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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陆徵摇摇头:“算了,不过是有点酸,还是不要小题大做了。”说罢,对一旁摆点心的汲香道,“最近又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说出来让我转移下注意力。”汲香性子活泼,又喜欢听八卦,陆徵不过来了几天就发现了她的毛病,锦鹿一直压着她让她养性子,陆徵却由着她和人攀谈,只要不泄露府中事务,还常常让她在自己面前说些听来的八卦,看来汲香这是又听到什么大八卦了。汲香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三少爷,奴婢刚刚在大厨房做点心时,听到厨娘和小丫鬟正在说起近来京中的一起大案!”陆徵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大案?”“说是在郊外的一处荒废庙宇中发现一具女尸,听说死状可惨了,竟是生生被人剥了皮呢!大娘说,那是山里的妖怪作的恶,要披上那人皮来世间为害呢……”“呕——”陆徵和汲香连忙向发声处看去,发现锦鹿一脸惨白地捂着嘴蹲在地上。两人顿时都有些讪讪,汲香是个傻大胆,陆徵原先的专业就是和这些打交道的,两人聊得热火,却忘了顾忌锦鹿这个时代标准的小女子。汲香正要过去扶她,锦鹿却脸色更白地后退几步。陆徵连忙道:“锦鹿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便不必过来了。”锦鹿点了点头,连道谢都无法,只能福了福便捂着嘴跑了出去。汲香无辜地看着陆徵,陆徵叹口气:“跟你没关系,接着说吧!”汲香便又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听到的内容讲出来:“……听说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尸体上什么都有,偏偏就一张皮不见了,可不是和大娘们说的一样,是妖怪要披人皮作恶呢!”陆徵的食指敲了敲桌面,低声念叨:“受害人,女性,身份不明,死于郊外荒庙,死因不明,死后被人剥皮……”“三少爷,您在说什么呢?”陆徵猛然惊醒,看到汲香怪异的眼神,他忙掩饰道:“没什么,就觉得这个案子真的很骇人听闻……”汲香连忙跟着点头:“是啊是啊,那帮厨的小丫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陆徵见汲香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好了,你也辛苦了,这些话不要到处乱说,免得惹得人心惶惶。”“知道啦!”汲香虽然喜欢听八卦,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陆徵也不担心。“今晚我去陪祖母吃饭,你们去大厨房拿你们自己的份例就好。”陆徵小时候被陆老夫人沈氏养过一段时间,自小就和祖母关系好,隔三差五要和祖母一同用餐,丫鬟们都习惯了,汲香便脆生生地应了。陆徵犹豫了一下,又道:“你晚些时候去看看锦鹿,万一被吓着了,记得去请大夫来给她看看。”“知道您心疼锦鹿jiejie,奴婢省得。”陆徵脸红了一下,强自辩解道:“这只是关心!关心!”汲香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道:“知道啦!”陆徵叹了口气,他想跟汲香说,少爷他可不是禽兽,连两个没发育的小丫头都不放过。只是看着汲香忙忙碌碌地收拾盘子,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第四章试个手第二天,陆徵带着阿福溜溜达达地跑到大哥院子,却看见早该出门的大哥正在院子里练剑,看见他来了才收了剑势,拿过婢女递上来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道:“听说你昨日伤了手腕?今日便不练字了,让我考校一下你的学问。”陆徵心头一苦,连忙道:“大哥,你今天怎么不要上……咳,上朝啊?”陆彻瞥了他一眼:“今日休沐。”“哦……”陆徵绞尽脑汁想要怎么逃脱掉考试的命运,救星就来了。大嫂裴氏牵着女儿走了过来,陆彻一子一女,女儿陆芷沅才六岁,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乖乖地叫了父亲和叔叔,然后便松开母亲的手,走到陆徵身边,仰着头看着他,声音糯糯地问:“三叔,你身体好些了吗?”原主向来疼爱这个侄女,陆徵也受不了这么萌的萝莉,蹲下来柔声道:“宝儿真乖,三叔已经好了。”陆芷沅笑弯了眼睛:“那等宝儿回来,三叔你再带宝儿一起玩吧。”“好……咦,大嫂,你们要出门吗?”裴氏笑道:“是啊,我小妹明日出阁,我们回去给她添妆。”陆徵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大哥:“大哥也去吗?”“那是自然。”陆彻无视弟弟一脸被欺骗的愤怒,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对裴氏道:“东西都备好了吗?”裴氏点点头。陆彻说:“待我换身衣服,一会去见了爹娘,便出门吧。”陆徵还气愤着,忽然见大哥侧过头,淡淡地道:“一会去我书房里看书,晚间我回来还是要考校的。”“大哥……”裴氏好笑地拉过女儿,向二人点点头便进去了。陆彻看了一眼弟弟:“若今晚考校你合格了,我就允许你出去玩。”陆徵的眼睛“噌”地亮了:“一言为定?”“自然。”陆徵这才露出笑脸来,忙不迭地往书房跑,要知道他从来到这里这么久,可还没有出过门呢,虽说有原主的记忆,但哪有自己亲眼看到有意思啊。-陆彻的书房很简单,而陆徵的桌子就摆在他桌子的旁边。笔墨纸砚备齐,旁边还垒着他近段时间的功课,好在应该是刚刚搬来,陆彻还没来得及看。陆徵翻了翻,发现那一沓惨不忍睹的功课跟自己写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顿时放下心来。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丢脸,于是干脆将这一沓功课都藏起来。等到藏好了,他才拍拍手直起腰来,开始有心思打量陆彻书房的布置。昨日里他太紧张,竟没有仔细看看自家兄长的书房。陆彻的书房中规中矩,几个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宽大的书案上也摆满了案卷,陆徵过去翻了翻,却在看到一份案卷的时候定住了。“永宁十九年十月初三,畿南十里,有一山名白泉山,山上有庙,见一妇尸,为绳勒住窒死,后被剥皮,弃尸庙中……”陆徵将这份案卷看完,虽然是文言文,但写这案卷的人条理清晰、水平极高,陆徵也算是磕磕巴巴地理解了意思。死者名叫绿柳,是吏部一焦姓主事家的婢女。说是失踪有几天了,本以为是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