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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剧本,刚刚那一场你说乱了两句台词,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麦青青:……演戏对手是老板也就算了,还是个兢兢业业到令人发指的专业演员,一点小错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慧眼。麦青青苦着脸,顺手把勾来的姜吹雨揪去当苦力,帮她对台词。仰雪风暗地里为麦青青叫了一声好。下戏的时候,姜吹雨热得又是满头汗,都没勇气从影棚走到休息室去,先趴在空调出风口续十分钟的命再说。其他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搬运道具,这个内景的戏算是结束了,布景可以拆除,转搭另外的室内场景。姜吹雨侧脸贴在空调上,看见两个道具组男孩抬着一张罗圈椅走过去。椅子,有点眼熟。“等等!”姜吹雨连忙喊道。“吹雨有事吗?”那两道具组的立即小心放下椅子,笑容慈祥地看着姜吹雨,让人丝毫不怀疑,哪怕姜吹雨想做到椅子上,让他们把他抬着走都毫无怨言。姜吹雨的目光落在褐色罗圈椅上:“这椅子很重?”“是有点重,实木的,是咱们组特意去定制的檀木椅。”其中一个小哥说,继而炫耀起道具组的专业来,“这是你演的鹿饮溪的宝座嘛,鹿饮溪的性格哪怕住在简单的院子里,也要坐得舒服、睡得开心,椅子造型可以简单必须得有质感。”姜吹雨点了点头,走过去,拿手试探地推了一下罗圈椅,确实不能很轻松地移动。这椅子上要是再站着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得多沉?姜吹雨神色一黯,想起昨天鸽子乱飞他差点连人带椅子摔倒时,是仰雪风一手拽回来的。这对臂力是极大的考验,很容易就会因为用力过度而胳膊脱臼。再一联想麦青青让他闻仰雪风身上的药味,姜吹雨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一时间,姜吹雨都无法形容从心里冒上来的那股涌泉般的情绪,像是遭受重压喷涌而出的带着硫磺味道的温泉水,又热又熏,刺激得人鼻尖难受。姜吹雨招呼了一声柏冬,沉着脸往休息室赶。各大主演都有自己的专属休息室,顺便充当换衣间和化妆间。仰雪风的休息室就在姜吹雨隔壁。姜吹雨先是回了自己的休息室,直接把空调给摁关,对柏冬说:“你去隔壁敲门,就说我这里空调坏了,借他休息室换个衣服卸个妆。”亲眼目睹了姜吹雨一系列cao作的柏冬:……幸好钟嘉文早有预料,曾苦口婆心告诫过柏冬做姜吹雨助理的第一条守则:永远别问姜吹雨想干什么,听他的,做就完事。柏冬郑重点头,正步迈出,敲隔壁门。随后是开门的声音,柏冬把姜吹雨那一番谎话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对方犹豫了会,才答复:“行,你叫他过来吧。”姜吹雨这才调整情绪,拎着自己的常服走过去。仰雪风的戏装还没换下来,但需要化妆师帮忙的妆容和发套都已经卸干净,因此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姜吹雨额头上的确都是细密的汗珠,于是微微一笑:“你先换,我在外面等一会儿。”“不用,不敢耽误仰总时间。”姜吹雨进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带上,一并把柏冬关在门外。“一起换吧,又不是没见过。”姜吹雨无所谓地说,已经上手解腰带。仰雪风有些无奈,没听姜吹雨的,也没直接拒绝他,只默默地走到休息室中间的沙发坐下,拿着手机开始低头语音,不知道在给谁说热风的相关运营,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姜吹雨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神情平静得像是风雨欲来的湖面,他忽然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就开始解仰雪风的衣服。仰雪风吓了一大跳,连忙闪开,语气顿生波澜:“你干什么呢?”“你让我看看。”“别闹了!”仰雪风一把抓住姜吹雨不安分的手。“你让我看看!”姜吹雨抬起头冲他吼道。仰雪风才看到他的眼眶已经泛了红。恍若被血色闪电击中,仰雪风钳着姜吹雨的双手顿时酸麻,失去了力气。与此同时,他明白了姜吹雨要看的是什么。他们交往三年多的默契在很多时刻,都喂给他类似于蜜糖的□□。“没什么事。”仰雪风缓缓说道,却不敢看姜吹雨。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无论谁的生老病死,都可以是一句“没什么事”。姜吹雨扒开了仰雪风的上半身衣服,露出右臂膀,的确算得上没什么事,没有淤青,没有浮肿,只贴了几片止痛的膏药,在一整天的燥热中散发着刺鼻的药味。只有在那小小的一部分人、甚至只有一个人眼中,某个人哪怕感冒发烧,都是天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姜吹雨近乎固执地盯着那碍眼的狗皮膏药,像是怕看清那个人的脸会忍不住大发脾气。仰雪风想退缩,连说出的话都中气不足:“当时没事,过了段时间才有点疼,看了医生,只是软组织轻微拉伤,贴点药贴就行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姜吹雨又问了一遍,有心想发泄地一把把仰雪风推开,又怕弄到他的伤,压抑着的情绪只好寻其他的罅隙爆发,“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姜吹雨控告似的:“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却还怪我不是踏踏实实地爱你!你根本没有给我一个踏踏实实的仰雪风,叫我去爱谁?”姜吹雨快哭出来了,赶在第一滴泪落下来的时候摔门而去,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仰雪风闭了闭眼睛,机械地去脱戏服,换日常服装。站在镜子前理衣领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和韩颂的对话。多久之前呢?大概在和姜吹雨正式谈恋爱的半年后,距离今天,距离此时此刻,居然已经过了六年。白驹过隙、逝如秋水的六年。那一次,韩颂费了好大劲给仰雪风拿到的两张经典老电影蓝光修复版的电影票白白浪费。当时韩颂有点不满地说:“你太纵容他了。”仰雪风说:“不能怪他。”“不怪他?”韩颂质问,“你是他的男朋友,你请他看电影,他去和同学一起玩壁球?”姜吹雨同时收到两份周六下午的邀约,一份来自仰雪风,看修复经典老电影;一份来自班上关系还不错的普通同学,打壁球。姜吹雨的权衡思路很简单:比起经常看的电影,他更想玩壁球,好久没玩过了。至于与谁一起看电影,至于发来邀约的是男朋友还是同学,都没有在姜吹雨的选择天平中占有任何砝码。虽然姜吹雨也很热情地说:“仰雪风,和我一起去玩壁球吧。”甚至在壁球结束之后,姜吹雨还不失体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