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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手做这件事的,偏偏贺行远如今又不在京城,除了江衡言外,她不知道还能拜托谁。本来考虑过慕小简,但终究是认识时间太短,她不敢冒险。京城的威北侯府知遥是第三次来。上次她来过江衡言的书房,所以还认得路。只是进去不进去……她到底还是犹豫了。乐亭从江衡言院子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知遥,喜不自胜地跑来向知遥请安,大声问道:“姑娘可是来找世子爷的?主子就在书房,姑娘进去就是。”知遥本就犹豫,他这一嚷,更是把她的勇气吓掉了一大半,转身就想跑,身后传来熟悉的温和声音:“怎么来了也不进来?”知遥干笑两声,心说前两日刚严词拒绝了他,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来找他?不过是因为衡云的事情,她只得硬着头皮前来罢了。进到屋里,知遥将事情大概讲了,只说自己认识个御医,看看能不能帮忙搭上线,帮衡云一次。知遥闷着头说完,才发现江衡言居然一声没吭。抬头一瞧,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中失望也有,痛苦也有。知遥忙低下头,暗自懊恼。到底还是不该来……可不来的话,衡云怎么办?“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江衡言慢慢说道,声音中带着丝黯哑。“是的。”知遥盯着脚尖老实答道。“你可听说赐婚的事情了?”“……嗯。”“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知遥沉默片刻,闭上眼咬牙憋出俩字:“恭喜。”长痛……应该是不如短痛吧?“恭喜?好一个恭喜。”江衡言扶额哈哈大笑,知遥快速瞄了他一眼后继续紧闭着双唇静看地面,等他笑完了,就听他说道:“自从听说你来了侯府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方才瞧见你在外面,我就想,你到底是来找我了。你不知,刚才我有多开心……见你要走,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把你叫回来,你倒好……你……”知遥心中暗叹,如今看来,往后和江衡言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她叹息一声,说了句“实在对不起”,想想还不够,又行了个礼,低着头匆匆往门口走。谁知她刚迈了两步就被江衡言一把拉住。“若是你从不认识那人,你和我之间还有无可能?”江衡言缓缓问道。那人?知遥明白他讲的是宋行知。若那人只是宋参将,或许知遥还答得上来。可他是贺行远啊……那个与她一同长大,从小就护着她宠着她的男孩啊。若是从不认识他,若是从不认识他……知遥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疼得心发颤。“不知道。”知遥坚定说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不敢想。”她想拉出自己的手,却被江衡言用手一带,冷不防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江衡言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书墨气,可知遥却不敢在他怀中停留,死命地又踢又踹想要挣脱。谁知江衡言搂紧了她,只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成功地停了下来。“你喜欢的,一直都是行远,对不对?”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发现了错字……改了下。。。还有的话和我说声。汗☆、争执知遥大骇。贺行远前后的身份关联不为人知,如今江衡言这样说,到底是在试探她,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心念电转间,知遥低声怒吼:“你说什么混话呢?他是我的哥哥你的好友!你这样说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有意思吗?”“已经去世?他果真已经去世?尸首都未能找回来,我如何相信他一定去世?“宋参将两年前凭空出现,和行远出事的时间恰好吻合,且两人相貌气质虽然不同,但举手投足的一些习惯却是一样的。“不谈这些,单说我只是世子,父亲却在撤去天院后派了先生专门教习我俩治世之道,这又是为的什么?”知遥也是这才知道当年他们两个人单独上课是学的这些。只是此刻容不得她去细想,就听江衡言继续说道:“先前我想还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可这些日子来京城里暗传的流言蜚语,再加上二人看你时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我想行远他应该是……”知遥打断他道:“你想什么?这有什么好想的?分明是两个人你却硬凑在一起比较,他们哪有可比之处?你不是问我为何喜欢那宋参将吗?好,我就告诉你理由。因为我知道,他断不会对我做出我不愿的事情来,就这点,他就比你强!”说着,她又拼命挣扎起来。江衡言一愣,到底是慢慢松开了钳制她的双臂。知遥赶紧疾走两步离他远一些。低头瞅见江衡言白色的靴子,知遥就想到那总是穿着霜白色衫子斜睨着她朝她轻笑的少年,思及江衡言方才的话,她硬下心肠,说道:“宋参将之所以让你联想到哥哥,不过是因为哥哥以前常胜过你,如今,我……我喜欢宋参将,你心有不甘,才硬是将两人联系到一起。你,也太输不起了吧。”江衡言听了她的刻薄言语,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知遥说了违心的话,低下头不敢看他,冷声继续说道:“就算没有宋参将,我也不会喜欢你。你知道哥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我也是。你这样不干不脆的性子……我……看不上。”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二人一同长大,就如同江衡言知她甚深,她也非常了解江衡言。这个看似温和平淡的少年,其实非常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才罢休。若是不想他继续去查宋参将和贺行远的关系,必须先绝了他去探究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她自己。必须先让他对她完全绝了念头死了心,他才会不去在意她身边的一切。知遥心里难过得揪成了一团,可她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动摇半分。如今伤了他,她只能心里暗暗说抱歉。只因为,如果她与他还继续纠缠下去,如果他再继续探查下去,那贺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