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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也不理她,依旧喝着她的茶。贞嬷嬷跟随钱氏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挺身而出道,“姨奶奶,方才您在这里大吵大闹不知是否有这事?”“大吵大闹?没有。”叶氏一口答道,“不过我方才被人欺负了。”又是一声欺负,碧玉心中暗道,今日叶氏恐怕已经把这个字挂在嘴里念叨十几遍了。真以为说多了,别人就觉得她受委屈要让着她了?贞嬷嬷面无表情道,“?何人敢欺负你?”她迟疑了一下,想起昨天的惨败,“是那些下人欺负我,她们给我吃些残饭剩菜。”她终不敢随意拉出一个人来陷害。“什么?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吴敬孝信以为真不由大怒,这些下人要好好整治一番。叶氏大为得意,她相公还是护着她的。她要让这些人看看,她是得罪不起的。最好把这些下人都赶走,让她借机立立威。最好还能把钱氏气死,那样她就最开心了。可钱氏几人却不约而同的冷哼了声,钱氏尤为恼怒,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美色当前,脑子就发晕,不中用的东西。季氏脸色惨白,心中苦痛无比。碧玉拉了拉她的手安慰她。贞嬷嬷见钱氏脸色不好,心中也不豫,“我们吴家对下人一向宽厚,下人也一向懂规矩。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怎么不会?”叶氏一口咬定,“她们给我吃那种东西,连残羹都不如……”贞嬷嬷突然打断她的话用手指着一个丫环,“屏儿,你出来,你刚刚也在吗?”屏儿没想会被点到名,怯怯的出来,“是,奴婢刚刚一直陪在我家奶奶身边。”“你可瞧见姨奶奶所说的残羹?”贞嬷嬷问道,“你可要老实答话。”“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屏儿顿了顿,极其顺口的报出刚刚摔在地上的几道菜,末了道,“这些菜即便是我们奶奶平日里也是吃的。不知姨奶奶怎么就吃不得了?”叶氏开始还以为屏儿要帮她,听到后来脸色铁青,“这种菜你家奶奶怎么可能吃?那是下人吃的。”“我们下人可吃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我们都吃不上可姨奶奶却毫不在意的糟蹋,还称之为残菜剩饭,这让奴婢实在不懂。难道姨奶奶以前是吃黄金珍珠长大的吗?”屏儿是半点不客气,她是金氏的贴身丫环,二房的主子再讨厌她也管不到她身上。“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她是帮她家奶奶的。”叶氏一脸的委屈,泪水含在眼眶里,“相公,刚才她家奶奶欺负我,这丫头又来踩我一脚,您可不能相信她的话。”“奴婢可没说慌。”屏儿鄙视的盯着叶氏,“这院子里的人刚刚才把地扫干净,应该还没把菜扔掉。”贞嬷嬷不等任何人反应,就指着一个小丫头道,“既然如此,你去让人送过来,大家一看便知真假。”她的行事深得钱氏的真传,狠快准。小丫头出去很快带进负责清理的人,她手里的垃圾筒果然还没清理出去,翻出来众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所有的菜跟屏儿说的半点不差。吴敬孝哑口无言,无法替叶氏辩白。贞嬷嬷轻轻的道,“姨奶奶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句已经认定屏儿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我…”叶氏无法抵赖,急的脸红脖子粗,“相公。”吴敬孝心里对她很失望,一次两次都这样,以前那个善解人意风情万种又水样温柔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还是他没睁大眼睛看清楚?不过看着叶氏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心又软了,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叶氏这么柔弱处处需要人照顾,她娘家人对她又不好,他怎么能放心呢?“娘,她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孩子气惹到别人,她不是有意的。”吴敬孝为难了半天还是开口求情,“娘就饶过她这次吧。”“到了这时你还在帮她说话。”钱氏心灰意冷,这儿子真的晕了头,“你就这么怜惜她?”“娘。”吴敬孝脸色通红,“她只是可怜的女人,除了孩儿她别无依靠。”何况他曾发誓要爱护她善待她,他怎么能食言呢?钱氏静静的盯了许久,“既然如此,你就带着那个贱人离开吴家。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她怒极不再顾忌连贱人都说出口来。“你就当自己不再是吴家的子孙。”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开始要下狠招了。“娘。”“婆婆。”“大舅妈。”众人的声音响起。这惩罚实在太严厉了!“娘,孩儿知错了。”吴敬孝跪倒在地,他从没听钱氏说过种话,一时吓呆了。“您不要这样对孩儿。”“你也大了翅膀也硬了,我的话也不管用了,那你出去为所欲为吧。我也管不了你了。”钱氏的话越发的清淡,“眼不见心不烦,我只要见到这贱人我就心烦。你还是带着她走吧。”“婆婆,您不要赶相公走,婆婆。”季氏顾不得伤心了,扑突一声跪下来。“你到今日还在为他求情,这又是何必?”钱氏怜悯的看着她,“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没有这个家也没有你我。”“娘,孩儿没有。”吴敬孝不知道他娘为何这般误会他,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说的话做的事太伤她老人家的心了?“婆婆,不管如何他都是文儿的爹。”季氏苦苦哀求道,“您看在文儿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文儿,我可怜的孙儿。”钱氏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真是太可怜了。”“娘,是孩子错了,您不要伤心。”吴敬孝慌了手脚,不住的磕头求饶。叶氏刚刚还得意非凡,可听到钱氏的话登时傻住了,赶他们出去?这让他们怎么活?一旦离开吴府,吴敬孝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可能连妻儿都养不活。她想入主吴家的梦就全都落空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大舅妈,二表哥既然知错了,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碧玉走上来抱住钱氏的胳膊,“他以后不会再犯浑了。”她深知钱氏的心思,顺着她的意劝道。也许孝表哥真的需要当头捧喝,否则永远认不清现实。“是啊,婆婆。二伯平日里对您可孝顺了。”金氏也过来求情,“他不过是一时犯糊涂。您别赶他走。”季氏突然抬起头道,“婆婆,您如果要赶相公走,儿媳也陪着他一起走。”“你说什么?”钱氏震惊的看着她,“你可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