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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立刻就变得焦急,又有埋怨,将音量压得更低,对他说:“你知道?你……不避讳一点的话,好歹也澄清一下,现在还突然搬座位,你就不怕他们传得更过分吗?”同桌劝了好几句。杨竹惹是生非结下的仇,现在也把枪口对准他了,在他背后不知道说了多少闲话。严锐把自己的桌子摆正对齐,面不改色,好像他们在谈论的事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他说:“有必要吗?”没有再多做解释,他把椅子也放好,最后才将自己的眼神投向了对话的人。同桌和他对视了几秒钟,似乎要说什么话,但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从早上开始严锐就在不停地被观察、打量,目光来源于四面八方,班级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想从他那儿看出点什么来,但严锐没有半点特殊的反应。他一如往常做自己的事,杨竹下课就转过来sao扰他,找他讲题借笔记,他甚至连表情都不变,并不表现得比以前开心,或是和杨竹比以前要亲近。杨竹在最初的劲头过去后,终于也察觉到旁人的眼神。他似乎有些许不安,悄悄看了严锐好几次。昨天就担心过了,这群人闲着没事干不好好学习老是关心他们干什么!烦死了!老是被盯着,严锐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会不会被打扰到?不由得这样担心严锐的反应。但无论他偷看严锐多少次,对方永远是一副镇静专注的模样,就像一个稳定的锚,无论多大的风浪都无法撼动。严锐是锚,他是与之相系的船,只要观测到严锐的反应,他就自然而然地被安抚、感到安心,在这波浪暗涌的海面上平静下来。杨竹恢复状态了,又壮起胆子来,谁和他撞上了视线,就一定会被他用“看个屁!”的眼神狠狠瞪回去。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竹总算肯摘下口罩,吃的同时抓紧时间闭眼让眼睛休息。严锐见他闭了左眼闭右眼,两只眼睛基本没一起睁开过,问:“你眼睛怎么了。”杨竹揉了揉,怨气很重地说:“瞪累了。”把烦人的视线都赶走,从根源解决烦恼!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杨竹看看严锐一无所知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狂塞两口饭,心想,值了!第27章和严锐坐前后桌的第一天,兴奋。和严锐坐前后桌的第二天,还是兴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仍然没有半点变化。从晚上睡前就开始期待明天去学校会见到的人,早上睁开眼睛时甚至不想赖床,只想立刻跳起来,飞奔去学校,一刻都不耽误。妈的,一开始还以为高兴个两天就好了呢。杨竹每天晚自习下课后,和严锐分开后,就会开始暗自反省。他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就算是小学生和好朋友分座位坐在一起也不会像他高兴得这么久吧!这都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他还是光想到严锐坐在他后面就会连上课都不想睡觉,精神劲头十足,堪称亢奋。明明在一起做的事都没有变化,说到底高中生的生活就是这么贫乏单一没意思的吧,但为什么位置变一变他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他又不能在脑袋后面长眼睛,偷看严锐的一举一动,也不能因为坐得近就和严锐多说几句话,他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都这么久了还没过去!而且这不仅没消停,还有反向作用了。杨竹开始觉得上学时间太短。当然听课写作业的时候他心想时间也太漫长了,但一旦严锐离开他的周围,他就会忍不住觉得,为什么一天没有四十八个小时,让我和严锐坐前后桌的时间延长到每天二十八小时。他在放学后也想见到严锐,周末也想见。不上学的时候玩游戏都没劲,每回思维跑偏到严锐睡了没、严锐周末都做些什么、cao他妈这题也太难了我看不懂严锐救我的时候,他就会不可抑制地走神。好像和严锐呆在一块时,连呼吸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又不敢给严锐打电话,因为打了第一个肯定还会有第二个,有二就有三,按他这尿性肯定上一个电话刚挂掉就想重拨回去了,不敢打不敢打,连短信都不敢发。严锐是有毒吗?!难得的休息日就在发呆走神中过去了一半,杨竹周日早上吃面包时突然发觉这一点,怒不可遏,猛地把剩下的面包掼在了碟子上。杨梅给他吓了一跳,怒道:“你有病啊!”自从严锐来他家那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就尴尬,主要是杨竹单方面别扭,于是连吃早餐时间都不怎么重叠了。今天难得重叠一次,还没吃两口,杨梅就被他突兀的动静弄得差点噎到。杨竹脑子搭错筋一样地说:“是啊!”杨梅震撼地瞪大了眼睛。她没听错吧杨竹刚刚说了什么,被她骂不仅没还嘴还承认了?!杨竹反应过来了,倒吸一口凉气。兄妹俩人相对沉默了几秒,杨梅刚要开口,杨竹就恼羞成怒一样跳起来,动作太狠把椅子都给弄倒了。他脸色涨红了,叫了一声:“靠!”接着也不管自己没吃完的份,没顾上把椅子扶起来,直接抓着手机跑了。杨梅弄不懂他都在搞什么玩意,对着他上楼的背影,喊:“你赶着治病去啊你?”杨竹回头大吼:“你才有病!”杨梅:“你自己承认的还有脸骂我!”“谁他妈承认了,不算!”杨竹“砰”地关上了房门。关上门了之后,杨竹大口喘气。一方面为严锐的影响而恼怒,另一方面又有点儿后悔。……后悔是对杨梅的,只有一点点,不多。虽然进步不算大,虽然根本原因是他之前一星期基本没和杨梅说话,但——他和杨梅已经一周没吵过架了。今天破功了。好烦,烦死了!这句话最近成了杨竹的口头禅,虽然不会说出来但在心里念也算。他恨恨地踢房间墙角,还不能踢得太用力,穿的是拖鞋,踢到了脚趾头会疼。踢完后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静不下来。其实他没有想和杨梅和好,他……他不想和任何闹掰过的人和好。只不过也暗暗地、偷偷地想——能不能和她正常一点相处?为什么连这点都做不到。难道不说话就是极限了吗?那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杨竹抬头,环视这看习惯了的房间,忽然觉得这儿异常宽敞。这儿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是物品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属于单独一人的东西填不了多少空间,于是这间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墙壁又长又宽,天花板也太高了,他站在这旷然的六面体里,渺小无比。杨竹不自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