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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劫舍,贪图法宝呢。叶非折回得很快:“不给。”四方宗掌门并未强逼,只问道:“为何不给?”因为他后面留着不平事有大用场。戏是要演下去的,刀是不能给的。叶非折握紧刀,抿紧唇:“它能让我保护我想保护的,那……就算是和魔道有牵扯也没有关系。”气氛忽地一凝,剑气止住悬在空中,如同山雨欲来,沉沉地不知道何时会往人身上扑去。是个人都知道不应该现在去招惹四方宗掌门。叶非折却好像不知道之前温软的年轻人此刻挺着脊梁骨,梗着脖子和他对视,不肯后退哪怕半步,于艳丽中探出了峥嵘刺人的棱角。四方宗掌门又想到了叶非折等同于无的修为,和在祸世面前落下的一身伤。也对,自己想收叶非折为徒,从来不是叶非折单纯善良。更是看中叶非折能无事时抵御不平事诱惑,有事时也能对祸世拔刀的心性。何其难得?他最后一叹,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落在叶非折肩膀上,动作很轻,意味却很重:“这话不能出去乱说。”短短一句话,字字重若千钧。因为这意味着仙门仙首的纵容与妥协。“拿着就拿着吧。”四方宗掌门不知道刚刚一句是叶非折为数不多说的真话,也不知道叶非折正和系统翻出原着的剧情出来说:“系统,我记得原着中,四方宗掌门是因为祸世出世,仙魔两道大乱,最后被亲近之人和魔道大乘内外围攻而陨落?”然后才有隐藏祸世血脉的楚佑横空出世,领受仙首之位,成了仙道中近乎于神明的存在。系统的回答对叶非折而言其实已经无关紧要。因为他成了四方宗掌门的弟子,靠了四方宗掌门这棵树,承人家的情,总是得还的。不管四方宗掌门原着中结局如何,叶非折都会去想办法保全他。————“尊主!!!”晋浮魔宫中人又一次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接过昏迷过去的晋浮。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分神受损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晋浮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乎要受损出心得,受损出经验,受损出从容以对的态度。他见怪不怪,甚至还有心思苦中作乐:“无妨,习惯就好。”吓得他下属连连后退两步,心里安暗道你习惯,我们可不习惯。那么大一个魔宫还指望晋浮在那儿撑着呢,晋浮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一想到这里,下属抹了把眼泪,情真意切劝道:“尊者一定要保重自己身体!”“虽说尊者修为高绝,失去一两个分魂对尊者来说并无大碍。但分魂终究关系本源生机,水滴石穿,长此以往——”你也会没命的啊!!!他这么一说,还真让晋浮打了个寒颤。晋浮摸了一把自己惨白如金纸的脸,再感受了一下丹田里少说减少三四成的修为,突然冷不丁意识到残酷的现实:甚至不用水滴石穿,长此以往,只要再让叶非折使个两三回阴招打散自己分魂,他恐怕就要身死道消。想到这里,晋浮全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不,他不允许!他大乘的尊严不允许折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身上!哪怕那个小子是未来的魔尊也不可以!就在这时,晋浮的魔宫中,来了一位意料之中的来客,同样的面容惨淡,同样的萎靡不振,同样的大不如前。除了苍术还能有谁?他如今瞧不出半点曾经口放狂言不可一世的模样,与晋浮两两相望,相对无言良久,方开迟疑地试探着开了口:“朋友,你也被扒了层皮?”晋浮:“不错……你也被扒了层皮?”苍术:“……不错。”在共同敌人的促进下,惺惺相惜迅速取代曾经的针锋相对。苍术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仇已经结下,那小子必不会让我们好过,我们神魂受损,大不如前,于内有魔道群狼环伺,于外有那小子算计——”晋浮瞬间意会,抢先道:“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两人结盟,杜绝魔道那些老鬼的觊觎,再彻彻底底除去那小子。”他们对视一眼,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浑身上下燃满了熊熊斗志的火焰,一扫先前颓唐。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性命!既然要动手,那就索性要把事情做绝。晋浮皱着眉头,开口道:“以你我之力,常理来说杀那小子是万无一失,奈何今日不同往日,还是小心为上。”苍术很赞同:“不错。”他们心有余悸,交流间充满着不必多说的默契。他们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分魂,被吊起来打。才不是怕了叶非折!晋浮:“这样,不如你我双管齐下,借刀杀人。”“我得罪死了圣刀,不便前去,你前去告知圣刀,他所选的刀主叛变,自甘拜入四方宗门下,想必圣刀必有一番雷霆之怒,到时候,即使不能杀了叶非折,也能叫他吃个苦头。”“至于我——我将叶非折的情况告诉那位大人,去请那位大人出山。”魔道向来桀骜不驯,争勇斗狠,大乘更是其中尤为拔尖的翘楚。晋浮叫四方宗掌门,仙道仙首,都是直接叫的老不死。可哪怕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提到“那位大人”时,他神色敬畏,声音放轻,心甘情愿尊称一声对方。因为,如果不是圣刀突兀苏醒,横空插了一手,魔尊之位,不会空悬至今。即便圣刀被高高供奉在魔道至尊的居处,过往迎来的人们无不低头垂首称他圣尊——所有魔修心中都认可的无冕之主,另有其人。苍术称赞道:“好主意,我们是真身前去,还是分神前去?”晋浮沉默片刻,屈服了:“分神吧。”自从叶非折出现,世道变化得太快,晋浮自认已经看不懂这个世道。纵使贵为魔道大乘尊者,为了保命,也是不得不向世道低头的。为了保命,分神就分神,怂一点就怂一点。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保命高。————魔尊宫殿处。晋浮和苍术不是第一次来,可每来一回,他们都不可免俗地要失语一回。到他们的修为境界,万人追捧,趋之若鹜,什么天材地宝,稀世奇珍,就和地上的石头一样不值钱。那些所谓金碧辉煌的宫殿庙宇,也和平常人家的灰瓦小院没什么两样。常人引以为傲的,用以自矜身份的衣衫、珠宝乃至房屋宫殿,对他么而言不过一文不值。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