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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家里。这里是黑月峡谷,他所面对的每一个人与他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亲近。更不会有人像他的兄长那样耐心地安抚他,哪怕是温妮莎也不会。帝国四皇子的身份,说起来很威风,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成什么了不得的角色对待的。他嗫嚅着小声说道:“好吧。那你们能送我一程吗?我会付报酬的。该给你们的钱,一个金币也不会少,你们就把我送到附近的港口就行了。这个……你们总肯答应吧?”艾利克斯叹着气说:“行。”“你们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法罗纳随手把硬币向上一抛。金灿灿的铸币在空中一停,又落回到他的手里。人类盗贼偏过头,笑得有些痞气:“用不用我提醒你们一下?”奎克菲斯特诧异道:“啊?什么?”“梅欧洛斯跟我说的是,”他瞥了亡灵法师一眼,懒散道,“让我护送你们到地底去,再顺利地护送出来。你所说的那什么送到港口,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现在你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是该结账的时候了。”温妮莎抛给他一个钱袋。盗贼又传给亡灵法师。“对了,我之前说要和你怎么分来着?”艾利克斯一边扒开钱袋一边说。“三七分,”法罗纳对这个分成至今印象深刻,“你真该去乞讨。”“哦,那现在改成二八了,你二我八。”“哎不是,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跟我说三七分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掉钱眼子里的法罗纳相当不爽,“现在临分钱你又变卦,又改二八了?至于穷成这样吗?你怎么不去抢啊?”“奥菲莉亚,我们队的队名是什么?”艾利克斯眉毛都没动一下。女精灵说得斩钉截铁:“穷得只剩骨头小队。”“听见了吗?穷得只剩骨头小队,而且我还是这小队的队长,穷是当然的。”亡灵法师把钱分别装进几个钱袋里:“再说了,这次去地底,你除了磨刀,恐怕腰上别的匕首连鞘都没出过。多出一个人,传送还多耗一人份的材料,我还不如不带你来呢,也省得听你耍嘴皮子。”法罗纳嘁了一声,非常不满:“虽然我的武力没有发挥作用,但是,换个角度来看,我带着我的小匕首一来,你去地底都不害怕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虽然没有击退敌军,但我给你们队伍带来的安抚作用,同样也不可小觑啊。”奎克旁听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人有两句实话没有?”盗贼想也不想:“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抱着你的泰迪熊去摇篮里睡觉觉去。”法罗纳拿了钱,还算得上高兴地走了。附近有个临海城镇,城镇里也有个小码头,而且并不算远。“就送到这里吧。”奎克说道。他从温妮莎手中接过金币,递给他们。他的全身家当几乎都在女祭司手里攥着。自打出家门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意识到,如果让他管钱,无论他带了多少,是一百个金币还是二十万个金币,他估计没三天就会把钱花得干干净净,最后空着肚子,流着血泪回家去。所以奎克很明智地选择把钱全交给她管。温妮莎虽然用起钱来,也没有那种一个铜板儿劈半儿花的意识,但好歹也比他这个从小好吃好喝供着,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看价格的小皇子强得多。附近的海风吹得奎克眼睛发酸。他有点难过地想:看来这注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旅途了。他以为他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最终也仅仅是“他以为”而已。他期待能闯出一番名堂,可惜到头来也只是期待。从狮鹫帝国启程,穿过海洋,来到了另一片大陆,途中经过了那么多地方,他甚至没有在一个地方驻足过两次。而这甚至称不上是一场旅途。奎克曾梦想过那么多的东西,在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的时候。然后它们逐一落空。现在已经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奎克走后,伊赞忽然问道:“奥菲莉亚,你还打算留在队里吗?”女精灵摩挲着手上的长弓,淡淡地说:“为什么不?”机械师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个骷髅啊。”奥菲莉亚忽然笑了一声,一时之间恍若百花盛开:“你们不是解释过了吗?”“啊……”骨头架子傻愣愣地说,“也对哦。”「奥菲莉亚不走了!」他欢呼雀跃。「我早跟你说过,她搞不好杀的人比我还多,有什么可介意的。」「那现在我们干嘛去?」伊赞问,「继续护送……还是先歇会儿?」「回图恩洛拉亚吧,」艾利克斯道,「都这么久了,那帮老头子也该研究出个所以然了。」穷得只剩骨头小队回到图恩洛拉亚时,正好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阴风阵阵,黑云压城。这一次艾利克斯大摇大摆地领着伊赞和奥菲莉亚从正门进去,奥术守卫理都没空理他一下。奥菲莉亚找了家店,用刚挣来的钱买了几捆羽箭。艾利克斯本来想进城直接冲进法师协会,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估计腿毛比赛的成员们都已经回家滋养腿毛了,也只好找了个地方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亡灵法师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缪罗在手舞足蹈。他变成了一捆韭菜,动弹起来,视觉效果尤其变态。一双细腿儿,看起来也尤其的短。伊赞实在是不忍直视这副情形,他用手骨捂着自己的眼睛,随后又嫌用手骨遮眼太傻,改成了用艾利克斯的法袍袖子遮。但不管他找些什么补救措施,那一捆韭菜胡乱扭动的景象,还是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揭也揭不下来。饶是艾利克斯见多识广,连他变成蒿子秆儿的样子都见过了,也还是被他给吓着了。他冷静了一会儿,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缪罗。好久不见,你的品味真是愈发……奇妙了。”“是吧,我觉得也是!”缪罗闻言,非常高兴地说道,“这是我特别为庆祝而准备的形象,平时我都不舍得用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艾利克斯侧着头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啊。“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昨天是个神奇的日子!”“为什么这么说?”伊赞问。“就在昨天,法罗纳来还我钱了!”说到这里,缪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