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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宠溺,他向来没有表情也有原来家教的关系,可独独对着这人,总是不经意地会笑。“说不闹就不闹,岂不是显得我太听话了?”宫懿施施然笑道,嘴角勾起轻笑,狡黠得似是一只狐狸。“可听话的人才招人喜欢。”这一语教那小狐狸停了手,抛下捧了一手的花,小狐狸拍了拍手,别过了头。“不闹便不闹,师兄就继续做你的木头人吧,我不陪你了。”说罢了起身,他那一身衣衫与那桃树相映成辉,好不漂亮。正说着呢,竹门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响,一听那脚步声响,小狐狸一脸欢喜忙不迭地跑向了门口。果不出他所料,来人是他那已出门要有一月的父亲。“爹!”小狐狸喜形于色地唤道,那宫垣见小狐狸气色算不错也是开心,但见他这一声女装,不由得有一些讶异。稍稍敛色,宫垣抚了抚宫懿的头,笑道:“嗯,遥儿呢?”“师兄啊,他还在那里练功呢,喏。”宫懿伸手指向桃树那边,宫垣顺着看去,见那人身上还沾着好几朵桃花,他便知晓这是谁做的了。宫垣叹了一口气,轻摇了摇头:“懿儿,你去我房里等我,我有事要与你谈。我先去与你师兄先说两句。”宫懿颔首,狐疑着宫垣想说什么,不过也没问便脚步轻盈地走向了宫垣房内。等了要有一阵子,宫垣这才回来,一瞬的忧愁在关门的顷刻又给他的淡笑所遮掩。“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宫懿瞄了一眼宫垣那略有些大的包袱问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你上月生日,我又恰好有事在外,现在回来该交与你一样东西。”说罢了,宫垣走向一个柜子,取出了一个小巧雕工精美的檀木盒子递给了宫懿。“多谢爹。”盒子破有些重,宫懿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装了块玉佩,还有一瓶幺指大小的翠玉瓶子。“这是你娘为你备下的,你且收着。玉佩……你便藏起来别给人瞧见了,至于这瓶子里头装下的,那是还魂丹。即便是受了致命的重伤,只要服下一颗还魂丹也能教他吊住一口气,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宫懿颔首,想了想,将那瓶子取出递给了宫垣:“这还魂丹于我而言没什么用处,倒是爹你总在江湖上奔波,想来该比我更需要它……”宫垣摇了摇头:“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不用掺进江湖这乱局里,只是世事难料,你还是备着的好。我尚有武功可以防身,可你却只有这一瓶还魂丹。”如此这般,宫懿倒也不再勉强,他道了一声谢便将还魂丹放回到了盒子里头收好。“懿儿,你不想穿回男装么?”看了宫懿要有一阵子,宫垣问道。当年是为保住性命,方才不得已将宫懿这个儿子当作女儿来养,宫懿对此也是颇有排斥,可偏不知为何,几年下来宫垣总觉得宫懿的排斥心竟是越发地弱了起来。“……我……”宫懿启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要有一阵子,宫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怕我这女装一除,师兄知晓我男儿身份后便再不会待我似以前那样好了。”宫懿垂眸,这一语听得宫垣有刹那愣怔。宫垣还记得当年慕容遥刚来不久,宫懿要求他与李叔不许说破他是男儿时脸上的坏笑,也是宠他又或许是因为记起宫懿初时的不忿,宫垣允了。这一瞒便是三年,三年轮转,结果现在……再不是因为玩笑了。“我也不期许什么,只希望师兄能待我似以前。若是知道我是师弟而非师妹,即便他还会待我好,可定不似从前了。”心中揣测着,宫垣忍了忍心中的不安,他问道:“懿儿,你对遥儿可是……?”“我不知。”宫懿知晓父亲所问为何,这三年来对慕容遥那点心思从起初的怀疑已变到了后来的确信,可自己心里怎样想,他不知,他只知自己不讨厌,也乐得向那人撒娇任性,喜于见那人虽满是苦恼却终会一一包容的样子。可要说这之中是否有似那人一样的感情,他却说不准,只说得清的,是他希望那人能待他如昔。“……你若决意……那便随你。只是你要知道,你与遥儿之间是不可能的。”宫懿一愣,他连忙看向宫垣,宫垣淡然笑着,宫懿知他那不是想要劝阻的意思,可他又不懂宫垣这番话意义何在。倒也不是说宫懿想与慕容遥做什么断袖分桃,只是这一语……实在是戳得人心中难受,不得不在意。“父亲这是何意?”宫垣叹气:“要你着女装十五年的那位先生曾说过,说你命中该有一劫数,是为情。十六岁过,若能放得下女儿身,自此一生无虞,虽有波折但必将受众人敬仰;若十六岁过,因执念放不下女儿身,自此入魔遁入邪道,糟天下之指受神人之愤,你与另一人间定有一人不得好死。”“!”瞄了一眼那面色煞白的宫懿,宫垣道:“懿儿,这些事情全由你做决定,爹不会加以阻拦。什么人什么命,冥冥中自有主宰,非旁人所能干涉,只是这一句奉劝我仍该让你知道,余下的,你自己拿捏,爹都尊重你的决定。”“你与另一人间定有一人不得好死。”那是指自己与慕容遥么?放下女儿身,也就是要宫懿脱去女装恢复他真实身份,然而这便会教慕容遥知晓他并非师妹而是师弟,自此待他再不似从前。而若是放不下,也就是自己会因慕容遥而入魔么?自己这样的身子,又要如何做才能做得神人共愤天怒人怨呢?脑子转了好一阵子,宫懿笑了,笑容间还有着挥不去的无力与尴尬:“那些东西,哪里能作数?父亲你知我身体,最多不过练外功,若强行练内功只会教我经脉尽断而亡,以我脾性又不可能当官,这样的我如何行得了大事?受众人敬仰?糟天下之指受神人之愤?我如何做?那先生说的话兴许真是救了我的性命,不过也兴许是因为时机对上了,我在那个时候正好身体好转了呢?”“那你是不愿去信?”宫懿颔首,他起身:“我情愿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罢了,宫懿挺了挺身子朝着宫垣作揖便携着檀木盒子出了门,面上再没什么表情,冷得教人看着心慌。“我命由我不由天么……呵,我当年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到头来……”宫垣闭眸,回想着那人的笑,他不由得苦笑。将脑中这一个月来他四处搜寻所得到的线索拼凑在一起,苦苦查寻几年,也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距离真相也不过只有分毫之差了。“兄长,你且等着,不日……我便能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