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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那桩灭门案究竟有什么内情?还有就是江三娘,究竟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何种角色?陆徵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来到江三娘的豆腐铺,江三娘听了他的叙述,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惨然道:“大人果真查到这里了……”陆徵敏锐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江三娘叹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与大人说实话了,我本不姓江,而是姓蒋。”陆徵睁大了眼睛:“那……蒋文昌是你的……”“他是我的哥哥。”江三娘自嘲地笑了笑,“我本名叫做蒋文姗,当年我师父杀了我全家,我年纪小又被吓昏过去,醒来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遂收养了我,又编了谎话骗我,可笑我竟然把真凶当做恩人,居然从未怀疑过他,真是傻的可以。”“我哥哥当年在外求学,归家之后才发现家门被灭,他一路追查红衣盗来了青溪县,认出了我,却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找了柴霜来接近我,只是不管我们多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柴霜连夜逃走,那两个老家伙怕被我报复,也逃了,不过还是被哥哥抓住,可惜他们也不知道当年红衣盗为什么要杀我们家满门,所以哥哥只能杀了他们告慰父母在天之灵。”说到这里,江三娘面露悲哀之色:“只是没想到柴霜被他们找到,我当时就觉得不妙,想要劝兄长一同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哥哥就已经被人抓住,当做匪首给杀了。我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一伙人干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一起杀掉我,但我却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全家报仇!”江三娘擦掉脸上的泪水,对陆徵道:“我知道大人本事高,您既然可以一直查到这里,想来一定可以查到那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人,只要大人查出来,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陆徵心中颇不是滋味,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可现在他却不能告诉江三娘对方的身份,因为他还需要查清楚,蒋家当年被灭门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陆徵有一种预感,这个才是这一连串案子中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部分。只要知道这个,恐怕这一桩桩案子中的巨大谜团也将会迎刃而解。第九十六章演场戏就在陆徵苦思冥想的时候,青溪县却又来了一个人,一个让他百感交集的人——陆彻。三兄弟见面的场景十分尴尬,全程只有陆循一个人在说个不停,陆彻面无表情,陆徵神游天外,最后陆循实在没话说了,忍不住一拍桌子:“都是一家人,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做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子给谁看!”“陆循!”陆彻皱着眉头,“你就这么和大哥说话的?”陆循翻了个白眼:“大哥,你非要我说个明白吗?你既然觉得对不起三弟,你担心他,那就说清楚,你摆着大哥的架子有什么用?”陆徵默默在心里给陆循点了个赞,但面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时过境迁,他现在并不如当初那般愤懑了。或许在当初的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不管是云氏或者陆彻,他们对待陌生人的做法并说不上错,只是自己当了真,所以才受了伤。只是理解归理解,真让陆徵这一下子就原谅他,他自己心里这道坎却还是迈不过,他能够暂时将陆彻当做陌生人看,要做兄弟却是难了。陆彻被自己弟弟这么直白地掀了老底,一时之间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如果不是他打不过陆循,这一刻陆徵应该就能看到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了。陆彻咳了咳,绕开这个话题说道:“陛下派我前来查魏王之事,不知你们有何线索?”陆徵把自己所查到的以及推测出的部分都告诉了陆彻,见陆彻沉思着,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陆大人,不知道你可曾知道十六年前的一桩灭门案?”陆彻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陆徵便将红衣盗的案子说出来,又道:“那一家死者姓蒋,这桩案子当年应该不曾结案,不知你有没有印象?”他知道陆彻此人博闻强记,十六年前陆彻应该刚刚进入刑部,这桩案子闹得不小,陆彻应该有见过相关的案卷。陆彻说道:“这桩案子我知道,当初这桩案子正是我与一位姓钱的法曹一同去查的。当时并未抓到犯人,而据当地官府所说,这是一桩江湖仇杀,所以最终作为一桩悬案而结案。”陆徵顿时来了精神:“还有呢?可有说这一家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杀的吗?”“这也是这桩案子的离奇之处。”陆彻凝神细想,才道,“蒋家并未丢失财物,而这一家人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并未有过仇家,可偏偏这一家人却在一夜之间被杀了个精光,我与钱法曹查了整整一个月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只能按照当地县尉所说,以江湖仇杀来结案。”“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其实钱法曹曾经有过质疑,蒋家的几位主人都有被绑缚的痕迹,甚至在蒋家老爷的身上一些xue位还有金针刺过的痕迹,这些都是酷刑才会用到的xue位。”陆彻道,“所以我们怀疑凶手是为了逼问才将人绑起来,而在得到了答案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只是蒋家当时全家被杀,所以这也就仅仅只是我们的一个质疑罢了。”这与陆徵的猜想不谋而合。他在听了蒋文姗的故事之后,曾经有过一种猜测。或许当年蒋家拥有某种东西,不想怀璧其罪,被红衣盗觊觎上了。对方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后怕走漏风声所以就杀了蒋家一家人,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杀掉蒋文姗,反倒是将她带走抚养她长大,甚至晋汉轩他们为什么没有杀蒋文姗,或许也正是这位红衣盗用了什么手段。只是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呢?陆徵其实也问过蒋文姗类似的问题,可她当年实在是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而蒋文昌又没来得及将这些事告诉她。“那陆大人可知道,这蒋家祖上是做什么的?”陆徵其实也就是抱着侥幸姑且一问,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觉得陆彻的记性能好成这个样子。没想到陆彻到竟然真的记得,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当初我们也查过,巧的是,这蒋家祖上是做过官的,这蒋家老太爷当年还曾经官至工部侍郎。”“工部侍郎?”陆徵忍不住追问,“他以前是做哪一方面的?农业?水利?建筑?还是……兵器?”陆彻这才无奈道:“这我哪里知道,当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