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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山心里微微一暖,他眼里是顾三少爷略微狡黠调皮的笑,说:“这倒是有趣,我很期待。”“是吧,我也很期待哈哈。”顾三少爷说罢,拉着陆老板与弟弟汇合,三人站在门口,由他去敲门,门房立马从里头出来,看了一眼铁门外的三人,皆是没见过,便问道:“请问你们是……?”顾葭刚要说话,就见两层小洋楼的里面冲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儿来。“哎呀!小葭!你可算是来了!真是叫我好找!还以为你被谁给拐到山上去了呢!和你爹一样不让我省心。”人影儿飞快的冲到顾葭面前来,正是顾葭的mama乔女士,乔女士今日换了两身儿衣裳了,这会子穿得格外喜庆,拉顾葭进院子后便上下打量了顾葭一番,见儿子还是那样好看,哪儿哪儿都没有受伤,便松了口气,说,“真是可恶之极!我成日见不到你,我若不叫你过来,是不是过年都要丢了我,自己风流快活去?!”顾葭被乔女士象征性地打了两下,抓住乔女士的手便说:“妈,我哪里要丢下你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哼!算你听话,我先不和你算账,先来见过你的二舅和舅妈!”乔女士俨然这家的主认一样,眼里只有顾葭和自己的弟弟,她只拉着顾葭进门,在客厅对有些拘束的乔东士和温禾说,“快!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顾葭,我儿子,好看吗?”乔女士最爱顾葭颜色好,毕竟随她嘛。微胖的女人温禾立即上前握住顾葭的手,仰头仔细端详看顾葭时,当真是被惊艳了一把,只觉这位外甥无一处不透着精致贵气,连手都白玉似的生怕捏碎了,但人又笑的那样温和,亲切感扑面而来,于是这场初次见面便不似初见,倒像是久别重逢了。“舅妈!”顾葭亲昵的说着,随后又问乔女士,“刚好过年呢,要不要给舅妈磕头领个大红包呢?”乔女士捂唇笑道:“你磕是应该的,红包别想。”二舅妈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红纸包来,塞到顾葭的手里,说:“不不用、哪里需要那些麻烦的礼俗?舅妈只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给,这是压岁钱。”乔女士:“他都多大了啊?还压岁钱!”二舅妈看了看顾葭,又拍了拍顾葭的手,说:“多大,也是孩子,是你的孩子嘛。”顾三少爷挺喜欢这个二舅妈的,但也没有一直推脱不要红包,推来推去并没有什么意思:“是的,我本身也还是妈的孩子嘛。”顾葭挽着舅妈,说了几句吉祥话,舅妈便转头喝了一声:“东士,快过来见见你的外甥啊。”乔东士总是很沉默,可看见了顾葭,倒也愿意走过来拍拍顾葭的肩膀,说一句:“来,进屋。”顾葭连忙说:“舅舅舅妈,今日我朋友也来叨扰,不知方不方便,他从上海来,在京城有事没能回去团年,我就想着拉他一起。”“这位是我弟弟,顾无忌。”顾葭站在顾无忌和陆玉山的中间分别介绍了一番。舅舅和舅妈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舅妈很和气地道:“来都来了,都快进里屋来,大客厅有些太冷了,进屋里说话吧。”“暧!”顾葭很欢乐的活跃着气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声说,“你也给我叫人听到没有?”反观陆老板就没有那么多的别扭了,正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继续摆出他那八面玲珑的样子,和乔女士问好。乔女士对陆玉山没有什么恶感,只知道陆玉山挺有钱的,又是小葭的朋友,便对陆老板也总是笑脸相迎。这会子乔女士听见陆玉山说:“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是惭愧的很,我现在打电话叫一桌大菜过来怎么样?”乔女士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小姐,就算跟着顾葭在天津也是没有受过亏待,一想能让嫂子少准备点儿菜,休息休息也好,就答应了,连带看陆玉山的眼神都十分赞赏,似乎认为这是个懂礼貌的好小伙子。至于顾无忌顾四爷,显然从来不给乔女士好脸色,这对比便鲜明得顾葭都看不下去,只好拽着弟弟先进屋,生怕弟弟发火。乔公馆的里屋还摆着一些油灯,可今天却是将电灯打开了,整个屋子里明晃晃得照出六个人影,仿佛一下子就将整个屋内填满,有了过年的热闹气氛。陆玉山在门口吩咐随着车跟过来的手下去定一桌大菜送过来后,就加入了乔公馆以顾三少爷为首的座谈会,大家吃着瓜子、烤着火、厨房还有个老妈子在忙活、乔女士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自己的事情和儿子的事情,顾三少爷在一旁附和,不时和沉默的舅舅搭话,一来二去所有人的话匣子像是都打开了,当八道大菜从餐厅送来的时候,每个人情绪都很高,说要热酒来喝。顾葭不爱喝酒,酒量一般,喝酒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交际的需要,就好似现在这种场合,过年呀,应当喝的。他望向弟弟,见顾无忌点了点头,顾葭才提意说:“那好,我们喝葡萄酒吗?西班牙餐厅有专门的葡萄酒卖,我们可以去买两瓶回来。”谁知道这时寡言的舅舅敲了敲烟杆子,站起来,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沙哑——是因为抽烟抽多了的缘故——说:“不用了,我有一坛女儿红。”二舅舅穿着长衫,打扮和在座的包括顾葭在内的所有男士比起来,就像是一个会动的古董。他说完这句话,就拍了拍顾葭的肩膀,说:“你来帮我挖出来。”顾葭自然是很高兴,没有不答应的,可顾无忌却又一巴掌把刚站起来的顾葭给摁回凳子上,语气很严肃:“坐好,我去。”顾葭知道无忌不乐意自己被别人使唤,但这其实不算什么,又不是恶意的使唤。可你要同顾四爷讲这些大道理,顾四爷是不听的,反正谁都不能使唤他哥,他自己都不行。于是顾葭只好甩手甩脚的和身为客人不用‘劳动’的陆老板、好奇的乔女士、舅妈等人站在一旁围观。乔女士很感慨,靠在顾葭的身上,说:“你外公以前也很喜欢自己酿酒,记得小时候他给我还有你两个舅舅都埋了一坛酒,我的是女儿红,他俩的叫状元红,只可惜啊……”可惜什么?可惜没能喝到,还是没能再见外公一面?顾葭搂了搂乔女士,说:“我想舅舅酿的酒也一定很好喝,妈你大过年的可不要哭呀。”乔女士擦了擦眼角,嗔怪道:“我知道,要你多嘴。”顾葭笑了笑,搂着mama站在一旁晃啊晃,母子两个感情很好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陆玉山很有些被忽视的无奈。“对了妈,我还有一个舅舅吗?”乔女士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也不知道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