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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我就以这样的憨态骗过她,经常不经意地说出一些话但她也无法朝我下手。”“就在小年的那天晚上,我买花的那一天。”小艾看着满地的花盆碎片还有那颗头颅,目光放柔,“爸爸回来了,他给我带了压岁钱和礼物,这还是我三岁之后第一次见到爸爸。以前特别爱干净的爸爸一反常态,几个月都没有剃胡子,胡茬很扎人,但我非常喜欢。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抗拒爸爸的到来,我有时候真的以为他们又和好如初了。但是这都是假象,虚伪到一点就破的假象!”胡嫂呜咽起来,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鼻涕和眼泪还有血渍混合在一起异常的恶心。小艾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说想和爸爸一起睡觉,这个女人欣然同意。但我却觉得她的笑容怎么都不对……我把幼儿园发的玩具塞进被子里充当我,而我自己躲进了这女人房间里的衣柜里。随着我‘睡着’,他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脚步声也离我越来越近了。这女人在愤怒之中拿起了床头的花瓶,就像我现在对她做的这样——狠狠地——狠狠地往爸爸头上砸下去!”我看着胡嫂,只是觉得胆寒,没想到在外看起来如此和善的一个人对自己的丈夫会是这个样子。小艾的成熟与天分,真不知道对于她自己来说究竟是有益还是后患无穷。“爸爸满头都是血,鲜红色的血……”小艾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暴戾,“你知道她接下来做了什么吗?!面对这样的爸爸,这个女人居然毫不留情地抽出一把刀子刺向他!本来爸爸不会死的!也许那个时候送去医院还有救的!可是我不能出声,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这个女人的脸上!她杀完人之后才知道害怕,但她没有选择其他,偏偏选择了藏尸,掩盖自己的罪行!她把尸体塞进箱子里,严严实实地包裹好,放在了衣柜的最里面,可惜她还是没看见藏在一件大衣里的我,谁叫我太小了呢。”“她为了把爸爸塞进那个箱子里,折断了爸爸不知道多少根骨头!还割掉了爸爸的头!每一声骨头的断裂声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能哭,我知道一旦我哭出来我也会变成爸爸这个样子。我能做点什么呢?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变成一团不知是什么的、血rou模糊的东西吗?我不允许!此时我立刻就想到了那盆花,简直是最好的藏尸地点。”“于是我等她出去上班的时候,就把那个箱子拿了出来,除了那盆花我真的没办法装下爸爸了。可是花盆太小了……太小了……我的手沾满了凝固的血屑,我的泪让它们再次复活……我只能把爸爸的头装进花盆里,剩下的尸骨只能塞回去。这个女人果然觉得把尸体藏在家里不安全,她在第二天晚上就准备转移尸体,可是呢?她发现尸体的头不见了!”小艾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却掩饰不住难过:“算她还有点头脑,猜到了也许是我拿走了那颗头。可是证据呢?藏匿地点呢?呆头呆脑的女儿忽然偷了尸体,怎么都无法想象吧。于是我抱着那盆花到了你家……最后,我离家出走,我抱着爸爸痛哭,我发誓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长眠。于是我回来了,我要让那个女人偿还她做过的一切!”说完小艾举起刀就要宰下去,我一看大事不妙,但是已经无法阻止她了!接着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颗头颅的嘴巴忽然张开,一株小小的幼苗冒了出来,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它居然还顽强地活着。——“小艾,别害怕,要好好地活下去啊。”——“就像向日葵一样。”爸爸说话时的神情动作,小艾至今都忘不了。还有那天他买来的向日葵,小小的幼苗中蕴含着又是怎样的勇气和力量。——“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向日葵呢?”——“因为啊,向日葵就是小艾嘛,要永远向着阳光,永远茁壮着生长,乐观的人的一生永远都不会太糟糕。”可是,教她这些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她的向日葵,她的太阳。小艾慢慢地蹲下身子,我和司暮都猜不出她的意图,后来我觉得不对,过去一看,小艾居然已经昏了过去。这是我过得最幸福也是最无奈的一个除夕夜,幸福是因为我还有司暮,无奈是因为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聚在一起了。小艾昏过去以后失去了记忆,连我和司暮都不认识了,心理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自闭症。后来给她测试智商,可能比同龄人还要差一点,一个天才就这样陨落了。最后她的奶奶把她接回了老家,据说是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她走的时候和我挥了挥手,好像以前的小艾又回来了,我笑着回应,祝她好运。胡嫂伤得挺重,变成了痴呆,生活都无法自理。警方放她一马,娘家人把她接了回去,也得养她一辈子。而小艾的养父,尸骨已经被找到并且火化,我想他终于可以安息了。一个到死都不忘教导自己女儿的人,我对他很有好感。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平静的海面不代表它没有蕴蓄着风暴,我马上就要经历一个这几个邻居中最离奇的一件事,也要经历我人生中最离奇的一件事了。蛾(一)郑树棠在乱七八糟的床上醒过来,天气阴沉,正如他的心情。他的身边散乱着各种各样的扳手、螺丝钉或者锯条,他已经懒得收拾干净了。还在呢。他这样想。在他面前的那面墙上爬满了蛾子,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从上周开始就霸占了这面墙壁,怎么都不肯离去。郑树棠试过很多,杀虫剂、蟑螂药甚至火烧,但蛾子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整面墙上都贴满了蛾子的翅膀,郑树棠觉得再过两个月春暖花开,他可以看到蛾子透明的卵挂在上面。这种想法他觉得自暴自弃,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心态从自暴自弃已经变成了漠不关心。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墙壁,起身到了客厅。拿起电话听筒,熟稔地按下几个键,随即是“嘟——嘟——嘟——”的电话接通声,可是这次也没有出现奇迹,正如那些扒在墙上的蛾子一样顽固不化,电话里好听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他放下电话,倒在了地板上,日历上的红圈圈刺目万分。已经三天了。他忽然觉得无力。我又是在司暮的怀里醒来的,醒来的瞬间立刻推开他逃走,起床气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总之我现在和司暮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现在我要尽一尽男友的职责,做点我都吃不下去的早饭。……如果觉得我们的生活有点艰难,那一定是我的错觉。四楼只剩下了我、司暮和郑树棠,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经历我还有种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