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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觉胜券在握,莽莽撞撞地追那穷寇,紧接着就得为与机会擦肩而过感到追悔莫及。不难想的是,这样的错误,放在如今的吕布上,怕是不可能犯下了。“全军回撤,就地扎营,不得追击半步!”吕布不知燕清心中万千感叹,昂首收腹,威风凛凛地爆喝一声,就成功让杀红眼的张辽等人惊醒过来,毫不迟疑地刹住了脚步。等正式扎营,两军隔天险对垒,燕清不着急去听张辽甘宁向吕布在主帐中的汇报,而是先往伤兵所在的营帐去了一趟,见新组建的‘扶伤营’运作良好,让受伤兵将都得到有效救治,才安下心来,去寻吕布他们。第119章吕布搦战走到半途,燕清就蓦然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拐道去了马厩。主帅的宝马爱驹,自然不可能跟普通将士所用的那些西凉良马同居一处,即便只是刚刚扎起的营寨,也分了三六九等。燕清拒了随从,径直去最宽敞整洁那间,想寻赤兔。然而刚一赶到,就见着里头空空如也,燕清不禁怔了一怔。他知防守严密的军营不可能叫一匹惹人注目的高头红马凭空蒸发,于是并不慌乱,而是看着隔板底下那宽敞的空间,毫不犹豫地改去隔间,寻自个儿的雪玉骢去了。……果不其然,赤兔从板子底下挤了过来,大喇喇地霸占了大半空间,眼睛闭着,睡的正香。雪玉骢被它挤到了一边,也还是不够,可怜兮兮地只能半压在赤兔身上,也是奔波数日,累得厉害,才不挑拣地方,也阖目睡了。燕清看得啼笑皆非,若不是知道赤兔跟雪玉骢都是被阉割过的公马,只怕要以为它俩好上了。好笑归好笑,他也不忘了正事,袖中轻轻一弹,将那张好不容易刷新出来,藏了许久的卡牌对着熟睡的赤兔轻轻一弹,就见金光粉碎,悉数进入赤兔的大脑袋上。没想到真的可以给别人用。燕清心中雀跃,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还先回营,将沾上马厩那些难闻气味的衣袍换了,稍稍净面,才快步赶去主帐当中。不巧的是,等耽搁了这一会儿的他来到,吕布跟张辽的谈话已然结束了。他刚掀开帐帘,就险些撞上要出来的张辽。不知是不是折射角度的关系,因已是背对着帐内燃烧的灯盏,光照已很是黯淡,燕清仗着比张辽高上一点儿的个头,隐约能捕捉到他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又明显有水光闪耀。怎么像是哭过?燕清面色依然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心中的好奇在那一瞬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张辽虽日益有往赵云那种公正无私、成熟稳重的模板转型的迹象,到底年纪尚轻,尽管被屡次派到战场上单独领兵,于打仗方面的进步一日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一些性情中人的特质。差点跟燕清迎头碰上,张辽原本还走得有些恍神,这会儿一个激灵,彻底惊醒了,赶忙后退一步,侧身让开,慌慌张张行了一礼:“不慎冲撞了——”不等他把话说完,燕清就温柔地打断了:“并不要紧。”又蹙眉打量他身上一二,不赞同道:“文远分明还伤着,光这点草草包扎,能起到什么作用?速去扶伤营。”对燕清一向敬慕有加,言听计从的张辽,忽得这么句关心,不禁满怀感动,赶紧应是,老老实实地往扶伤营去了。燕清又盯着他背影瞅了一会儿,才重新掀开帐帘,一步跨入,刚走进来,结果就发现之前面容冷肃的吕布见他半天不进帐来,光顾着站在外头跟张辽说话,已按耐不住地走了过来,这会儿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将燕清抱了个满怀。还忍不住抱怨:“重光方才往何处去了,怎耽误了如此之久?”燕清先好性子的任他抱了一会儿,发现那手渐渐变得不老实后,就警告意味十足地在他背上敲了一敲,力气不大,却足够暗示他松开自己了:“自是先去劳军,再去督促扶伤营一二。”吕布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噢。”燕清安全地坐到位子上,终于可以发问了:“主公与文远说了甚么?”怎会让张辽眼带泪光?吕布皱了皱眉:“那小子欠教训。”燕清看他面无愠色,便猜到个大概,也不劝他,只静静等待下文。果然就听吕布道:“打法太狠,要不是当时看出自己哪怕拼出条命也留不住那颜良,这会儿定就见不着他全须全尾了。莫说只为杀个区区颜良,哪怕丢了白马延津,也不是夺不回来的,岂能着急这一时半会的,就搭上我一员不可或缺的爱将的性命?”燕清原还有些担心吕布会不会因不通说话技巧,把好话硬是表述成了坏话,平白无故。惹来怨怼。听他这番话,就知道自己是白cao心了:那张辽的眼泪,多半是得吕布这袒露不掩的重视所感动的。燕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文远的确不当如此急躁。不过文远也是怕有负主公重托,一时才想岔了。又有伤在身,主公当以好言宽抚为上。”“重光多虑了。”吕布却道:“文远既非是不晓事理的蠢货,又非是不知根底的生人,可直言无碍。布这回便罚他莽撞冲动,三日都得好生歇息,将养着不得出战,真要出来,也只得在旁观战,顺道磨一磨他的狗脾气。”对骄勇好战的武将而言,哪怕明知是项恩宠,被罚得只能在旁边看着战况正酣,厮杀死斗的,恐怕比直接打上三十大板还难受。“这倒不错。”燕清只是随口一劝,见他心里门儿清,就不多嘴了,只问起另一事:“文远初回与兴霸并肩作战,觉得如何?”吕布顿了一顿,神情略略浮现一抹诡异:“文远道兴霸虽有几分本事,却太胡里花哨,轻浮粗鄙了。”燕清:“……”思及甘宁对美少年美青年的特殊喜好,跟他那粗中带细的殷勤……有过类似经验的燕清,不难明白张辽被那屁颠屁颠的撩sao给惹得懵然的滋味。不过甘宁也就是见色心喜地口花花,非是分不清事态轻重缓急的人,无论是当事人还是听闻此事的吕布,都没真当回事儿。倒是燕清理所当然地想着,要不是吕布威仪太盛,武艺又超群无双,只怕被甘宁瞄上的就是自家主公了。张辽虽然年轻力气,相貌英气,可认真论起这世上最帅气逼人,最光芒闪耀的,分明就只有吕布一人啊。吕布目光精炯,忽问:“重光在想甚么?”燕清当然不好说实话,省得吕布能骄傲得将大尾巴都翘起来,只道:“不知奉孝和公台他们还需几日抵达。”吕布兴趣缺缺道:“奉孝明日怕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