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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闻声从淋浴间出来的霍学川满身水滴,拽住对方说:“来都来了,给我擦擦背。”方知谨被拽进了淋浴间,睡裤背心迅速湿了,他让霍学川转身好擦背,谁知霍学川从正面把他抱了个结实,说:“动作片危险,你又娇气,别非扛着不用替身。膏药也不能老贴,带俩护理照顾着点儿,剧本背俩钟头就歇会儿,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方知谨一下一下抚摸着霍学川的后背:“你最近总是患得患失的,火成那样也不见你笑。”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当初的从剧本到拍摄无一不精,都说是奔着奖项去的,可播出后的低迷反应未免让人不甘心,霍学川所有打戏、爆破戏都亲身上阵,原声现场收音,然而最后连宣传通稿都没机会发。现在的拍摄相对轻松,剧情甚至经不起推敲,然而在他和女主的人气加持下一路飘红,爆发是迟早的事儿。搁在以前霍学川或许会很高兴,但如今经历了太多,他真没什么感觉了。给方知谨脱掉衣服,他们缠绵在一起洗完了澡,最后方知谨跟他十指相扣,说:“等得了空,咱们去看看年哥吧。”第二天一早方知谨就飞去了剧组,霍学川准备上节目,后面还排着一堆广告。就那么忙了好几天,他去公司给新戏录主题曲,录完顺便去了总监那儿一趟。“我是负责你们组合的,现在组合没了,我也管不着你们了。”总监看他来挺高兴,“听说你把小漠要走了,我还得重找人。”霍学川笑笑:“小漠本来就是影视部调来的,人家也愿意还回影视部。您现在忙什么呢,总不能做空壳司令吧?”总监拍拍桌上的一份文件:“公司已经在准备新组合了,这回每人签了五年的约。”霍学川失笑:“不会叫shift吧?”离开公司,他开着车从大楼前的街上驶过,过不了多久,那块儿大显示屏就有新的宣传片了,和他们当初一样。瞧瞧,这不都过去了么。回到干休所,他把车停在了霍老的院儿门口,院儿里的桃树开花了,抽空飞回来的方知谨正坐在树底下听霍老白话。“树跟人一样,得照顾,但不能照顾得太细,记住了么?”“记住了,人还得揍呢,树用不用隔三差五薅点儿树皮?”“怎么跟败家子儿一样贫了。”霍老努努下巴,“败家子儿回来了,最近净装深沉,到家了还不下车,瞎瞅什么。”方知谨转头望去,隔着玻璃看不见什么,但他知道霍学川也在看他,所以就抿嘴安静地笑着。等到五六点的时候,他俩从家里搜刮了点儿蔬菜水果,准备去谢经年那儿看看,然后仨人一起吃个晚饭。路上很堵,半天才走了一半,霍学川也不急,牵着方知谨的一只手摩挲,问:“拍戏顺利么?”“嗯,就是导演有点儿暴脾气,老发疯。”方知谨带着淡淡的笑,脸庞被夕阳镀了层金,“你带鱼丸那些会不会化了啊,也不知道堵多久。”“没事儿,这不动了么。”霍学川也轻笑一声,车流渐渐向前,经过百货商场的时候能看见他和姚遥的巨幅情侣海报,于是赶紧抬手遮住方知谨的眼。方知谨躲开:“我都看见了!”终于到了谢经年住的公寓,他们拎着吃的上楼,出电梯后看见谢经年的助理正好在关门,打过招呼后,霍学川问:“最近怎么样,专辑好像没动静了?”助理说:“海歌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谢老师露面,专辑押后个巡更没法办,我隔两天来送回吃的,但谢老师不让我多待,打扫房间也不行。”他俩了解后才进去,关上门只觉十分憋闷,霍学川去放东西,方知谨去开窗通风。等忙完走到书房门口,看见谢经年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那把红色的贝斯。“年哥,我和方儿来看看你。”霍学川走近拉椅子坐下,“这些日子你都没出过门么?我们带了点儿菜,咱们吃火锅怎么样?”谢经年抚摸着贝斯说:“火锅要人多了才好吃,现在人不够。”“人永远不会够。”方知谨站在门口,“浴室只有你的毛巾,只有一支牙刷,厨房也少了一个配套的杯子,没猜错的话衣柜也只有你的衣服。他走之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扔了,他不想你看了难过,你却这么着折腾自己。”谢经年摇摇头,然后起身把贝斯放好,他走到桌旁说:“昨晚我在这儿写歌,他喊困,让我早点儿陪他睡觉,睡之前他给我喝了杯水,说我快开个巡了,得保护嗓子。”霍学川把椅子踢倒,生气地抓住谢经年的衣领晃了晃:“昨晚小元没有在这儿,你也没有陪他睡觉!你他妈给我醒醒,小元根本不在了!”谢经年手覆上桌边的乐稿,继续道:“他给我吃了点儿安眠药,我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越睡越沉,还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们来找我,然后他出事儿了,江边的车上,我把他抱下来,很多人跟我说节哀顺变,后来天晴了,我又到了一个葬礼上。”“这个梦好长,等我醒了一定要骂他两句,再抱他一会儿。”谢经年很慢地说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霍学川无力地松开了拳头,方知谨却走进来把谢经年推倒在地,乐稿也被扫落得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张题目写着,他捡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你要骗自己多久?春天过完,还是下一个春天?”“只剩我一人唱歌一人吃饭,玻璃如刀大胆踩过却眼红不敢望江面。”“你看看你写的,你他妈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就是不面对现实!”方知谨颈间的血管都微微凸起,他把乐稿轻轻放在桌上,哽咽着问,“年哥,别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谢经年眼中血丝密布,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渍,他摇晃起身,然后把掉落的稿子一张张捡起来。有的空白,有的写满了词,有的是画乱的音符,他捡了一叠,转身看见窗台还落着半张。“远远……”谢经年僵在窗边,似乎梦醒了。他从不撕乐稿,这半张一定是元远撕的。谢经年像发了疯一样把一叠稿子重新翻看,发现没有另外半张后便跑出了书房,霍学川和方知谨也紧跟着跑出去,只见谢经年奔入卧室翻箱倒柜,桌上的模型被摔在地上,水杯在碎在脚边。方知谨要去阻止却被霍学川拉住,他们两个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任由谢经年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