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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有满腹疑团,也要强自按捺。只待明日破晓。次日天还未亮,号角却已奏响。君赭的命令,四更造饭。君芷辟谷已成了习惯,竟不必吃饭。但是问军士要了一壶烈酒。坐在君赭的侧边,一杯接一杯地喝。喝至微醺,便住了手。往齐那一边望去,不见珊瑶二人的身影。君赭在斜上方笑道:“小九,今日,为兄要看你真正的本事。”“是。”君芷答了一句。一只手从背后搭上她的肩。抢过她面前的酒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笑嘻嘻地:“九殿下,今日,你我一道并肩作战呀。”君芷道:“好。”柳心瑶笑一笑,凑到她耳边说话:“你放心,关键时刻我会救你的。”西凉与北汉的队伍显然十分惶惶不安。昨日痛失国师。今日的鬼军无人cao纵,便不见上阵。这一次对垒,没有先时那种一上来便开始的混乱厮杀。先有一黄金甲的男子上前,手中的画戟舞得虎虎生风,将一身武艺露了个头,身后的兵士高声叫好。男子得意地一仰头,方才将那兵器指着对面,喊道:“在下乃是北汉奉晖,尔等竖子!可敢派一人前来应战吗!”君赭神色肃穆,大声应道:“东楚九皇子上前应战。”说着对君芷一睐,抱拳道:“九弟,有劳了。”君芷面色暗了一暗,忽而脸上又被某种光辉点亮,转过脸对他道:“我是九妹。”手中的马鞭一挥,纵马到了身穿黄金甲的奉晖跟前。“在下东楚君芷。”“你使什么兵器?”“鞭子。”君芷亮了亮手中的马鞭。“你这手腕身段,跟个娘儿们似的。”奉晖哈哈大笑,“使的也是娘们儿的武器。你们东楚的男子,个个长得这样粉团似的么?”君芷正色道:“在下正是女子。”奉晖一听,一呆,转瞬勃然大怒,吼道:“欺人太甚!奉晖七尺男儿,你们就让个娘们儿来侮辱老子!”君芷冷然道:“奉将军先胜了我再说话!”话一落地,手中的鞭子也挥了上去。对面的人大约是没想到她出招如此迅捷,脸上堪堪挨了一鞭,当面鼓起三尺高的鞭痕。君芷又是一鞭挥出,这回中了腰和脖子。奉晖吃痛,嗷嗷叫喊,捂着脸嘴里乱骂起来。君芷第三鞭接着挥出时,他捂着脸的那只手便将鞭子一扯,夺了过去,带累君芷险些也从马上栽下。好容易稳住了,那姓奉的手里的画戟便挥将上来,君芷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架在面前格挡。铿锵的金属撞击之声,君芷分明看见眼前溅起金色的星子。奉晖嘿了一声,将手中的戟收回去,换个角度再次挥出,一边道:“既然你上了战场,可别怨老子欺负女人。奉某三招之内便要取你性命!”话一落地,又是锵地一声。君芷再次挡住了他的进攻,额上却出了一层薄汗。胯下的战马也被震得退了两步。柳心瑶已经按捺不住,正要催马向前,却被君赭用剑一拦:“柳姑娘,稍安。”那里君芷双手举着长匕首抵抗那数倍于它的大家伙,已然渐渐招架不住。奉晖大笑起来,浑浊的笑声传出去很远。他身后的西凉将士士气大振,纷纷欢呼起来。他知道,下一步就能取了对面人的性命。恰在此时,却见她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便以为她认命等死,摇头笑道:“可惜了这副好相貌,做我的侍妾多好,偏要成为我奉晖戟下的一滩rou泥。奉某先前不杀女人,更不杀美人,今日,倒要破例了!”话未完时,手便感觉使不上劲,周身已被缠缚住。低头一看,层层叠叠的藤蔓仿佛长在自己身上一般,更见鬼的是,越挣扎,便被捆得越紧。奉晖望一眼对面的君芷,只见她脸上没有表情:“对不住了,奉将军。”奉晖大惊失色,骂了一声:“妖女!你这是何妖术?!”见君芷扬起匕首,四肢的血液都凉了,几乎不曾尿裤子。君芷出手,刷刷刷刷飞快的四刀。两军都听到了震天的哀鸣。纵马回去时,柳心瑶坐在马背上鼓掌,笑道:“阿芷,你真是好样的。”一旁的君赭却沉着脸质问:“为何不杀他?”君芷回眸看一眼那滚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的人,缓缓道:“他的手脚筋都已经挑断,对于一个武夫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君赭哼了一声:“妇人之仁。”君芷淡淡笑道:“兄长,此时此刻,杀敌难道不是第一要务?皇兄要教训我,回去多少训不得。”君赭脸依旧黑得像锅底,抬手示意,击鼓出兵。两军短兵相接,厮杀震天。脚下土地的灰尘渐渐失却了本来的土黄色,成为一种染着腥气的暗红。第46章萌宠046此后又鏖战了三日夜,那西凉与北汉的联军逐渐露出颓势来,渐次败退下去。只因他们是挥师南下,长途跋涉而来,粮草之类的本就不多。经过这数月的折腾,粮草渐渐尽上来,一般的兵士也早已神疲。加之前几日忽然得知国师死于非命,更是军心动荡,犹如失却了魂魄一般。三五下夹攻,北汉西凉的败局已定。这日收兵之后,便有探子来报,先前在战场之上君芷的手下败将突然暴毙。君赭吃惊,便问君芷:“你那匕首上喂了毒?”君芷锁了眉,摇头:“没有。”君赭便问那探子是怎么个暴毙法。那探子咽了一口唾沫:“倒也不像中毒,像是得罪了什么妖邪的东西,被捏碎了。”“捏碎了?”饶是君赭,不免也变了颜色。“正、正是。”君赭挥挥手,让他下去自便了。回头望着君芷:“你先前在战场之上是假仁假义?随后又跟暗暗潜藏过去杀了他,是也不是?”君芷道:“没有。”君赭又看一眼一旁皱着眉头沉思的柳心瑶。“非但我没有。”君芷补了一句,“就连我的两位同门,也是不可能做这回事。”“可眼下会邪术的,那西凉国的已经死于非命,除了尔等,还有谁会邪术?”柳心瑶跳出来:“我们玄天门下弟子都没有那么得理不饶人。我先前杀了那沙毕致,乃是因为他伤我齐国人,如今又在为非作歹,乃是一个祸根,不得不除的。君芷那手下败将是个莽夫,不过蠢了一些,罪不至死。”君赭便不言语,默了半晌,挥挥手:“都下去歇息罢。”这几日混战,确实谁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刚出了中帐,小柳便哈欠连天,说要滚回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