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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心疼的摸了摸成戌瘦削的脸颊,温柔的说。“好,我去给你炖汤喝,你好好休息,我再把医生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伤口。”成戌朝她笑了一下,说。“好,那我等着。”成雾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不放心的离开了,关上卧室门的刹那间她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阴沉的脸色流露出在女性身上很少见的冰冷戾气。她走下楼,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依然立在客厅里的众人,一字一顿的寒声问。“我最后问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生日宴会那晚成戌醉醺醺的走进卧室后,第二天菲佣们就看到只穿着睡裤的成戌震惊又慌张的匆忙跑出了卧室,然后就语气急促的和成雾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成戌又独自在楼下焦躁的待了几个小时,才终于鼓起勇气回到卧室。菲佣们听到了卧室里发出的激烈声响,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不过她们听不懂中文,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在没有允许的时候私自上楼。一会儿了成戌又下楼让她们熬清淡的粥,熬好了就端上去了,很快下来又端一碗上去的时候上身都是被粥淋过的狼狈痕迹,刚熬好的热度都把皮肤烫出了红痕。之后的几天成戌一直都待在卧室里,菲佣们只是负责把饭送到卧室,只以为是成戌吃的多,后来终于见到成戌和江扉一起从卧室里出来了之后才知道还有一个人。成戌寸步不离的跟着江扉不停的说着话,态度局促又紧张,像只黏人的小狗生怕江扉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走丢了似的。而江扉在菲佣们眼中就是一个漂亮却冷淡的美人,虽然态度自然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浇花晒太阳,看电视吃零食,不过对于成戌却总是爱答不理的,菲佣们虽然以为他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小情人,却因为成戌的重视而愈加恭敬。成戌是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而他对于江扉的宠爱是整个家里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他甚至在陪江扉偶尔沿着别墅出去散步的时候不让保镖们再跟着,因为江扉不喜欢,而他也笃定了自己会一直陪着他。相安无事了几天后菲佣们在傍晚打扫屋子的时候突然看到捂着流血的腹部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成戌,他的脸色惨白,勉强出声让她们赶快去叫个医生过来,却又以死相逼威胁她们说不许告诉成雾。菲佣们吓的魂飞魄散的,连忙叫医生过来帮他处理伤口,而守在外面的保镖下午见到出来的江扉后也没敢加以阻拦,因为江扉说是成戌让他去下面的便利店里买东西的,保镖们原本说可以代劳,可那时江扉突然就笑了。他这几天的神色大都是恹恹又冷淡的,偶尔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潋滟模样就让保镖们失了神,抿着唇说出来的话暧昧又自然。“家里的套用完了,你们帮我买的话知道我喜欢什么款式的吗?”这一句话顿时就让保镖们红着脸僵在了原地,因为成戌和江扉去过门口的便利店,所以他们就只好目送着江扉慢悠悠的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在拐角。后来他们就知道了成戌受伤的事情,才察觉到江扉的异样,准备立刻去追的时候却被成戌阻止了。江扉用刀子刺伤了成戌,成戌心里喜欢他,所以才放他走。可是在成雾看来,江扉就是一个谋害了自己亲弟弟的凶手,是亲手把自己的软肋捅的血rou模糊的利剑,满腔怒火与恨意在她的胸膛里烧灼翻涌着,恨不得将江扉碎尸万段。听完了所有经过后,她强压着怒气冷冷的命令说。“立刻去把江扉抓回来!抓不到他的话你们也别回来了!”保镖们立刻冷汗津津的垂头应声,正要出门时又听到成雾怨恨的补充说。“只要人没死,无论用尽什么手段都要把我抓回来!他敢伤害小戌,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对于楼下发生的一切卧室里的成戌都浑然不知,他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闭着眼,腹部的伤口扎的很深,原本是要径直捅到心脏里的,被他伸手挡了一下才划偏了。可是江扉是真的想要他死的。这一点认知就让成戌的心凉到了底,像是整颗心都浸在了冰寒的海水里被千万根冰渣子扎透了,几近麻木的疼痛比他流血的伤口更加难以忍受。那时候他只是面对危险下意识的应激反应,看到举着水果刀的江扉愣愣的看着自己流血后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俊秀安静的脸色苍白,手里沾着血的水果刀无声的掉在了屋里的地毯上。卧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了,近几日的安宁表象终于在这一刻撕裂了。成戌知道江扉不喜欢自己,是碍于自己死皮赖脸才被困在这里的,他原本做好了要用自己的坚持慢慢融化江扉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江扉居然会恨自己恨到要杀了自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的胸腹极痛,成戌却只顾着痴痴的望着江扉,他强行抑制着想要昏厥的冲动,边咳嗽边笑着安慰说。“没没事你别怕”他边咳嗽边从嘴里吐出血,模样肯定很不好看,因为他看到江扉苍白的脸色刷的就变成了惨白,刚才拿着水果刀的那只手无意识抓着衣角的时候不停的发着抖,惊惶的让成戌觉得又可怜又怜惜。他真是彻底栽了,明明江扉亲手拿刀捅了他,他唯一担心的却是江扉有没有沾到半滴血,那锋利的刀片有没有划伤他细白的手指。他捂着流血的腹部栽倒在了地上,没有用尽力气出声喊人上来帮忙,只是依然望着江扉,断断续续的笑声里满是眷恋的哀伤。“江江扉”江扉沉默的看着渐渐被鲜血染红的他,一动不动,清瘦的身影如同隐在了卧室的阴影里。等成戌魔怔般的唤了他的名字半晌,他才终于挪动脚步朝成戌慢慢走近,微微弯身的动作像是要将他搀扶起来似的。成戌的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睁大眼睛期冀的望着他。江扉垂下的黑发在他面前极近的地方飘荡的拂过,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隔着那一厘一毫的距离偏偏不让他碰到,成戌的心神都不禁为之一荡。可他紧接着就看到江扉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捡起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