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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错误的决定。“张保!你把蜡烛放哪去了?白蜡、黄蜡要分开包,不能放一起!”“张保!他们把夜壶放浴盆里了,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张保!墨锭不能压在书下,断了怎么办?”苏伟趴在四阿哥书房窗户上看热闹,四阿哥放下笔,将写完的大字拎起来看看,“你就懒着吧,这么多事儿也不管,回头把张起麟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苏伟嘿嘿一笑,“奴才觉得他和张保配合的挺好啊,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不是受不了张保的闷葫芦,就是受不了张起麟的鸭子嘴……”苏伟托赵公公给刘焦两位公公办差的事儿,终于在隔了三四天后有了消息。然而,结果却不如苏伟所期,赵公公只把刘保卿一人办进了敬事房,没有管焦进朝。苏伟从敬事房回阿哥所时有几分苦恼,想在宫中建立自己的路子果真不简单。刘保卿进了敬事房,也只是跟着副总管做查视各门启闭,巡查火烛、关防事宜的差事儿,这恐怕还是看在四阿哥的面子上。“苏公公,”甬道的拐弯处,一个太监叫住了苏伟。苏伟转头看,慎刑司总管刘冉。“刘公公,”苏伟拱手。刘冉笑了笑,“苏公公这是打敬事房回啊?”苏伟点了点头,心里却猛然冒出点想法,“刘公公最近事忙吗?四阿哥还惦记着小路子呢,怎么样,他可悔过了?”刘冉脸色僵了僵,小路子将这事儿传到了慎刑司,慎刑司虽没办苏培盛,但皇贵妃却知道了。不管皇贵妃是怎么得知的消息,到底是吴名擅自行动了。如今挨了一顿板子的苏培盛没有失宠的倾向,正三所和慎刑司的芥蒂恐怕更深了。在这宫里行事,要么有个势力强大的靠山,要么稳居钓鱼台,谁也不得罪。否则一旦风水轮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更别说慎刑司这样一个专门得罪人的地方了。刘冉脑子里转了两转,“那等乱嚼舌根的奴才,四阿哥何必惦记着呢,让他好好吃顿苦头,也是为了他的小命。”苏伟点点头,“刘公公说的没错,其实这宫里喜欢乱嚼舌根的奴才还真是不少,只可惜不能一一抓起来教训。以后要是再有个歪瓜裂枣到慎刑司多嘴,咱们四阿哥可要烦恼了。”刘冉思量了半刻,“苏公公的意思是……”苏伟笑笑,“小弟也就这么提上两句。刘公公您忙着,我还得去趟英华殿。”两人一拱手,刘冉目送着苏伟走远,“英华殿……”六月后宫忙着为皇上出巡做准备时,一道谕令打破了本来的节奏,十三阿哥胤祥交由永和宫德妃抚养。德妃欣喜至极,亲自到乾清宫、承乾宫谢恩,还请旨,将庶妃章佳氏接来永和宫同住。四阿哥得知消息,特入宫探望,到永和宫时,德妃正抱着十三阿哥逗弄。四阿哥给德妃请了安,德妃笑笑,“快来,看看你十三弟,这小模样可招人疼了。”四阿哥凑到德妃身前,看襁褓里的小婴儿,鼓鼓的脸颊,一双丹凤眼,像极了六阿哥胤祚。咸福宫荣妃在镜子前梳着长发,一缕青丝顺着梳子滑下。扶柳赶忙上前,接过梳子,“娘娘梳得太用力了,让奴婢来。”荣妃笑笑,“是本宫老了,都留不住头发了。”“娘娘又胡说,您年轻着呢,”扶柳轻声道。荣妃摇摇头,“人啊,不服老是不行的,尤其是女人,残花败柳,年老色衰,这一面镜子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了。”扶柳低下头,“娘娘别胡思乱想了,您身子本来就不好,回头该惹得三阿哥担心了。”荣妃闭上眼睛,“对啊,本宫还有三阿哥……”扶柳没有答话,原本妃子中只有惠妃得了养育阿哥的资格,后来宜妃养了自己的十一阿哥,如今又有德妃养了十三阿哥,而她们娘娘,曾经生下皇长子的荣妃马佳氏,像是被皇上彻底遗忘了……第50章太皇太后康熙二十六年六月中旬德妃有孕,已二月有余,皇贵妃令晓谕六宫。皇上大喜,赏了永和宫一座镇子金鼎。四阿哥到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屋里有小公主和十三阿哥的咿呀学语声,异常热闹。德妃靠在榻子上,叫四阿哥到边上询问,“八月随扈的东西可都置办好了?额娘让人给你送去的布料、药材别省着,全都带上,要是耽误到了九月,可得做几身暖和衣服才行。”“额娘放心,都置办好了,裘袄、披风带了两箱子,足够用了。”四阿哥道。德妃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本来额娘想给你做几件夹棉的背心,结果这孩子闹腾着来了,天天搅得额娘睡不好,连针眼都看不清了。”四阿哥笑笑,“额娘保胎为重,不用为儿子费心,儿子的衣物应有尽有。”德妃点点头,“那就好,这回也不知怀的是个阿哥还是公主,你六弟走了也有两年了,额娘只盼着能再给你生个弟弟,以后你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四阿哥看了看德妃还平坦的小腹,又回头看了看乳母哄着的十三阿哥,“弟弟、meimei儿子都喜欢,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七月苏伟得到消息,刘朝倾正式调入敬事房,焦进朝则被刘冉要进了慎刑司。七月末,慎刑司传来消息,小路子悬梁自尽了。苏伟有点儿胆寒,小路子毕竟是因为他才进的慎刑司,即便这小太监背后告密,可也罪不至死。苏伟偷偷找到了焦进朝,给他五两银子让他给小路子安排好后事。后宫的太监不像宫女,一条性命可能都比不上主子养的鸟。在慎刑司自杀的奴才数不胜数,每每都是一张席子包了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了事。焦进朝应了苏伟的嘱托,安排小路子的后事,却在小路子的尸体上发现了异样。小路子不是自杀的,他的脖颈上有两条勒痕。苏伟在床上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让焦进朝把小路子送回了家乡。不说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就说小路子的身份,查出了疑点也不会有人在意。正三所东耳房曹清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靠到翻着账册的师父跟前,几次欲言又止。“你有什么事儿?”吴全翻着账册,头也不抬地问道。曹清低下头,两手攥紧衣角,挣扎了半天道“徒弟听人说,小路子在慎刑司自尽了。”吴全的手一顿,“那又怎么样?慎刑司里死的人多了去了。”曹清垂下眼帘,压低声音道,“徒弟……徒弟就想问,是……是师父安排的吗?”吴全啪地放下笔,曹清一缩脖子,“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