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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指着路边的野草,道:“你看这些倒伏的草,应该是有不少人走过的,而这块地方人迹罕至,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呢?”包铮弯下身子,的确发现了不对劲。三人顺着这路上隐约的行迹,慢慢地走到了一块泥地上,果然这上面有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而且看起来至少有三四个人。包铮将目光投向陆徵,陆徵皱眉道:“我越发肯定了,他们是知道这死者是谁,或者,他们连凶手都知道。”包铮有些迟疑道:“这……难道不会是凶手的吗?”陆徵摇摇头:“如果凶手人数有这么多,他们何不将尸体直接丢到泛云湖?”包铮怒道:“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若真是确定了死者和凶手,何必要这么耍我们。”“也不一定是耍我们的。”陆徵倒没有他这么愤怒,“我若是根本都查不出来,在这青溪县中只怕就得被这位马县令给压着了,那位晋县丞想来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放任这种事情发展,与这马县令的心思只怕也相差无几。”“这青溪县倒是越发让人觉得有意思了。”陆徵轻声地笑了笑。而很快,一旁的石斛就发现了线索:“大人,这儿有一条腰带。”陆徵和包铮跟了过去,果然发现在草丛中发现一条墨绿色的腰带,或许是因为腰带的颜色与杂草太过相近,所以没有被人发现。石斛捡起腰带,腰带是麻布料的,也因此佐证了两人的推测,这人家境果真不算富裕。石斛轻轻地嗅了嗅,发现除了有血腥味,还有一股油腻的味道。“死者是屠夫?”陆徵和包铮几乎是异口同声。-已经确定了死者是屠夫,查找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很快包铮就查处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李四,是青溪县中的一个屠夫,他是个光棍,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好喝点酒,虽说脾气暴躁一些,但与邻里关系都不错,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仇人。而当他们确定了尸体,没过多久,马县令就带着符师爷过来了。“看陆大人的模样,想来是已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了?”马县令笑着道。“大人何必要明知故问?”“哈哈,陆兄弟这话可有些火气大了。”马县令打了个哈哈,“也不是本官故意为难你,只是若你连这死者的身份都查不出来,这凶手你也不用去查了。”“听马大人的意思,是知道凶手的身份了?”“本官的确知道。”“愿闻其详。”“陆大人,本官将这凶手的身份告诉你,可也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了,这案子就可以结了。”陆徵不由得有些怒气:“马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既然知道谁是凶手,当然要把人追拿归案,否则我还当这县尉做什么?”马县令笑道:“陆大人年轻气盛,本官倒也理解。可这凶手啊,你就算知道了,也抓不着。”陆徵明知道这马县令是在激他,可这行为实在是让他不能忍受,便直接道:“马大人不必多说了,我要是知道谁是凶手,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好,本官佩服陆大人的勇气。”马县令压低了声音,“这凶手,就是那传闻中的红衣盗。”第七十五章安子承回到后衙,几人都有些余怒未消,不仅仅因为马岩柏这无耻的行为,还因为他对待凶手的态度。然而在冷静过后,陆徵又道:“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查清楚。”“还有什么好查的,那姓马的不是说凶手已经确定了?”包铮还在愤怒之中。游小五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听见他们这么说,才道:“趁着你们查案的过程中,老夫也去外头打探了一下消息,这红衣盗的确亦正亦邪,但他的行为也可以称得上侠盗。”游小五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有趣的是,虽然不少人对他又爱又怕,可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害过人性命。”石斛也道:“死者是被人一刀砍下头颅的,凶手应该力气十分大,若是走轻巧功夫的,恐怕做不到如此。”“既然如此,就分头去查查这名屠夫的社会情况吧。”陆徵最后一锤定音。-陆徵和石斛一组,包铮和游小五一组。陆徵与石斛去找的是这位屠夫的好友,一名叫做安子承的秀才。屠夫与秀才做朋友,这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当他们见到安子承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秀才竟然和屠夫做好友了。安子承就住在李四的隔壁,也是个光棍,好酒好赌,平日里写话本过活。陆徵他们见到安子承的第一面,这小子就贼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灰扑扑的本子,压低了声音道:“两位也是慕名而来的吗?恰好,在下这还有最后一本。”陆徵不明所以地接过那本小册子,顿时就被上面的名字闪瞎了眼,这种放到现代绝对会被各种口口的书名,还有书名下方那四个大字——玉鼎真人。陆徵想起在酒馆被青溪县各种老少爷们所科普的姿势,五味杂陈道:“阁下就是……玉鼎真人?”“正是正是。”老小子还颇为自得,理了理满是脏污的衣服,道“公子想必也是仰慕在下,这才千方百计地寻了过来,为了答谢公子的厚爱,在下可以送你一本珍藏已久的话本,不知公子喜欢在下哪一本话本啊?”“……”陆徵颇有一种见到游小五的既视感。见陆徵不说话,安子承还当他是不好意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道:“此乃人之常情,公子不必害羞。”陆徵无语道:“安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来此是为了问你李四的事情。”“哦……”安子承热络的表情立刻下去了大半,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挠了挠脖子,吊儿郎当道,“问吧。”陆徵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变化,问道:“据说李四死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你有什么话可说?”安子承“哦”了一声:“对啊,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来着,就在那家鸿昌酒家。”陆徵又问:“你还记得吃了什么吗?”“记得。猪头rou和花生米,我们每次去都是点这个,配上老板娘酿的桂花酒,实在是……啧啧啧。”陆徵和石斛对视了一眼,这倒是和他们的尸检结果对上了,至少可以确定李四的死亡时间了。安子承道:“大人想来是新来的县尉大人吧,您也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