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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云心里是得意的,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全身心地信赖他、爱着他,由着他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可以说是非常有成就感吧。“等着我,就算俗世不容,尽了孝道之后,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温柔如蜜糖,里面却包裹着□□的话语,自文昌云唇间自然流泻而出。文昌云从来不是一个重诺的人,因此,他也觉得诺言不算什么,不过是随口说说。但对于李聿来说……却完全不是那样。“我不会道别的。”文昌云抬起手,揉了揉李聿的头顶,英俊的相貌让这行为仿佛更具有说服力,李聿只是望着他,望着他转身走开,望着他登上公车,望着公车开远。而今,再没有人知道,李聿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文昌云当然也不关心李聿当时在想什么,假如没有快递那一出,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李聿有什么交集。但是,他收到了快递,看到了视频,鬼使神差地又在村口遇见了影视公司的总监,搭上了车,来到了老宅。一切都像是巧合,又像是冥冥中的定数。所以,文昌云被迫,再次回忆起了那个下雨的下午,他们在公交车站分手,而后各自展开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这就是他对你说过的话吗?”文昌云闷闷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书宠相思有些意外,这人竟然现在还有脸说话。“你们不会以为,我选择抛弃他,自己过得就很幸福吧?你们以为我愿意去和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吗?”文昌云说道,“要怪就怪这个社会,怪这个社会根本没有给我们生存的空间!”“???”在场的人都被文昌云无耻的说辞给震惊了。“是,表面上看起来,我是抛弃了他,可是,如果我有选择,我会和一个女人结婚吗?你们以为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抛弃了李聿,我就在B市过快活日子?你们知道一个出身并不富裕的外地人,要留在B市,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吗?是,确实,我妻子李琳是局长的女儿,身份地位不一般,看起来我是吃软饭的,抱着他们家大腿才能拥有公务员的铁饭碗,可是你们知道我背地里吃了多少苦吗?我为了满足那考试条件,我一边上班一边考证书,一边自学那些对我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太难的题目,就是这样,我考进去了还整天受人轻视,背地里都说我是吃软饭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哈哈,现在我终于坐稳了科长的位置,可是,家里是什么情况,我还会不知道吗?我明摆着是她李琳的男人,其实她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她晚上玩她的,有她的所谓官二代的交际圈,我算什么啊,就算当上了科长,她也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你们觉得我在B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房有车,很体面是吧?觉得是我背信弃义才得到的是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有今天,我付出了很多东西,李聿,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你们一个个自认他的亲戚,自认他的什么人,他钻牛角尖,该你们去劝啊!你们劝不住,难道还指望我这个早就结婚生子的人吗?”文昌云并未有丝毫强词夺理的自觉,反而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愤懑,找了个疏泄口,一并爆发出来,说得就好像真正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样。“是,我有房有车,儿女双全,老婆虽然不把我当回事,但至少也算有个能凑合过的家庭,这些,我拍着胸脯说,都是我文昌云凭本事挣来的,我付出了很多,才有今天。可是李聿呢,李聿就抱着他十几年前的那些破书,脑子里想着他十几年前那些没着落的感情,这是他死心眼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但凡一个正常人,都该知道,年轻的时候谈个恋爱算什么啊,就是一段经历,什么都不算,还抱着那个一直到死,那不是蠢吗?”文昌云说了个痛快,抬起头来,却发现门口已经挤了一帮年轻的男男女女,不是村民,而是外面来的。这些人都默不作声,万分惊愕地瞪着他,似乎在为了地球上还有这样肮脏的败类感到恶心。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文昌云突然有点着慌,刚才只顾自己说得痛快,没有注意到周围。这时,那门外有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挤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面瘫的小哥哥。唐冰将扣在头上的遮阳帽揭下来,随手一丢,浅蓝色的眼睛里透出戏谑的笑容,目光越过文昌云,看向书宠相思:“我没错过什么吧?”书宠相思抬起手腕,露出经过改造的ID手环:“错过了也没关系,都录下了。”作者有话要说: 拖延症虾仁の日常:白天游街走四方,晚上挑灯补裤裆。终于补完裤裆了,赶紧拿上来看看。第42章作者的葬礼“什么?”文昌云只觉当胸被捶了一拳,顿时喘不上气,他脸色煞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想要从空中吸取足够的氧气,供他今天受到了太多冲击的大脑思考,是,他必须冷静来,他必须想个办法,这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不能。“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文昌云喘息不定地说,“我可以告你们,对,我现在就报警。”书宠相思冷冷地看着他:“你报啊。”文昌云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一边佯作愤怒的样子使劲按着开机键,但是他知道,这种事就算是报了警,也没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私人场合,警察根本不会当一回事,再者说,现在报警,激怒了书宠相思,他岂不是更不好过?与其如此,还不如求求他,是啊,一开始就软言软语地道了歉赔了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这张嘴这么贱,一定要图个自己痛快,就把什么话都给秃噜出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在机关部门干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乖吗?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接着,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文昌云的脸就像是一部精密仪器似的,在短短两三秒钟的时间里,从肌rou狰狞、愤怒恫吓的样子,瞬间扭曲成另外一幅表情——笑容。那是一种可怕的笑容,明知道对方不会相信他心里还有丝毫善意,可是利益当前,他要笑,脸部的肌rou随着一百八十度的情绪指令大转弯,在瞬间完成了高难度的肌rou牵拉运动,尤其是嘴部周围那些精密而细小的肌rou群,该紧绷的紧绷,该放松的放松,该上提的上提,该舒展的舒展,狰狞怒意与和善笑意,在五官里差别最大的不是眼睛,而是嘴和双颊。文昌云早就练就了这样的功夫,此刻转变起来毫无困难,看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与恐怖片无二。他膝行到书宠相思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好人,你既然知道我和李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