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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料到会突然生变,但他的思路飞速运转着——既然这个人能趁着这短时间的黑暗把枪准确地抵在他的额头,就说明这个人能够立刻适应这种光暗的过渡,一般来说存在两种可能性,第一,他本身就是一个瞎子。第二,他从刚刚开始,眼睛就是闭着的。很显然,按照刚才的对话,这人不可能闭着眼睛和人质交谈,那么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这个屋内可能就不止有一个罪犯。“我再说一遍。”那个男人压着嗓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非常兴奋,“放下手枪!”果然不出安民所料,秃瓢根本就是还有同伙,接下来,屋子里又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警官先生,您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不要以为您开枪杀了秃哥就没事儿了。我想我可以提醒您一句,我的枪现在正抵在人质头上,你如果开枪,我可就难保我的手也会打滑。”现在安民可以逐渐适应光线了,他抬起头想看那些人的正脸,可额前的手枪又用力推了过来,秃瓢恶狠狠地说:“不许看!放下手枪,低下头!”人质好像在地板上挣扎着,他的嘴被堵住了,发出呜呜的哀号声。安民听着他的哀号,皱起眉头瞥了眼旁边的破玻璃窗门,闭了闭眼睛,手一松,枪落在地上。秃瓢发出一声类似于青蛙被踩到了的扭曲大笑,他一脚把安民的手枪踹远,对后面的人说:“阿三!把小凉妞的丝袜丢过来,我把这雷子的眼睛蒙上!”房间里犹豫一下,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过了会儿,有人把一团布料丢了过来。安民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那个秃瓢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不停喷在他的脸上。那秃瓢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地给安民蒙上黑丝袜,然后用那生了老茧的大手掰过安民的脸,力气很大:“cao蛋的,这雷子还长得挺俊。带回去四爷肯定喜欢。”他粗糙的手卡着安民的下巴,安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收拢了拳。那秃瓢似乎是觉察到了,手移到安民的衣领上,捏紧,另一只手抡起来,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你捏个鸟拳头?!敢动一下老子立刻嘣了那小子!”“……”安民被打得脸朝转一边去,发丝散乱,五个指印火辣辣得生疼,但他一声也没吭。“不叫?闷sao货是吧?!”秃瓢握住安民的腰,狠狠捏了他一下,“你就尽管闭着嘴,等老子的把其他的雷子也给料理了,我就把你带回去,让兄弟们轮着番cao/你,我倒要看看你那时候还能不能不喘气不吭声!你他妈的最好叫得好听点,这样咱哥们儿或许还会怜惜怜惜!”安民死死咬着嘴唇,他冷着脸听着秃瓢的话,心里却越来越泥淖,今天晚上这件事,这帮人其实在演戏,目的就是把他们引诱进这个死局里,这间废弃的工厂今夜不知还潜伏着多少罪犯,他身陷其中倒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顾队长,他们现在仍然毫不知情,老张给的情报是风月大鳄故意泄露的,这间厂房,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轻易踏入。刚才扔掉手枪时,他借机看了一眼玻璃窗,看到李旭正猫着腰站在暗处,那时候他希望李旭能够找到机会立刻动手,可是现在细想,他却希望李旭能赶快顺利退出去,给顾陵通风报信。安民想着,用反剪着的手,悄悄在身后打了个他们合作时常用的手势,他祈祷李旭能够看见,能够姑且听他的话。“拜托了……”他在心里暗暗地说。秃瓢押着他往破败的屋子里面走,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把枪口抵在安民的太阳xue上,当秃瓢拿绳子把安民手脚都捆起来的时候,安民并没有怎么抵抗,因为他只要稍稍一动弹,就听见有人又开始对那个人质拳打脚踢。李旭那里没了动静,他没有跑出来制止,这让安民稍稍有些宽慰,李旭很可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经退出去了。那么现在,他只要保证自己和那个俘虏都平安无恙……可是这个时候,他听到秃瓢哑着嗓子嚷嚷道:“啐,娘的,这雷子也听话的过头了,阿三,你搜搜他身上是不是还带着什么武器。”阿三用杭州话说:“你管他带了什么,打点药弄昏过去多省事哦。”秃瓢哼了声:“懂麻药剂量的只有凉妞,她又不在这里,刚才给我那袋是杀人的量,你想做掉这个雷子,恐怕四爷还舍不得。”“你少用点,不会有事的。”阿三说,“拖着一活的雷子麻烦,弄不好还捅娄子。药一打,带回去往四爷床上一扔,完事了。”秃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安民很快就听到了走动的声音,塑料袋沙沙作响,瓶子被扔到一边。然后脚步又向自己靠近了过来。安民知道那秃瓢要动手了,他想往后退,但旁边有人死死摁住了他,人质方向传来了痛苦的呜咽声和拳打脚踢声。“不要动,警察先生。”秃瓢眦着牙森森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舒服点……”安民的手被紧按在地下,注射器头上的水珠滴到了手臂上,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叫你们队长,下次别把情报再当真了,花了大功夫弄来的,也未必是真货……”秃瓢用大手揉搓着安民的腕子,细细的针尖一下子戳破了他的皮肤。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登陆……赫然发现了一张封面==不知道是JJ后台哪位大人做的,感动中……挠头,招手感谢么么~顺便谢一下编辑jiejie枫老大~挠头……虽然不知道乃们看不看得到咱的感谢啊~在李旭家麻醉药品的使用有严格的规定,它对中枢神经有麻醉作用,如果连续滥用的话,就会像毒品一样导致成瘾,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这样,黑白两色浑融在一起,丑陋与纯洁并蒂双生。不过可惜了的是,有的人虽然长了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看不清是非曲直。比如李旭,他把在痛苦中喘着气挣扎的安民,就病态地看成一种极致的美。之前在王玫岛开的包厢里,陈小染就给安民投放过阿片类麻醉药,不过那女人很有尺度,分量控制的刚好,可是秃瓢不一样,他这门外汉的一针头下去,打的是高纯度大剂量的美沙酮,安民近乎抽搐地挣扎扭动着,冷汗直往下流,那种几乎要将灵魂都绞碎的痛苦让他苍白的脸一下子扭曲,他咬着嘴唇,血不停地顺着唇纹往下流。阿片,说白了就是鸦/片,波斯人从阿拉伯接手它的时候又译作“阿片”,是从罂粟中提取出来的产物。秃瓢这一针筒下去,成瘾倒是未必,但安民的身子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凌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