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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顺是绝不会允许他弃文从商的。只要一想到申儿将这话说给家里人听,吕家人气的吐血的情景就头疼。“我也知道。”申儿低着头有些委屈道,“可我真的很想学做生意。”他虽然只有八岁,但有些事情也懂了不少。“三弟,你还小,见识不广才会有这种想法,以后自会改变。”碧玉摸摸他的头,“你不喜欢念书吗?”申儿一脸为难的样子,“也喜欢的,可我更喜欢开铺子,数银子。”碧玉微微颦眉,这可如何是好?她可不希望爹爹被气的吐血。“那你想过吗?如果爹娘不许,你怎么可能开铺子?”申儿抿着嘴,“我去求,一直求,爹娘总会松口的。再说我从小就存钱啊。”“别的事爹娘或许会松口,这事恐怕难啊。”碧玉轻哄道,“像哥哥那样读书中举,以后做官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跟哥哥学。”这小子从小就很有计划啊,可惜走这条路太难了。“可我不想做官。”小小年纪的申儿抿着嘴,显得异常固执。碧玉不明白这固执是来自何方,难道是他继承了吴家骨子里商人的血液?“不想做官也要读书,你不怕爹娘伤心吗?”申儿眨巴着眼睛,“为什么要伤心?我没做坏事啊!开铺子又不是坏事,几位舅舅做的都很好。”他就是弄不明白,为何做生意就比读书没出息呢?做生意的确不是坏事,可这……碧玉头疼的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商人的地位很低的,不能穿绸锻衣裳,不能住好房子,不能坐好马车,你受得了吗?”申儿听呆了,“这是为什么吗?”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他看到的吴家虽然开铺子,但挺受别人尊重的。他却没想到这吴家经营了数代,几代人平日里修桥修路的做好事才换得的这点尊重。她哪知道是为什么?这世间就是这么规定的。申儿愣了半天,才捧着头道,“我要好好想想。”拖着小小身体慢慢走出去。碧玉真想扑上去将他拎起来,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从他脑子里摇出来。她真的不想让爹娘伤心。“女儿,怎么了?”吴氏进来就看到碧玉一脸呆滞的样子,好像受了刺激。碧玉回过神来,动了动嘴皮子,话到嘴边还是把话吞回去,申儿说要好好考虑,还是等他想通吧。他还小许多想法会随着长大而改变。还是先不要跟父母说,免得他们生气。“没事,娘,您怎么进来了?”吴氏拉起女儿,“要留曾五公子吃饭,女儿帮我打下手。”“是。”碧玉收起心绪跟在吴氏身后去厨房。胡雪儿在厨房里张罗着中饭,也不知该备些什么给客人吃,正想派阿蓝出去问吴氏一声。“婆婆,您怎么来了?”见吴氏母女进来,胡雪儿忙放下手中的菜迎上来。“今日的中饭我来做,你们打下手。”吴氏卷起衣袖露出一双白暂的手。听闻这话,胡雪儿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奇怪吴氏的郑重其事。过去无论来什么客人,她都没有下厨做过饭菜。今日怎么会破例呢?吴氏顾不得她们的想法,指挥她们做事,手脚利落的亲自动手。一个多时辰就整出一桌饭菜。吕顺父子陪着曾珪在饭厅吃饭,桌上四个冷菜白斩鸡、酱鸭、清炒大虾、桂花糖藕,四个热菜煸炒牛rou丝、香菇面筋菜心、小炒豆腐、东坡rou,火腿鲜笋汤。吕登开了壶酒,给曾珪斟上殷勤劝酒。曾珪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香,这是什么酒?”这酒他从来没喝过,异香扑鼻清洌甘甜。“这是舍妹亲手酝的桃花酒。”吕登一脸的笑意,自从吴氏将厨房里的事都交给胡雪儿后,这酝酒之事就全交给了碧玉,碧玉本是极聪明的女子,平时就在旁边学了七七八八,再由吴氏手把手的教。自然上手极快,酝出来的酒跟吴氏的相差无几。曾珪不由赞道,“令妹实在是雅人,居然酝出这般清香特别的桃花酒来。”这乡野之处也能出色人物啊。“这也不算什么。”可吕登脸上却得意非凡,今日本就是要显摆的。曾珪吃了筷牛rou丝,“这菜味道极好,不知是谁做的?”不会也是吕家姑娘做的吧?“是家母。”吕登笑道,娘做的菜他也很少尝到了。曾珪受宠若惊,“还要劳动伯母,真是我的罪过。”他们曾家下人众多,这些事都是下人做的,他娘可从来没下过厨房。“我们家里的饭菜都是家母所做的,我们三兄妹都是吃着她的饭菜长大的。”吕登并不以为耻,反而很骄傲。这样骄傲的表情让曾珪隐隐羡慕,他从没吃过娘亲手做的饭菜。他娘永远衣鲜亮丽高不可攀的样子,下厨房是绝不可能的事。“那我可要多吃些。”怪不得这饭菜特别好吃,有种家人关爱的味道在里面。“吃吧,难得有这种机会。”吕登一脸的得瑟。吕顺好笑的看着儿子,朝他摇头。吕登忙收起表情,热情的劝酒劝菜,喝的曾珪满脸发红,心满意足。送走曾珪后,吕顺将儿子叫到书房。“登儿,你是怎么看的?”吕登知道是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笑吟吟道,“我觉得这人不错,学识人品都是上上之选。不过门第高了些。爹爹您觉得呢?”岂止是高了些?是高很多。吕顺道,“人看着不错,可他家里……”“前段日子曾二太太不是上门相看吗?”那日的情况吕登并不清楚,只模糊听到曾家有提亲之意。所以吴氏让他带曾五上门做客,他马上照办了。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家可能嫌我们家门第太低,并没有什么反应。”吕顺心里忐忑难安,碧玉的婚事让他头疼不已。吕登收起脸上的笑意,声音沉下来,“什么意思?”难道曾家瞧不起他们吕家?又不是他们吕家主动上门高攀,当初下帖时也没送到曾家,是曾家主动提出要来吕家贺喜的,也是曾二太太在他跟前隐隐约约露出这层意思的,他才会这么上心的。“曾家二太太只是坐了坐,并没有开口。”吕顺淡淡的道。两家条件相差的太大,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作父母的心里还是不舒服。“既然如此,我在同窗里再留心些。”吕登是觉得曾五人不错,家世又好,堪为良配,这才努力牵线。可如果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