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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摘了下去。萧绥摩挲着冬早的头顶,目光落在这前一刻还色迷迷,此时却装的十分无辜的小细作身上。冬早用黑溜溜的眼珠子回望萧绥,歪了歪脑袋,像是在问:你看我做什么。萧绥只能略带着些无奈的用指尖轻轻点了下冬早的眉心。吃过早饭,冬早屁颠屁颠的跟着萧绥进书房,进去以后便一屁股窝到软枕上头,原本是想要眯着眼睛睡一会儿回笼觉的,没想到萧绥开口同他说起话来。“宫里出了闹妖怪的事情,”萧绥翻过一页书,目光全落在书页上,语气闲适,“如今全京城都弄得沸沸扬扬,太后关心,让法师过来王府里施法抓妖,也不知会不会有收获。”冬早浑身一颤,震惊的看着萧绥。萧绥似乎不察,继续往下道,“要我说呢,王府里不可能出什么妖怪,拢共就没几个人不是,可他们又说,这花花草草,猫猫狗狗都能成精,所以看看还是必要的。”竟然要来王府?冬早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黑漆漆的眼珠子水润润的,看上去可怜兮兮。前面讲的还好,可当下萧绥见他这副模样,也就不忍心再吓冬早。即便他心里对冬早口能言的事情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只消一个验证罢了。而经由萧绥这么一说,冬早心里说不出多惴惴的,可再怕也没用,不多久那道士还是来了。同来的人不少,萧绥起身出门去看,冬早怕一个人呆着不知就给谁捉住拿去换钱,连忙扑腾着往萧绥肩膀上去,而后站稳了便不肯下来了。一双细细的小爪子紧紧的勾住萧绥身上华贵的衣料,这白白胖胖的小东西站在静王身上,让人想不看见都不行。众人都知静王独来独往性情冷淡,谁曾想他还能让一只鸟儿站在自己身上。一人一鸟瞧着模样亲密,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自然都能看出冬早的身份不一般。谁都忍不住想多看冬早两眼涨涨见识,可又都紧紧低着头不敢抬。一套俗礼过去,众人总算往开始往里走。萧绥背对着所有人走在最前面,冬早站在他的肩头忍不住回头看。冬早其实早年是见过道士的。二十年前来着,山上来了一个中年道士,一眼认出阿湖是只狐狸精,故而起了斩妖的杀念,可惜道行不深无法制服阿湖,只得悻悻而归,许诺说等法力高深了再战。阿湖心里有愿望要通过修炼历劫成仙,不能破杀戒,又怕道士再来找他麻烦,故而才下了山。冬早由此不太喜欢道士,也谨记着要躲他们远一些。谁曾想现在道士还会找上门来的。他偷偷瞧了后面锦衣华服的道士一眼,心里犯嘀咕,怎么穿成这样,不像他以为的道士。但愿这也是个法力一点儿也不深厚的花花道士。进了内院,众人就渐渐分散开。萧绥没打算再看,带着冬早回了书房,院子外头的道士让小道童一起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冬早站在窗棱上支起耳朵听外头说话的人声,准备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就钻回萧绥的怀里去躲着不出来。胖婢女和瘦婢女对鬼怪之事很感兴趣,跟在面善的道士身后追问,“大师,妖怪是什么样的呢?”“这妖怪啊,第一要义就是能口吐人言了,但凡是这样的妖怪,必定有一定的道行,第二要义呢,就是能化作人形了,此类妖怪通常会幻术,若不早早除去,留着越发后患无穷……”道士隐约的声音传进冬早耳朵里,听的他忧心忡忡。“怕了?”萧绥忽然出声,将毫无防备的冬早吓得差点儿从窗棱上掉下去。他回头一看,萧绥正站在自己身后,若有兴味的瞧着他。“你这小妖怪,”萧绥一手拿捏住冬早,另一手的指尖搔了搔冬早的面颊,“你若现在同我开口,我便帮你隐瞒过去,再出门将道士请走。”阿,阿绥也知道了。冬早吓得打嗝,一气儿在萧绥手里颤了好几下,又觉得自己是实在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可怜兮兮泪汪汪的开口道,“我,我说话,你别让道士捉走我……”他开口吐露出字字清晰,声音清脆朗润,即便萧绥原本就有预料,此时却也忍不住狠狠一怔。小细作竟然真的是会说人话的。“我真的不是妖怪,”冬早急的快哭了,“阿绥你不要让他们抓走我,我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的。”“骗我不算坏事吗?”萧绥挑眉问。“我,我,”冬早憋住了,半晌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赔给你。”“赔给我什么?”萧绥接着问,眼睛里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冬早一鼓作气,闭起眼睛大声豁出去了,“把我赔给你啊!”院子里胖婢女脚步一顿,狐疑的转头四下张望,刚才谁在说话?第十八章冬早觉得自己实在太有心计了。他将自己赔给萧绥,变向的就是要求萧绥陪伴,往深了说,若是萧绥应了,得益的反而是冬早自己了。冬早小心翼翼的掀开眼皮,想要探查萧绥的反应,却给萧绥一根戳过来的手指点住了额心。从这小细作出现以后一直隐隐约约缠绕在萧绥身边的古怪感觉,终于在这一刻迎刃解开。即便一只鸟能够开口说话恐怕就已经是这天底下萧绥见过的最古怪的事情,可放到冬早身上,他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把你自己赔给我?”萧绥笑,“你倒是有些心眼。”果然……冬早面色一垮,唯恐萧绥觉得他惯耍小聪明,急忙想要往回搂,却听萧绥道,“你本来就已经是我的鸟了,这个不算数。”阿绥说我已经是他的鸟了。冬早仿佛给一滴蜜糖滴在头上,整个人都沁着甜蜜蜜的滋味。可是冬早又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那……”他很踌躇的语塞,怕自己说的不对,外面的道士就要将他一剑挑了去了。“不妨这样,”萧绥有意为冬早解围,“这件事情先记着,便算作你欠我的一个愿望,我若是开口,你必须答应,不过也只此一件,可好?”冬早连连点头应下,“好的好的。”于是后面再问就是其他详细的事情了。冬早一本正经的站在书桌的笔架上,尽量和萧绥处于平视的状态,萧绥问什么他答什么。“你可有名字?”“有的,有的。”冬早点头,“我叫冬早,冬天的冬,早上的早,名字是阿湖给我起的,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年冬天来的很早。”“阿湖?”从冬早的嘴巴里出现了一个新名字,让萧绥有些意外,好奇的问,“阿湖是谁?”“是我的朋友。”冬早见萧绥态度还是很温和,并不像是惧怕自己妖怪一类,因此壮着胆子从笔架上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