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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真正目的,是通过激发陶谦与曹cao之间的矛盾,来提前营造死仇,主要图谋的地方虽是徐州,间接算计的对手却是曹cao。曹cao手下谋士如云,人才济济,吕布身边却只留了个半桶水的自己在出谋划策,无论是数量质量,看着都比前者要差得多了。哪怕这计策是郭嘉最先提出,他再与徐庶和郭嘉明确过细节,一步步实施过来的,这回亦称不上正面交锋,燕清依然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发憷。毕竟计划归计划,临机应变不是更重要?可考虑到郭嘉此刻的身体状况,燕清就从求之不得,变得摇摆不定了。他才戒散半年不到,哪怕有下人精心伺候,又被燕清强迫着修身养性、不近女色了颇长一段时间——只能偶尔调戏一下婢女,却也没动过真格。可常常管不住嘴巴海喝一顿,这几个月下来,也不过养起来几斤rou。这一随军,哪怕坐车比骑马要好过一些,不也迟早掉个干净,没准还得倒搭上几斤?对燕清的满腹愁绪,郭嘉自是一无所觉。说来神奇,燕清刚到军营,得人去跟吕布通报一声时,郭嘉就鬼精地醒来了。“你究竟要搞什么名堂?”看郭嘉刚醒,就慢吞吞地翻身下马,燕清无可奈何地回头问他。郭嘉就跟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眨眼功夫就顺利下到地上,低头理了理微乱的衣衫,敷衍道:“无事。”燕清还想追问几句,眼角余光便瞥见容光焕发、英俊逼人的吕布骑着火红的高头大马,威风八面地行来,瞬间就被撷取了全部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来,朗声唤道:“主公!”“嚯。”吕布恍然间只觉耳根一麻,下意识地就夹了下马腹,叫赤兔不解而毛躁地哕了一声,从原来的闲散漫步到疾走了起来,很快就到了燕清跟前。“早膳。”燕清将揣了一路的糕点递了过去,用纸包了几层,又一直放在身上,是以剥掉最外头的那张,就还是温暖的:“未用过吧?”幸亏他一向看重未雨绸缪,准备得多,否则腹里空空、来不及用早饭的郭嘉就得挨饿,或是吕布就得吃不饱了。吕布露出个因狠狠克制过、才没一路咧到耳后根的笑,堪称矜持地点了点头,接过纸包,全然不知这叫他心花怒放的早膳已被郭嘉染指过:“重光有心了。”燕清又道:“趁热用了好。”吕布:“唔。”“咳。”一阵凉飕飕的春末晨风刮过,配合眼前一幕,都叫郭嘉觉得嗓子眼有些发痒,不禁咳了几声。燕清立即将目光从一身重铠、英气勃勃的眉宇间带着不怒而威、举手态度亦是凛凛杀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皆是闪闪发光的战神吕布身上移开,皱眉看向郭嘉:“我早说你穿得太单薄了,你偏不听。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吕布正耷拉着眼皮,闷不吭声地评估着这让燕清频频挂在嘴边,极为上心,此时还嘘寒问暖不断的挚友,眼尖地捕捉到燕清要将自己披在外头保暖的那件脱了给郭嘉披上,便冲亲兵扬了扬下颌,不耐烦道:“没点眼色,还不快去?”亲兵愣了一愣,立即回过神来,驱马返身而去。燕清从忽然起意,到真正翻身下马还没一会儿,都未来得及给郭嘉系好带子,那人便效率奇高地回来了,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件簇新的外袍,口中请罪后,就将燕清帮穿到一半那件给褪了归还,再利索地给郭嘉套上自己寻来的这件。郭嘉一脸淡定地任他们折腾,完了才彬彬有礼地向吕布行了一礼:“谢主公赏赐。”吕布居高临下,深深地瞥他一眼,目光苛刻而雪亮,最后傲然一扬嘴角,默默做出总结:这弱质文士也就能剩张称得上俊俏的脸可看,却是万万配不上与自己一较高下的。男子汉大丈夫,当善弓骑战,沙场冲杀,方称得上顶天立地,尤其在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更需身强力壮,身手过人才值得倚靠。哪怕郭嘉的脑筋塞满阴谋诡计,比他的要灵活那么一星半点,却总惹得重光不快,那再擅以花言巧语惑人又如何?吕布这些念头于脑海中转得飞快,面上却半点不露端倪,惜字如金道:“不必。”郭嘉薄唇微抿,坦然回视他,良久方回以轻轻一笑。感觉到气氛诡异,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燕清懵然地站了一会儿,只好淡定地将外袍再穿了回去,不经意间碰触到吕布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那有如实质的眼神,竟无法自抑地有些发毛。好在吕布一被他察觉到自己正在看他,就神态自然地移开了眼,也不问郭嘉这计划外的扬州别驾怎会忽然决定随行,而是语气客气地问道:“可需替奉孝备车?”郭嘉也一反在燕清跟前轻狂不羁的常态,恭恭敬敬道:“岂能因嘉一人拖累大军行程?请赐一匹脾性温驯的马儿即可。”吕布闻言挑了挑眉,并未表态,而是一脸玩味地看向燕清,后者见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诚惶诚恐地对待的豌豆公主竟然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立刻坚决地表示反对:“行军本就艰苦,以奉孝现今的身体,要受车马劳顿已是勉强,怎能经得住被风吹上一路?我军非是先驱,慢些行也无妨,你要么坐车,要么干脆就此打道回府吧。”吕布慢悠悠地附和:“重光所言极是。”郭嘉不料燕清态度如此强硬,还欲辩解几句,就被燕清给恶狠狠地瞪回来了,唯有将肩一耸,叹道:“便有劳诸位大人费心了。”燕清受史上郭嘉因常常随军,殚精竭虑而加剧损害了健康,以至于英年早逝的阴影影响,始终当他娇弱,经受不得长时间的厉害颠簸,便请吕布吩咐人准备车驾时,不光备上厚厚的被褥垫着,还准备了暖手的手炉,再在抽屉里塞上几样点心,还给他安排了个细心的侍卫在里头陪护,甚至提了些有减震作用的小改意见,虽不知成效如何,到底聊胜于无。吕布悉数应了,一边冷眼看着燕清忙前忙后,一边啃着热乎乎的米糕,犹如嚼蜡。后渐渐想通,比起郭嘉真骑着马跟燕清并肩有说有笑,将他置之脑后比起来,显然是一劳永逸地丢进车里更来得顺遂心意。届时便可与重光策马扬鞭,并辔同行,岂不美哉?总算将郭嘉送上了马车,这下既有点担心会叫吕布小觑了对方、把他当个麻烦的包袱,又隐约觉得耽误吕布许久功夫令人不安,便将他请到一边,温声解释了几句。吕布耐心听完了,大大方方地将手随意一摆:“莫说这算不上甚么大事,就算是,只要是重光之请,布岂有不听之理?”他如此宽宏大度,纵心放权,皆是出自‘因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