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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以后咱们爷怎么上朝,怎么在皇子中立足?”“可,”张保皱了皱眉,“皇上现在不见人,主子若是硬要上奏,怕是会惊动朝堂上下。万一惹怒了圣上,只怕会引火烧身啊。”“主子不能去,那还有谁能去?”苏伟拄着下巴想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道,“福晋,让福晋进宫面见太后,或是贵妃也好,只要把事情闹出去,皇上不理也得理,主子这儿也能借机上奏讨说法了。反正福晋是女眷,又是弘晖的生母,于情于理,这事儿都不过分。”苏伟一溜烟地跑去了福晋院里,张保想叫没叫住,只得去书房禀告四阿哥。四阿哥抿着唇,手里捏着刚刚拟好的折子,沉默了半晌,“福晋见不到太后的,不过让她进宫一趟也好,省得郁气不解,一直提不起精神。你叫上库魁跟着福晋进宫,有了情况,以福晋的身子为重,就算强压也要把她压回来。”“是,”张保俯下身子,咽下一肚子的疑问,躬身退出书房。福晋院里,诗瑶扶着福晋换衣服,诗环端着汤药与参汤进了屋子。“主子,苏公公只是个建议,再说又不用今儿个就去,”诗瑶看着面色苍白的福晋满眼担心。“我等不到明天,”福晋紧抿着唇,手拄着桌子,强撑住身体,“把药和参汤递给我,再把当初孝懿先皇后钦赐的那副金头面拿出来。”“主子,那副头面多沉啊,”诗瑶皱紧了眉,“您这几日才略微好些,能否进宫还不知道呢,万一——”“没什么万一的,”福晋打断诗瑶的话,“我儿子不能白死,不管后头到底是什么人,我一定要让皇上给我个说话!”福晋匆匆出了府,苏伟没能跟着,只身一人回了书房。四阿哥负手站在廊下,苏伟磨蹭地走过去,垂着头道,“主子,我是不是闯祸了?”四阿哥回身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就算福晋不去,爷也是要去的,这个时候再忍着,怎么对得起弘晖。”苏伟低下头抿了抿唇,“张保告诉我,爷说福晋肯定见不到太后的,为什么?”四阿哥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小伟,你记得皇额娘走了多久了吗?”苏伟一愣,惶惶然地答道,“孝懿先皇后是二十八年,七月初十去世的。”“二十八年,是啊,十五年了,”四阿哥抬着头看天,轻轻叹了口气,“爷还记得,爷与胤祚得了痢疾被关在阿哥所时,是皇额娘违抗太后懿旨,硬是跑去见了老祖宗,在苏嬷嬷那儿为我求来了御医。”“主子,”苏伟眨了眨眼睛,猛地醒悟到了四阿哥的意有所指,“主子,德妃娘娘不会的,一定是——”“皇阿玛回来几天了?”四阿哥打断苏伟的话。苏伟垂下头,心里涌上的酸涩难以抑制,若是德妃当真惦念着与四阿哥的母子之情,与弘晖的祖孙之情,这上奏的话,就不用福晋挺着病体进宫去了。作者有话要说:严格来说,弘晖的死只是大虐的一部分~至于孩子嘛,肯定还会有的。我之前说二阿哥、三阿哥都没有了,是说历史上的弘盼、弘时木有了,因为四阿哥一直没去后院,到他们出生时都没能出来,捂脸~~~这以后的孩子哪怕是一个母亲,一个名字,也不是一个人了,当然生母长幼都会变换了。小苏子这儿嘛,他将有更宽广的舞台……第189章两方交锋康熙四十三年十一月四福晋的车架到了宫门口,给永和宫递了牌子,却被告知德妃病了,不见人。“主子,怎么办啊?咱们直接求见太后,怕是不好吧,”诗瑶站在马车旁,低声对四福晋道。四福晋抿了抿唇,微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再着人去承乾宫递一次,就说我要求见贵妃娘娘。”“是,”诗瑶福了福身,拿着牌子又往宫门而去。跟随在后的库魁看了张保两眼,张保轻轻地摇了摇头。永和宫清菊打发了报信儿的小太监,回身迈进佛堂,德妃正跪在佛龛前默诵着法华经。“娘娘,”清菊走到德妃身侧,放低音量道,“小太监来报,四福晋又着人往承乾宫递牌子去了。”“唉……”德妃放下佛珠,长叹了口气,“到底经历的少,沉不住气,皇上心意尚且不明,怎么能这个时候进宫呢?”清菊弯腰扶着德妃起身,语带劝慰,“许是太过伤心了,四福晋毕竟就这一个孩子,又是嫡长子,长到这么大突然就没了,一时冲动也是难以避免的。”“福晋也就罢了,”德妃轻轻摇了摇头,“胤禛也不知劝着点儿,现下连朝臣都不敢贸然上奏,她一个女眷进宫来能做什么?闹到最后,若是伤了皇上的颜面,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嘛。”“娘娘说得有理,”清菊扶着德妃坐到榻子上,“那现下,四福晋已经进宫了,咱们该怎么办呢?”德妃捻了捻手里的佛珠,轻缓了口气道,“你带着我的旨意去截住递牌子的人,就说贵妃事多,太后身子不好,不许她去打扰。若是有话,让她改日到永和宫来说。”“是,”清菊俯身领命,复又略带踌躇道,“可这,会不会有损四阿哥跟您的母子情分啊?”德妃阖目片刻,将佛珠放到一旁,侧了侧身子道,“本宫做什么,都是为他们兄弟俩着想,老四会明白的,你且去吧。”清菊抿了抿唇,低头行礼而去。宫门口,清菊带来了德妃的旨意,四福晋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张保与库魁见状,慌忙上前道,“福晋,贝勒爷早就有此一测,您跟奴才们回府吧。”四福晋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张保的话,直盯着清菊道,“额娘身子不好,儿媳自当尽孝,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可做儿媳的也是做额娘的,弘晖尸骨未寒,本福晋想进宫讨个说法都不行了吗?”清菊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福晋,娘娘也有苦衷,也是为了贝勒爷着想。现下形势不明,福晋这般莽撞,只怕到时会适得其反啊。”“哼,”四福晋含泪而笑,“我的弘晖孤零零地离开了人世,谋害他的歹人却逍遥法外。天理不公、法理不明,我还怕什么适得其反!”“福晋!”清菊沉下脸色,“这里是宫门口,多少奴才看着呢。您不顾及自身,总得顾及贝勒爷的颜面。正所谓,百善孝为先,福晋是大家出身,总不能公然违抗娘娘的旨意吧?奴婢劝您,还是尽早回府。等宫里有了消息,娘娘自会为世子讨回公道的。”“福晋,”张保闻言又上前一步,低声对四福晋道,“福晋,贝勒爷吩咐,一切以您身子为重,您跟奴才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