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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去了几日回来,安安除了看余珏画画以外再也不出门了,就爱在家里埋头写字,有时还会写上一个下午。余珏看不懂兽文,也不知道安安在写什么,只是对于愈发沉默的孩子,心里掩不住的着急。他终于忍不住找人来“请教”一下了,趁着巴雷顿软磨硬泡把安安支出去玩,余珏把格希带到了安安写字的地方。“安安到底在写什么,每天都只写这五个符号,也不像在练习。”作为一个“文盲”,余珏真是快抓狂了。格希拿起纸张,仔细看去,随即怔住了。“怎么了?”格希犹豫了一会,神情复杂道“赛斯尔,父亲。”余珏一下子便愣了,然后拿过纸张低头看去,纸上写得满满的,不知道写了多少遍,字迹歪歪扭扭却认真无比。“安安在想赛斯尔,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可能不想让你担心吧,这孩子一直很懂事。”余珏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安安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父亲去哪里了?他说赛斯尔去了很远的地方取一样东西,很快就回来。那时安安听了只是点点头便什么都没问,事后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倒像是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父亲一样,绝口不提一句。余珏放下纸张,当即立断便出门去找安安。巴雷顿喜欢带安安去街尾的一处小土堆那里玩,那里通常聚集了很多小孩子,热闹得很。于是余珏很快便找到了安安。站在不远处,余珏能看到安安静静地坐在土堆边看着土堆上的蚂蚁爬来爬去,不与别的孩子玩,也不与他们说话,一个人似乎隔绝外界,巴雷顿和他说话,也仅仅点点头,余珏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两个孩子站在安安旁边嬉笑,一个举着小木船说道“你看,我父亲昨天给我做的!好看吧!”另一个一脸羡慕应道“很好看啊!我也要我父亲给我做。”两个小朋友又说了一会,似乎看到安安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孤单,有木船的那个便蹲下身问安安“听说你父亲死了,那样就没有人给你做木船了,你喜不喜欢,我让父亲给你做一个?”另一个也点点头,满是关心的神色。安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木船,最后又把头低下去,只摇摇头,只字不答。余珏却眼尖地发现,安安的眼眶红了。他连忙跑过去,把安安抱起来,然后对两个孩子说“安安的父亲没有死,他很快就会回来,不要胡说。”两个孩子似乎被吓到,其中一个怯怯地说“可是父亲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胡说而已,谁能拿出证据?”余珏皱眉严肃地看着那个孩子,顿时把人吓得不敢说话。余珏和巴雷顿打过招呼便把安安抱了回去,一路上安安都很安静,软软地窝在余珏怀里,直到到家也没开口说一句话。余珏把孩子放在床上,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孩子“安安,看爸爸。”安安缓缓抬眸,眼眶果然红了,余珏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摸着孩子稚嫩的脸道“你父亲没死,知道吗?爸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想父亲了就和爸爸说,伤心难过了也要和爸爸说,知道吗?”安安抿着唇,眼眶越来越红,随后漫上了一层水雾,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掉,整张小脸都浸满了泪,哭得余珏心脏揪痛。“父,父亲,会回来的,会,会回来的。”安安抽噎地说道。“嗯,会回来的,他是勇士,他不会死。”余珏抱住安安,想到三年没有消息的赛斯尔,比安安更想哭。小孩子哭完就累了,马上就睡着了,余珏把孩子安顿好,便走出门外。他从衣领里掏出赛斯尔当初送的玉石,眼底满是落寞,玉石被他整日摩挲得已经字迹模糊了,可当初赛斯尔送玉石时的神情缺始终散不去。他相信赛斯尔会回来,他不会死,他那么厉害,他是兽神承认的勇士。他正想着,远处忽然跑来一个身影,边冲他跑来边喊道“余珏!余珏!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余珏仔细看去,是阿芷,听到他说的那句不明不白的“他回来了”,余珏心神一震,立刻迎了上去。“他……回来了?赛斯尔回来了?”“不要说了,快点走,他受伤很重!”阿芷没时间多做解释,拉起余珏地手便向他家里跑去。第36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余珏曾想过赛斯尔回来的场景,应是威风凛凛的,依旧坚毅沉静如未出鞘的剑一般,也许还会像吃醋的孩子那样埋首在他的颈窝处。他唯一没有想象过赛斯尔闭着眼的模样。或者说,他不敢想。阿潇已经在紧张地诊治,余珏站在病房门口往里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似乎已经了无生息的赛斯尔。他一怔,心脏揪痛。三年过去,赛斯尔黑了不少,脸上还多了几道疤痕,身上的血痕更是数不胜数,不难想象和寿龙战斗的凶恶场面。阿芷看着他的模样,犹豫地唤道“余珏……”“他还活着对吗?”余珏木然地打断他,目光死死地盯在赛斯尔身上。阿芷微怔,很快回道“嗯,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就好……”余珏低声喃喃着,随即却转身要离开。阿芷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余珏没有回头“回家陪安安。”“那赛斯尔……”“我在家等他。”说完余珏抽回手,离开阿潇家。没有半点犹豫。部落依旧安宁平静,似乎没有几个兽人知道赛斯尔没有死已经回来了,余珏揉揉眼睛,硬生生把泪憋回去,又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引得路过的兽人们频频侧目。他心里压了三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回到家安安已经揉着眼睛醒来了,迷迷糊糊找不到母父就有点慌乱,一看到进门的余珏马上扑到他怀里。“母父……”余珏叹了口气,“叫爸爸。”朽木不可雕也,怎么也改不掉这该死的称呼。“母父去哪里了?”安安在余珏怀里蹭了蹭,软糯地问道,完全忽略余珏那句“爸爸”。自家母父总是有点奇怪,这很正常。余珏没法,也就任他叫了,他揉了揉安安的小脑袋,笑道“你猜?”安安:“母父很高兴?”“安安怎么知道?”安安伸手摸着余珏的嘴角,眨巴眨巴眼睛“母父笑了。”余珏抓住他的小手,笑意更深“安安真聪明。”“母父在开心什么?”安安不为所动,又问道。余珏“你猜?”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