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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地神不知鬼不觉,本属极乐谷的自然配合撤离,而效忠青浥的……松动的心情再次沉如重石,黑瞳清冷的目光中一片肃杀之意。曲逸旸是五旗总堂的第一大将,也算青浥的核心人物,极乐谷不会不知道他的价值,所以应该不会轻易把人杀了,生擒的可能性很高,至于抓了之后……闭了闭眼,雷羿不会忘了曾发生在徐晨曦身上的,所以他阻止自己再往下想去。「小旸旸,你最好给我留着口气听唠叨,否则……我可不保证不学伍子胥鞭尸。三百悬城三月,你知道我脾气的,说到做到别想我放水。」喃喃碎念着,雷羿开始寻找布置的机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微处,大半时辰后,终于在冯倩香闺的床板的离纹间找着了枢钮。「还真是别具匠心眼光独到,可惜哪。」看着隐在雕纹中、害自己一阵好找的「花瓣」,雷羿不吝给了声称赞。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然冯倩就算做不成青浥的女主人,凭这份聪明才智,也会是统领级的风云人物,而不是落得香消玉殒的悲凉下场。探手在腰间囊袋中摸了把粉,雷羿在床边、枢纽洒上少许,并在桌几下以指刻了暗记,近似木色的粉屑让人闻不出什么味道,但他窝里养的猫猫狗狗则不然,即使洗刷过,没个十天半月的味道也不会淡去。「好啦,该留的都留了,可以开始刨底掘根了。」摩拳霍霍,没一般人面对未知的戒慎恐惧,雷羿完全处在两眼放光的兴奋状态,也许这是年纪小的另一个特色——初生之犊不畏虎。至于是优点还是缺点,就端看结果而定了。平躺于床上扳了扳「花瓣」,果然在床移开了道缝的同时,几只冷箭倏地贴面而过,可以想像如果人没躺平就去扳机关,没变成只刺猬也得一阵鸡飞狗跳。「难怪要说最毒妇人心哪……」再次「赞美」香闺主人的「蕙质兰心」,雷羿没有翻身坐起,而是用「滚」的滚进那道仅容侧身而过的狭缝里,在他回忆里,故去的冯倩已晋升到同古天溟般的狡狐级,所以一切行动全以最高警戒谨慎相待。翻落狭缝的瞬间,床板喀地回归原位,雷羿可说是脸鼻贴板地被夹在中间。嗯,还是上好岗岩所制,床板的木质完全是伪装。漆黑中,动弹不得的雷羿并不惊慌,反而还有心思想着好在自己个子小,若以耿子那身板垫上十来件衣物,这下子铁定被挤扁在这缝里。「再来嘛……」继续想像着自已是冯倩的话,下步该怎么做,在这样的空间里手脚势必没法大动作的伸展,所以机关一定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动了动手再挪了挪腿,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下方的石板一片平坦,上方摸得到的地方也没扎手的,嗯,触手可及……或者……嘴?这下有点麻烦了,雷羿哀怨地扁了扁嘴。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个儿小,矮了冯倩一个头,所以他抅得上嘴的位置一定和冯倩不同,而这么窄的空间里想移动那可得千辛万苦。「臭女人,都不穿衣服睡觉是不是?等哪天腰肥了一圈看你还怎么下来!」低啐了口,学毛虫蠕动的雷羿一时倒忘了嘴里咒骂的对象早「下」到了地府十八层去。当额顶上某样硬物时,雷羿就知道自己没猜错,问题机关的启动似乎并非按压或推扳,任他怎么用脑袋推来顶去也无反应。「可恶,就非用嘴不可!?」不满归不满,雷羿也只能认命地再接再厉向上蠕动,当唇终于碰上那阵冰凉时,人已大汗淋漓得像从水池捞上岸了。「嗤,搞了半天是个环。」是环,就得拉,而且还只能用嘴拉,雷羿不得不占死人便宜地覆唇含上那枚可能沾有某人香唾的铁环。「这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啊?」口齿不清地抱怨着,舌瓣则是灵活地勾缠上铁环,阖齿偏首一拉。喀擦一声细响,再来就是顿然失力的坠落感,微光中雷羿屈膝弓身做出着陆的准备,同时运劲于掌准备开战。如只大猫般轻盈地四肢着地,雷羿迅速打量了眼自身所在,很幸运地,尺许见方的密室里没有人踪,微晃的火光则是从长长甬道的另一头传来。随手再洒了把粉留下标记,雷羿并不急着去探另一头有什么,反而开始研究该怎么上去,这就是为何他够胜任青浥副首还实执总堂的原因,看似毛躁冲动而非真的有勇无谋,散漫外表下包裹的是颗胆识兼具的细腻心思。所以即使只有十五之龄,古天溟却放心让他独自跑这一趟。东摸摸西看看,最后雷羿不得不再次佩服起冯倩那女人,这处的机关只能下无法上,出去的地方在别处,虽然麻烦了点,却给了缓冲的余裕,待哪天密室曝光时,一时间也不会直接对上追击者,更甚者,还可以困住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指点颊略为思索了会儿,现在到这地步雷羿也只能走着瞧,边走边看着办吧。投石问路,或旋或掷或是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雷羿用最老套的方式朝甬道里丢了一大捧碎石块,不可思议地却没任何的暗箭、陷网或石灰。这么老实?隐在壁侧等了又等,等到想打呵欠了也没半点脚步人声。有着漂亮眉型的双眉终于忍不住纠成了结,雷羿不禁臆测自己是不是来晚了,这密室已被弃置为无用废墟了吗?高昂斗志霎时被浇熄了半,剩下的一半还是靠古狐狸那句临别赠言撑着,雷羿晓得即使失望也大意不得。深吸了口气而后紧屏,雷羿身形如箭般激射而出,每一足点换力皆落在适才碎石探过的地方,而且轻身如燕决不超过石击的力道。当落足在石击最远处,雷羿开声厉喝吐出胸口的浊气,足不点地一举凌空飞渡剩余的甬道。掠至尽头时,雷羿伸手勾了勾侧壁,出甬道的刹那身子完全转了个方向,若有敌人埋伏等着他,一时间铁定错失目标,等找着他人时只怕人生也该落幕结束了。于敌,他一向心狠手辣。可惜思虑再周也无人买帐欣赏,甬道的这头依旧空荡荡地没有人迹,壁上的火把甚至已近燃尽,正当雷羿挫折地想仰天长啸时,轰隆声巨响,一道厚石墙完全阻去了来时路,接着机簧喀喀声中面前的墙壁却朝两旁缩了去,开了这仅容肩宽的窄路。昏黄火光中,一抹模糊的影霎时吸引了雷羿全部注意。睇视着凌空悬于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