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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响,我喜欢你。” 周围刹那间变得寂静,静得能听到花瓣落地的声音。 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可商响总觉得是梦,可梦里肖吟也不会这么说。 “你说什么?” “响响,我喜欢你。” 含着笑意,肖吟又说了一遍,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商响藏不住困惑惊喜的眼。 接吻这种事,一开头就再也止不住。 毫不下流,只有缠绵缱绻,肖吟喜欢唇齿间的那一点纠葛,很上瘾的,熟练的含住了。 这回他亲得不带欲,没有饿极似的啃咬。也不过于温存,攒着亲吻挚爱的力道。手环住商响的腰。 冷不丁被这样冒犯,商响想要骂人,可一被吻住他又忘了今夕何夕。站都站不稳,更遑论叫骂,魂儿像是掉进浪里,晃晃悠悠的发昏。 被亲得不自觉的后退,踏翻砖块的声音惊起藏在桃花林中的一只灰斑鸠。 斑鸠昂起头,叫咕咕叫了一声,拍打翅膀,腾空而起。 商响趁机推开肖吟,细小的牙齿咬住被亲红了的嘴,低头又抬头,在羞和怒间天人交战。黑白分明的眼,直盯着肖吟。 娇嗔的,带着点不动心火的怒,是情人间打情骂俏的小恩爱。 肖吟瞥过那只不识趣的灰斑鸠,执起商响的手,亲吻他洁白的指尖,安抚着:“一只扁毛畜生,看了也就看了,没什么要紧的。” “什么叫没什么要紧?”商响瞪他,眼光似嗔似怒,“它回去就会告诉山里的老斑鸠,然后明天整个渝州的妖怪都会看我笑话,说我跟道士躲在破庙里亲嘴儿。” “你是我男人,同我亲热有什么不妥?”肖吟很是狎昵的凑近了,搂着腰又要亲。 藏在深山里的破庙罕有人迹,商响放了戒备,眯着眼享受着肖吟的亲近温存。 想起来下山时,已是夕阳渐沉。走在山里狭窄的路上,他们手拉着手,胳膊碰着胳膊。 分不开似的,比夫妻还亲密。 肖吟看着商响头顶的发旋,心中柔软至极。 许是他眼神太灼热,商响侧头,眼皮微微挑起:“看什么?” “响响真可爱。” 调情的话不吝啬,肖吟说来就来。 听惯了,商响也不觉得有多难为情,反倒得寸进尺:“我累了,你背我吧。” 高个子道士半蹲下身,小老鼠灵活的跃上了背。口里叼了一节草杆,调子乱七八糟的哼着老鼠娘生前总唱的歌: “恋要恋,不怕爹妈在面前,不怕爹妈要哥死,阳间不恋阴间恋! 恋要恋,不怕官司打一千,不怕一刀头落地,一刀落地也甘愿! 恋要恋,二人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九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第二十九章约 一九三六年的秋天,北方战云密布,东北已然是日本人的天下,撞开了家门的盗贼张着贪婪的眼,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中原。 渝州不比上海,租界林立,有着堂皇地被粉饰着的太平。蜀道艰难,巴山险要。因着偏僻而安全。 商响仍旧住在破道观里,和肖吟一起。 日子没什么大波折,寻常的油盐酱醋中藏着点儿风月。 就如现在,肖吟抱着他的小老鼠,坐在木纹深重的廊下,静静听雨。 渝州不仅多雾,到了夏日雨水丰沛,哗哗啦啦下上几日,消解烈阳的燥。 “今晚一定要打雷的。”商响心有余悸的望着天,洁白的细脖颈轻展着,朦胧水汽中露出一个叫人晃神的弧度。 自从历了那一遭无妄的劫难,他便对落雷生出了万分惧意。 有的勇气一辈子只能拿出去一回,之后就消失在骨子里,更何况,胆小如鼠。 肖吟将他圈在怀中,柔声的哄:“没事的,我在呢。” “嗯。”商响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光结骨朵不开花的百合上。 花妖被打回了原形还是傲,这么大的雨,从没见它弯过腰。 “响响。”嘴唇凑过来,肖吟在他耳边悄声呢喃。 商响“啧”了一声,又细又白的小手捂住了欲行不轨的嘴。 这是肖吟新添的毛病。只要商响的视线在别的东西上停留太久,他就要闹,要耍无赖,直到所有注意力都回到他的身上才肯罢休。 幼稚极了,还霸道。 可是,掌心覆住的唇,柔软又窝心。肖吟还伸出舌尖,轻轻舔舐。 商响在心里骂,骂臭道士就会在这种事上耍花样。偏偏掌心酥麻,舒服得不想拿开。 “别舔了,你是狗吗?”还是拿开了,商响低哼一声,“手上都是你的口水。” 短卦子上擦了擦,商响嫌弃。 假装的,嘴都亲过了,哪会真的嫌他。 肖吟也知道,响响就是看着凶。 手掌移到他的头顶,指尖顺着发旋,一下一下抚弄着小老鼠柔软的发:“晚上打雷的话,你就躲到我怀里,要真是劈你的雷劫,我替你受。” 本是无意,可这话听在商响耳朵里总觉得不称心。这好处别人受过,自己再受一回,捡破烂似的。 “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不怕天雷。”其实还是怕的,但就是嘴硬。 魂灵被震出躯壳的滋味,尝一回就够了。 “不怕么?”肖吟打量着他,嘴角含笑,像是看透了他的言不由衷,“前天被雷吓得不敢翻身的是谁?” “谁不敢翻身了。”小老鼠急到瞪眼。 “是啊,谁呢?”肖吟懒洋洋的逗弄着他的响响。 商响眼皮垂了一下又抬起:“我不要你帮我受天雷,想个别的吧。” 一句玩笑话罢,肖吟却当真想了想:“这样吧,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就在地府等你来。” 这约定新鲜—— 没有三生三世的刻骨,又不像同受雷劫似的疯魔。这是他和肖吟的约定,约到了轮回头上,叫人不生心慌,毫不胆怯。 商响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说好了!” 肖吟应他:“嗯,说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许诺的缘故,夜晚惊雷大作,也没叫商响觉得多怕,像是忽然顿悟了生死,又不过是仗着有人在黄泉等他。 第二天,天公收了雨势,却没舍得放晴,阴沉的天,仿佛再一次的大雨倾盆不过是迟早的事。 田家姐弟的茶馆很久没去过了,听说里边搭了台子唱戏,又热闹了不少。 唱戏的是个没名字的草台班子,班主是小狐狸齐袖的师兄,原来也唱旦角,后来被人下药毁了嗓子,就不登台了。 不能唱戏的戏子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还要吃饭费粮,原来的戏班子容不下他。 好在他学戏时还学了一手皮黄的活儿,自立了门户,码头上卖艺。齐袖看不惯老班主欺负人,跟着师兄一块儿走了,现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