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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神父,我不要做!”神父猛地跳起来,目光忙乱地看着神殿,想要往出冲被恩特捉住,强行扣在怀里。“神父…雅伯尔,你不是还要天祭吗?你准备去哪?”一句话,像是定身咒般扼制住神父的动作,他无助地看着恩特,后退着坐倒在神座上,“你走吧…你走吧…我为什么要复活你?我为什么要让你留下来。”恩特垂首退到门口,“因为我从始至终陪着您,我是您的侍从,从您存在就一直陪着您,这个世界只有我懂您,也只有我不会死,不会背弃您。”神父双手死死握住把手,身体不住颤抖,崩溃的身体不断泄出神力,如利箭般穿透窗户。“啊!”神父从椅子上滚下来,身体痛苦地蜷缩。恩特掩住门站在殿内,却不上前安抚。他看着神父丑态百出,苦苦挣扎,却不声不响。他凭什么去安慰他?他有用什么身份去安慰他?恩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跟个女人似得和斯洛特争风吃醋,他一定是疯了!“斯洛特…”神力把墙壁砸出一个大坑,侍卫在外面问发生了什么,恩特沉声阻止他们进来,进来做什么?是能让这个暴走的家伙停下,还是去把另一个混蛋弄了。因为他神乱了,没有信仰了,成了一个追的别人屁股后面摇尾巴的狗!恩特把人踹翻了踩住他的腹部,“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他有什么心愿他都准备帮他实现对吗?你要开天祭我心疼你,但我赞成。你不是他一个人的神,他可以为你死而不是你为他死,你听懂了没有?!”神父在他的脚下,神力再次暴走,将恩特掀翻在地,神父走到他身边蹲下,面无表情地将他拽起来。“地上脏,起来吧。”“魂淡!”神父重新坐下,神力落在恩特身边,砸出一个巴掌大的坑,“闭嘴。无论我现在怎样,你都得听我的。”第52章重塑亦日即是旧年最后一天,终日被长夜吞噬。神父站在第七天的祭祀台上,方形的四角立起半人高的火台。神父站在祭祀台的中心,雪白的长衣上点缀着一枝梅花。他握紧手中的手杖,碧绿的宝石组成无数天空星象。顶端的宝石被荆棘缠绕着,一直到底端。他轻声吟唱,台下渐渐聚集的天使纷纷跪拜。恩特将人强行拽过来,摁在地上使劲磕。那人正是斯洛特,斯洛特挣扎着站起来,万人跪拜中唯他一人跪拜,恩特在他身边跪下,身体似是凝固成了一具弯曲的石像。“雅伯尔。”无人回应。斯洛特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渺小,无能,只是这腥风血雨中的一枚棋子。神父左手握紧权杖支撑身体,右手搭在心脏的位置,垂眸吟唱,声音低沉婉转,却是葬歌。他是在向两界一切亡灵墓哀,这些忠诚的亡灵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而战,他们战死沙场,却不知道这些毫无意义。这既是信仰,又是愚昧。神父换换睁开双眼,神力从他的身体四散,劈开长夜,他看见唯一站立的人,目光却越过了他的身体,看向远方。植被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覆盖血腥的战场,被血玷污的河流一点点恢复恢复纯净。斑驳的影凝聚成死去的亡灵,跪拜的天使不断有人失控站起,与重生的亲人,朋友拥抱。这是真正的重生,他们在飞雪中遗忘过去的伤痛,一切就都会回到开始。他们没有看见祭祀台上的神渐渐与世界融合,飘散在各地的神力送来阵阵暖风。斯洛特追着神迹飞远,神迹穿过云层飞往下界,停留在迪斯科兰河畔,“雅伯尔?”神迹没有固定的形状,更像是一团雾,散发着金黄的光芒。那团雾渐渐凝聚成人形,雅伯尔示意他噤声,蹲下身把手贴在河面上。亡灵撑着身子爬上河畔,堕天使的亡灵惊讶地看着他们,被苏凡无声带走。苏凡一身黑衣撑着伞现在大雪中,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掩盖了他走来的脚印。雅伯尔主动走到斯洛特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腰,笑说瘦了,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含住他的唇,“斯洛特…你的心愿我满足了,我不欠你什么了吧?”他的声音十分微弱。斯洛特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痛苦地点了点头。不欠了,什么都不欠了…雅伯尔满意地放开他,“不欠了就好…我重生了这个世界,清洗了所有人的记忆,你说这个结局好不好?”“好…”斯洛特无论雅伯尔说什么都同意,无条件的赞同。他没有告诉雅伯尔自己为什么这样对他,他的身体越发透明,像是马上就要融于天地。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根本无力阻止。他身子摇晃着跪倒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他的灵魂被生硬撕扯着。他眼睁睁他看着雅伯尔的身体渐渐模糊,半透明的手穿透他的衣摆,斯洛特轻轻笑了一下,‘‘再见了……’’神迹重新回归无形,斯洛特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他不知道以为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他重新回归第一天,却莫名空出一个房间,他不知道这个房间为什么空下,就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回来。或许十年。或许百年。但他一定会回来,那是他最后挽救的机会。第53章轮回汉白玉的雕花柱上爬满青藤。一块石碑立在石柱后。这地方无论刮风下雨都可以依靠植被遮挡,是处不错的避风港。而且人很少,雅伯尔喜欢清净,这处地方他一定会满意。恩特一直觉得自己很矛盾,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还喜欢的这么愚蠢,神父在制造他出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当真如他所说,就只是出于好玩?当然这些问题神父不会回答他,他也没脸问他。恩特跪在石碑前,将准备的祭品一一拿出,好在雅伯尔和神父是一个人,喜好相同,所以喜欢吃甜食和奶制品的天性没有变。简直就像个孩子。恩特失声笑出来。他收起笑颜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细小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值得吗?”“为我处理后事值得吗?”恩特诧异地抬起头,墓碑前前后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神父抬起手,微风在恩特肩上留下几分重量。他看着石碑上写着雅伯尔的名字,笑了。恩特对这个人果然耿耿于怀,如果不是斯洛特的突然闯入,雅伯尔肯定不会离开恩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