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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感奇异地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隐约被拉近不少。吕布显然也这么认为,竟破天荒地在两人独处时,按捺住了想把心爱的军师祭酒顺势扑倒,纵情亲热的冲动,只老老实实地跟他面对面坐着,享受地将肢体彻底舒展,任双方膝头亲密地轻轻相碰,慢条斯理地一问一答。连枯燥繁琐的公务,也被这柔和的氛围渲染得多了几分使人愉悦的香甜。吕布道:“重光可还记得那李典李曼成?”燕清道:“当然记得,他怎么了?”李典那次奉命出使豫州,还按照荀彧的嘱托挑拨一番他与吕布的关系,虽顺利化解,却也对那场危机记忆犹新。不等吕布回答,燕清便福至心灵,黠笑道:“若清所料不差,他定是有意赎回一名战俘。”吕布顿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叹道:“重光是从何得知的?”“果然猜中了?”燕清笑着说:“曼成与文谦交情匪浅,当然清楚他本事不小。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在有虎将之姿的友人被俘后,仍然不闻不问。”实际上,当担任督粮官的李典赶到前线,听说他那胆识英烈,热衷于冲锋陷阵,不惜己命的友人乐进自请去跟吕布单挑,结果坚持了几轮就被俘,之后再无音信,生死不知时,就动了想把他赎回的想法。可他也是运气不好,这时曹cao已走,把持大军的换了曹仁,运作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吕布那日慧眼识珠,没把乐进一刀劈成两半,而是费了点时间选择活捉,也的确得了燕清几句夸赞,心满意足之下,就将这个大活人给忘在了脑后。好在因燕清坚持,吕布势中渐渐养成了不辱敌军家眷,善待一般战俘的习惯,是以乐进除了被拘禁起来不见天日外,也没受什么身体上的折磨。经李典这么一提醒,倒让吕布重新把那颗蒙尘的香饽饽给翻了出来,见乐进身为阶下囚,还能保持一副斗志高昂,精神气满地冲他叫战的模样,倒还真有些欣赏那越挫越勇的顽强了。燕清仔细观察着吕布神色,无需他开口,就知道他铁定在乐进那碰了钉子,便道:“不过劝个无名小将归降,怎能劳动主公亲自出马?不妨请文远担当这个说客。此事是急不得的,假使仍是不行,便继续关着,如对文若他们那般,不伤不放,严密关押,等曹cao一势覆灭,他们没了去处,又受到礼遇,再去劝降,多半能成。”“唔。”吕布脸色稍霁:“等到那时候,要再不识抬举,干脆杀了得了。”燕清心里微哂,清楚难得对人表示出欣赏、还惨遭拒绝的吕布心里还有点忿忿不平,面上则斩钉截铁地附和:“那是自然。”“文远居然还有这般能耐?”吕布有些意外,但对燕清的话,他鲜少会去质疑,便道:“待他回来,就让他试上一试。”燕清只是想着,以乐进的小暴脾气,恐怕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以张辽那看着无害稳重的外表,和在演义里劝得关羽暂时归顺曹营的机变口才(虽然二人之前有过一些交情),没准能发挥奇效。……要是换了脾性耿直又极能打的赵云,只怕能当场把乐进气死。巧的是他才刚想到赵云,赵云就到了。赵云先是规规矩矩地在帐外喊了一声,得了允许后,才掀开帐帘行了一礼,汇报时也是目光看地,一板一眼的:“禀告主公,祭酒,杨太尉的卫兵队长,方才与兴霸打起来了。”燕清不禁凝眉,而吕布因被打扰了极享受的温馨时刻,俊脸上早已阴云密布,一边起身,一边在往外走之前不着痕迹地拉了还坐着的燕清一把,三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主帐,往出事的地方走去。吕布不悦道:“兴霸不是在战场善后么,好端端地,怎又惹上杨太尉带来的人了?”燕清看向赵云。赵云道:“主公有所不知,杨太尉虽于帐中一直未出,他那卫队的队长却有在营寨周遭查看,刚巧行到门口,就跟运送物资回来的兴霸撞上了。”吕布沉声道:“军事重地,怎能让个不知底细的小子带着人随意乱走?若他心怀歹意,有心通敌,后果谁担得起?”赵云道:“主公且放心,云一直有派人紧跟在后,而那人所去的地方,也多是无关紧要的。”到底是天使,明面上,作为臣下,不到迫不得己的时刻,也不好对他们行为有拘。吕布微微颔首,再问:“还是子龙行事稳妥。那他与兴霸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赵云默了默,罕有地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不虞,半晌才道:“兴霸见那人俊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还随口吹了几下口哨,就被逮了现行。”燕清:“……”看来这好男色还好撩sao的小毛病,甘宁是真改不掉了。第139章银甲狮盔一听甘宁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外加吹了个口哨,对方就如此小题大做,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以吕布那护短惯了的性子,瞬间就将那卫队队长定义成了故意找茬的。连杨太尉都安安分分地在帐内呆着,他却没事在军事重地里闲晃个什么劲儿?不过也很难说,没准是杨太尉假装安分守己,却暗中授意他出来妨碍。否则理由找得也太荒唐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身坦坦荡荡,哪儿是旁人看不得的?而父母给的一张脸,长在脑袋上就是让外人看的,要是生得模样好,又不想叫人多看了去,如此金贵,怎不去学学姑娘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吕布浑然忘了,他在看到有人被自家军师祭酒的那姝丽无双的美貌所惑,被迷得神魂颠倒,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开,只贪恋地猛看时,那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暴怒,可跟他此时的大度扯不上半点关系。燕清对甘宁那口花花的毛病颇有几分了解,不禁轻咳一声,无奈道:“兴霸总是这跳脱性子,主公也该看着帮磨一磨了,这不就惹祸上身了?”吕布皱了皱眉,不舍得驳了燕清,燕清一眼看穿他心思,便笑盈盈地改了口道:“太快下结论难免不妥,还是先寻了他们二人,问好情况,方做决断。”吕布自然道好。在见到爆发冲突的两个当事人之前,不论是吕布还是燕清,甚至是一听出事,就迅速来通报的赵云,都潜意识里认为,凭甘宁的高强武力,又岂是一个护送调停使者的小小护卫队长比得上的?只怕对方的恼羞成怒,挑衅报复,到头来不过会换来自取其辱的结局罢了。燕清还想,这人能被委以重任,多半出自天子仪仗队,而那里出来的兵士,是公认的模样俊俏,手下招式漂亮,却不甚经打耐揍的花架子,倒是刚巧对上甘宁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