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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巷口种了两棵杏花树,我们常常在杏子还没成熟时就把它打了下来,擦都不擦就放进嘴里,那味道……可真酸啊。”包铮陷入了回忆中,似乎想起那酸杏子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见笑见笑,叫你听我说这些没意思的事。”陆徵摇摇头:“没事,那后来呢?”“后来啊……”包铮嘴角微微扬起,“我十岁那年遇见了我的老师,他是个很厉害的法曹,就和你一样能够根据案卷推断出犯人的模样,可惜我太笨没有学会,所以我才做了捕快。”陆徵顿时来了兴趣:“那你的老师尊讳是什么?他现在还在燕京吗?”包铮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淡:“老师已经离开燕京很多年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陆徵有些失望。包铮又带领着他走过一条巷子,便指着最里边的那间破旧的房子道:“那郑大河的家就在这里。”第十四章铃铛声两人刚踏进这间破旧的房子,就闻到一股nongnong的药味,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正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院子里熬药,看到他们进来,露出惊吓的表情。待到包铮表明了身份,她连忙擦了擦手,抱着孩子朝里间喊道:“孩子爹,有捕爷找你。”又恳求地看着包铮他们,“捕爷,妾身的夫君他是病了,绝不是故意不去的,待他身子好一点,我们自会去衙门里请罪,求您饶了他。”里面传出剧烈的咳嗽,那妇人脸色一变,急忙冲进了房间。陆徵和包铮也跟着进了房间,一股霉味和臭味混杂的味道瞬间袭来,陆徵皱着眉看着床上已经瘦的脱了形的人,暗暗地叹口气,实际上在进来看到这个妇人和两个孩子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猜错了。对着包铮暗中投过来的眼神,陆徵摇摇头,包铮也失望地叹了口气。郑大河在妻子的帮助下艰难地坐起来,不住地向两人恳求:“求捕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家中还有妻儿要养活,若是丢了这份工,小的一家都活不下去了。”包铮连忙道:“郑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你在南城打更,不知十月初九那晚你可曾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声音?”郑大河在听到十月初九就身子一抖,他的妻子立马就落了泪:“您不知道,他就是十月初九回来之后才病的,大夫说是中了邪,我问他究竟是看见了什么,他也不肯说。”包铮眼睛一亮:“可是……在水妙庵?”郑大河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若非被人扶着只怕就要如同一滩泥一般瘫在床上。包铮连忙从一旁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过来,那妇人服侍着他喝了茶,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眼中仍旧是深深的恐惧。“那一晚……我同往常一般打更,那一晚天很暗,风也挺大的,我比平日里步子就快了些,到了水妙庵时正好是三更时分,我便躲在一个避风口准备吃口干粮喝口水……”郑大河咽了咽口水,眼中恐惧更深,“谁知……我刚刚蹲到墙角,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那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您不知道,那水妙庵养了几只狗,可那一晚一只都没有叫,我当时以为是小偷就偷偷地看了一眼……”郑大河紧紧地攥着妻子的袖子,一张蜡黄的脸上布满汗水,一双眼睛像要瞪出来一般:“我看到……那门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然后……然后我就听到远处传来铃铛声……一下远一下近,一声又一声,然后……然后那门就慢慢地关了……捕爷!杀人的那不是人啊!那是鬼!是鬼……”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就向后方厥过去。包铮连忙上前一步,按住他身上几处xue位,这才让人悠悠转醒。郑大河剧烈地喘息了几声,但脸色已经好看一些了,他又说道:“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急匆匆赶回家,第二天就听说水妙庵的一个尼姑被杀了。我怕得要死,又加上那天之后大病一场,我就没有再去打更了。”包铮问道:“你为何不对府尹大人说出实情?”“小人哪里能见得到府尹大人……”郑大河害怕地摇摇头:“再说,也是怕亵渎了鬼神,谁也不敢说。”陆徵突然问道:“你说铃铛声?是什么样的铃铛声?”郑大河这才看见跟在包铮身后的这个少年,虽然衣服上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脏污,可也掩盖不住那上好的衣料和上面低调而奢华的刺绣。郑大河瞬间变得诚惶诚恐,包铮看了眼一脸莫名的陆徵,小少爷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满脸无辜。然而接下来不管包铮怎么问,郑大河都不肯再说了,一个劲地说是鬼神害人。“您别怕。”包铮只能指着陆徵道,“这是我一个娘家兄弟,自小就好奇这些东西,跟着我来长长见识。”见郑大河仍是不住地摇头,包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塞进郑大河的手里。“不不不……捕爷这如何使得!”郑大河惶恐地推拒着。“拿着吧,算是给您压惊。万一找到了凶手,还得您上堂作证呢。”包铮将银子放进他的手里,“去请大夫好好看看,抓两服药,再给媳妇孩子吃点好的。”那妇人已经默默地开始啜泣,郑大河紧紧地攥着银子,一个劲的要给他们磕头,只是身子太过破败,最终被包铮给扶起来。“您说说吧,那铃铛声是怎么回事?”郑大河神色有些飘忽:“那晚小人太害怕了,听得也不太清楚……觉着像是……铁铃铛的声音。”“铁铃铛?”“对!就是铁铃铛!”郑大河脸色涨得通红,“那铃铛声忽远忽近的,一声一声的,可吓人!”包铮又问了几个问题,确信再也没有遗漏,才和陆徵离开了郑大河的家。-出了安乐坊,重见天日的两人重重地吸了口气,包铮问道:“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陆徵无奈地摇摇头,郑大河大概是曾经距离凶手最接近的人,但他的证词反倒让这个案子披上了一层迷雾,他们本来想找郑大河解惑的,结果反倒又多出了未解之谜。包铮见陆徵皱着眉头思考,于心不忍道:“你也不要想太多,那郑大河胆子那么小,又是夜晚,他的证词恐怕作用也不大。”陆徵这才想起来郑大河注意到自己以后突变的表情,不由得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水妙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