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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冲进来的陆枕书,若有所思道,“你很久没这样急躁过了。”“师父,”陆枕书喊了一声,愣了瞬又道,“庄潮呢?”“下山了。”师父说,“让他帮我办件事。”“什么时候回来?”陆枕书问。“这可说不准,”师父往后倒,靠在床边,“得看他的办事速度。”陆枕书抿了下唇,“我要去找他。”“去呗,”师父说,“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去就去。”陆枕书看着师父,没说话。“但我警告你,从你小时候我就说过,你这一世仙缘极重,极有可能得道成仙,”师父的语调很平淡,“一旦去找了他,将来渡劫时情爱之事必定是你的心魔。”“我只是想去找他问清楚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陆枕书的呼吸变得沉了些,他想了会儿,大概三四秒的时间才抬起头,看着师父,一字一顿地说,“我若不去找他,用不着渡劫,必生心魔。”第76章:番外:陆枕书x庄潮(03)鬼市的大门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开启。宴尘远他们一整个队的人都在不远处候着,以防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庄潮将尾巴变出来,在身后一晃一晃地走了进去。鬼市内常有妖怪出没,因此没几个鬼对于他的到来有多稀奇,宴尘远他们还给了挺大一笔经费,说是看见什么想买的就自己买,查清楚案子就行。他接过那笔经费一看,是冥币,然后再抬起头看着萧渡水和宴尘远笑得人畜无害的脸,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大方还是抠门。但还真没什么想买的。说是鬼市,其实卖的也净是些俗物,人界那些个玩意儿被捏碎了灵气摆到世面摊子上来供那些刚入鬼界的小鬼买个新奇,毕竟人死后便再也不能碰到这些个东西了。庄潮买了个拨浪鼓,一边走一边拿在手里轻轻晃着。真正的好东西,他真正要找的东西还没摆上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鬼市的鬼愈发多了起来,气氛反而越发阴沉,都是些脚不沾地的东西,整个鬼市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庄潮也把拨浪鼓随便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鬼。庄潮在鬼群中锁定了一个看着修为比较高的鬼跟过去,没敢跟得太紧,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没跟丢,一直跟到一个破旧的摊子前,上面摆着几个瓶瓶罐罐,被房梁上的灯笼昏暗的烛火一晃,里头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迅速地瞥了眼外头,咂了下嘴又闭上了眼。摊子后面的摊主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打量着来往的鬼怪,直到庄潮走到摊前定住了,他才张开嘴,声音直接传进了庄潮的脑子里,“买什么?”庄潮抬手在桌上点了点,并未说话。“这里没有你看得上的?”那鬼懂了他的意思,瞳孔被火燎了下似的猛地一缩,整个鬼的五官都皱了起来,“没有?没有?”“人类的,看不上?”那鬼喃喃着,翻到桌下快速翻找着什么,不多时,又拿出一瓶,“那你看看这个呢?”庄潮盯着他手里的瓶子看了一会儿,忽的瞳孔紧缩,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地握紧了。那是一个巴掌大的,还未发育成型的腓腓的胎儿,身后两根尾巴都才短短地冒出一截。庄潮是露了尾巴出来近的鬼市,这鬼明明知道他是什么妖怪,还要拿出这种东西来。“果然是你,”那鬼笑了笑,抬手拽住庄潮的衣领将他攥到面前,额头抵着他的,开口时冷气扑到脸上,还带着难耐的腐臭味,“你这个妖界的叛徒。”“你认识我。”庄潮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的主子是谁?”“是谁?”那鬼笑道,“跟我来不就知道了?”“你叫我去我就去?”庄潮扯着嘴角笑了笑,眼下的妖纹顺着他弯起眼角的表情显得愈发妖异,“你算什么东西?”“庄潮呢?”陆枕书从空中跃下,把靠在车边啃玉米的萧渡水吓了一跳,一粒玉米呛进喉咙里咳嗽了老半天。“进鬼市了,”宴尘远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抬手看了看表,“这会儿也该出来了。”陆枕书气儿还没喘匀,给萧渡水道了个歉后扭头看着正在逐渐关闭的鬼市。鬼怪鱼贯而出,大门一点点地缩小,门口的红灯笼被一阵风吹灭了,前方陷入一片黑暗中,庄潮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门口,大门还剩下一人身为的大小,陆枕书有点儿急了,提起剑就想往里冲的时候,鬼市里忽的嘈杂起来。打斗声一阵一阵地传来,几个人一愣,立刻朝着那边冲了过去,还没跑到,庄潮从鬼市大门闪身而出,把一团黑雾丢到他们面前,怀里还抱了个什么东西,用黑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这个就是卖邪物的鬼。”“怎么捉出来了。”宴尘远啧了一声。他的本意是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的。“被认出来了,这东西认识我。”庄潮的呼吸还有些不稳,脸色发白,脸侧也被划开一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对不起,实在没办法。”“……带回去审审,”宴尘远从兜里摸了根绳子出来,递给萧渡水,“总得有点儿收获不是。”“打草惊蛇了,”萧渡水接过绳子,手里一用力,绳子的灵气碎裂开后便可以用来绑鬼,“之后就不好抓了啊。”“我可以帮你们,”庄潮说,“审出幕后黑手是谁,我来帮你们抓。”宴尘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陆枕书一直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盯着庄潮脸上那道血痕看,直到萧渡水把鬼绑好了,拍拍手拽起绳子的一端,坐上车,准备放风筝似的让鬼跟在车后头跑,他才抬头问庄潮,“你今晚有去处么?”庄潮扭过头来看着他,深吸了几口气,再吐出来的时候呼吸都有点儿颤抖,“你怎么下山了?”“……我来找你。”陆枕书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啊,”宴尘远带着一队人马,困得不行,“要是没地儿去就来局里,有休息室。”庄潮和陆枕书都没应他。等车子驶出去一截了,庄潮才把怀里抱着的东西递给了陆枕书,他攥得很紧,指节都发白了,但是递给陆枕书的时候手里突然就松了力,“你的东西。”陆枕书愣了会儿才接过来,掀开黑布,借着月色才看清了,那是一把剑柄,上头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和他梦里见到的那把剑如出一辙。他顿了会儿,把剑柄递了回去,“我不要。”“拿着,”庄潮说,“将来你渡劫的时候要用到。”陆枕书抿了下唇,没说话。凌晨的风吹过来时总带着些许寒意,庄潮没有把手收回来,就那么固执地递在陆枕书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