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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重复着,拿着杯子就往外冲找热水去了。宋之宴在帮他拍着背的同时,到底也是用了少许温润的灵气,不过三四秒,张晋萧就已经缓缓地缓了过来,只是因为刚才的缘故,脸色到底还是有些不好看。“嗓子疼就先不要说话,喝点水,缓一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问我的,等你好一点再开口也不迟,我会告诉你的,全部都告诉你。”宋之宴到底是微微叹气,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着。张晋萧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双通透而黑亮的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宋之宴,到底还是妥协一般地点了点头。这里倒是离倒水的地方不远,穆安这时候也已经倒完了水回来了,赶紧喂了他一点水。眼看着张晋萧重新躺回了枕头上,穆安也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赶紧拉了条椅子坐了下来,吹嘘长叹。“这折折腾腾大半宿,大晚上的看见影视古城着火的消息,吓得我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医院,我爸妈都快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张晋萧听了,脸上略微地有些歉意。他现在虽然不能开口,穆安倒是也不嫌弃,这一会儿见到他状态不错,总算是放下了一刻心来,又念念叨叨地皱眉说了两句,但到底是看人还躺在这里,所以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最后拍了下手狠狠说了一句,“以后不许这么鲁莽知不知道!”张晋萧当然是点了点头。时间又有小半个钟头,眼看着张晋萧的眉间稍稍染上了些许的倦意,而这会儿时间也是不早了,穆安也得要回去了。到底是和剧组的人联系,询问情况的时候知道了是宋之宴在这样危险的时候把人带出来的,现在穆安对他的态度倒是难免也是好了不少。“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着吧。”眼瞧着门在轻轻的声响之后被关上,张晋萧刚才那略显的疲惫的神色此刻却是好了许多,他坐起来了一点,靠在枕头上然后侧了侧头看向了宋之宴。到底还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宋之宴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形状,整体的颜色看起来却是冰晶一样的透,稍带着些许的白稠,递到了张晋萧的嘴边,“吃了吧。”张晋萧垂眼看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吃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在唇边的时候明明就像是宝石一样坚硬的固体,可是一旦含到了嘴里,却是入口即化,有一种很润滑而冰凉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喉咙里原本哪一种火烧火燎的疼痛和难受就已经消失了大半,甚至连些许的干涩也没有了。连这样效用神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可见宋之宴现在是真的不再做什么掩饰了。看了一眼张晋萧的表情,宋之宴却是又难免轻轻地笑了笑,“吃下去了才想着究竟是什么了?就不怕我喂你的是毒0药?”“毒0药……你会吗?为什么要喂我毒0药?”“……就算不是毒0药,或许也是一些特别的药,比如能够让你忘记昨天火灾的。”“也有这么神奇的药吗?”张晋萧看着宋之宴的眼睛。“有的。”“可是你如果有这种打算,为什么还偏偏要等到现在,在我还没有醒的时候,就让我忘得干干净净,岂不是更好吗?”这时候真的是不得不说上一句,这样的做法虽然是懦夫又过分,但却真的是是按照最好的,又最省事的方法。他大可以让张晋萧完全的忘记了这几回的猜疑,然后再经过他悉心设计的,一点一点又合理感人的告诉他。他甚至可以编造出一段忠诚而有专心的故事,让张晋萧为之感动。可是何必呢,这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也不是在对待自己的恋人,而是像在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的敌人。宋之宴顿了顿,到底还是在最后开口,“因为我不想要在瞒着你了。”他这话一出,双方都有一瞬间的沉默,张晋萧眸中的光到底是有些许的黯淡,而这一次,他的眉间也是染上了些许的疲倦,只不过这一次,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虽然明明有所预料,可是在宋之宴没有最后承认的时候,总归是难免生出了自欺欺人的念头来。但是既然是事实,那就难免要面对,张晋萧勉强还是强打起了精神,轻声开口问了一句,“你那时候在火海里来的,就像是初五你朋友拜访的时候走的这样快是吗?”宋之宴的喉间梗了梗,到底还是点头,“是。”“那你出现的时候,那巨大的梁木瞬间化为灰飞,也是真的是吗?”“是。”他回答的这样的斩钉截铁,张晋萧反倒是自己都愣神了,他看着宋之宴,难免是生出了几分荒谬之感,却是笑着感叹了一句,“其实你反倒是应该说不是,说这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不过是我惊慌之下见到的幻觉……毕竟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奇幻到反而是像是句谎话。”宋之宴长叹了一声,“可我不想再瞒你,我也不能瞒你一辈子。”“可你还是骗了我。”张晋萧淡淡的眼神终归还是看向了宋之宴,理智而又没有留半分情面。相比起宋之宴那一句更加缓和的“瞒”,他却是头一次没有符合他温温润润,凡是给人留一线的性子,直接用了“骗”这个词,简直是尖锐到了刺骨。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宋之宴却偏偏看清楚了他眼睛里的的犹豫和……害怕。但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股情绪的由来,没有来得及解释些什么,张晋萧已经带着些许的回忆,再次轻轻开了口,“现在想起来,你康复的实在是太快,不光是醒来的恢复的程度,复建康复的程度,还有之后强健体魄的程度……”他说着,反倒是自己微微带着些嘲讽的笑了笑,“我一直不敢往别的方向去想,我只能想着,是上天眷顾,是老天不忍心你我再继续受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奇迹,可是现在看起来,也是因为你这些奇怪却很厉害的手段吗?”他抬了头,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宋之宴,可是这一次,其中的温柔笑意却是全然被满满的失望与黯淡所取代。“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建立在欺骗上的吗?”这可真是一个严厉到可怕的控诉,可是偏偏的,想着一开始他那些自认为洒脱的想法,自以为互不相欠的可笑报恩打算,宋之宴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半点的反驳。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我现在不想再瞒你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说给你听。”“可我现在不想知道。”张晋萧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温和,也不在意什么,但是他骨子里其实真的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