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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宁十九仓促从他身边离开,说陆漾有入魔倾向,当时十八就觉得,能让宁十九这般如临大敌,想来那魔头定是又搞出了千里坟场,造下了无边杀孽……哪知那人仅仅就动了动念头!宁十九何时变得如此神经兮兮、大惊小怪了?十八心下疑惑,便跟过来瞧了一瞧。结果正看到宁十九在陆漾面前十分不济的表现,他目瞪口呆之后,便认定自己的这位同仁已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十八看得很清楚,宁十九对陆漾的心态已经严重扭曲,扭曲到了……不可言说的程度。至于什么个不可言说法,十八忖度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了对比参照的对象——就是那种比天道正统都要玄妙的,人类或妖怪们异姓之间名为“爱情”的东西。说宁十九“爱上”了陆漾,十八也不敢确定。毕竟那两个人都是男人,或者说,都不是人……而且他们也从不你侬我侬,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真的算是“爱”么?十八不懂得下界的情感,天上的诸位都是不懂。他能做如此猜想,是因为天道分支之间不可断绝的联系,让他在目睹宁十九被陆漾压着的时候,也品味到了宁十九心里的一丝冲动。那种生理上的、堪称罪恶的冲动,当场就让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十八僵直了身子,涨红了脸,羞愤得几欲自尽。这是什么?占有欲?征服欲?还是……兽/欲?这些词跳出来的刹那,十八已然回过味来,看宁十九的目光顿时变得万分复杂。他这同僚受下界、受那人影响太深,糟糕了……也好玩了!果不其然,以冷傲凶恶著称的宁十九,在陆老魔面前屡屡吃瘪,闹出了不少笑话,让在暗处观察的十八笑得相当开心。为了让好戏继续演下去,以度过自己漫长无聊的空闲假期,十八随意挥霍着自己天君级的修为,帮助宁十九——追妻!没错,就是追妻!十八看着身前板着面孔、眸光却热切的宁十九,强忍住笑,把脸皱成了一个诡异的苦瓜。一行人或明或暗都进了院子。一棵青松之后,高瘦的白衣男子劈头扔了一句过来:“恶心!”云棠一口气被憋在心口,脸上忽的炸起了guntang的温度,嚷道:“背地里偷听,可是大丈夫所为?”“哼,是你家小子声音太大,可怨不得我乱听。”楚渊霜雪一般的眸子扫了陆漾一眼,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善意的戏谑。陆漾胆子愈发大了,偷偷冲他吐了吐舌头,楚渊也不恼,只是淡淡道:“陆漾,上得我山上,这次要学些什么?”陆漾赶紧摆手:“师侄此次前来,只是来见见师尊……”“那就和缜小子学一样的吧。”“……唉。”既然话题扯到了武缜,陆漾微微眯起眼睛,面部的某根线条蓦的绷出了转瞬即逝的冷意,像是漫不经心一般,顺口就问了一句:“对了,武缜师弟在哪儿呢?”“喏。”楚渊向后一指,他身后的某间小屋就像为他的行为做注解,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削而胆怯的少年慢吞吞走了出来,抬眼看到陆漾,一呆之后,竟抿唇微微一笑:“呀,漾师兄!”☆、第40章迷乱之巅:迷乱陆漾看着对面那人纯真明朗的微笑,手指猛的抖了一抖。月余不见,武缜还是瘦瘦小小的个头,眼帘习惯性微微下垂,面容怯怯,看起来就如同一只胆小无害的兔子。见他居然笑着主动和人打招呼,楚渊和云棠似乎都吃了一惊。不过,武缜又迅速地敛去了笑容,再扫陆漾一眼,这才惶恐地垂下头去,后退一步,解释一般地慌乱道:“呃……前日见师兄……对我甚好……心里挂念得很……今日一见,一见……便……”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脸上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下一息,他仓促转身回屋,很没礼貌地砰然关上了房门,留了院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陆漾心里大骂:老子什么时候对你甚好了?你心里头还挂念!可不是惦念着怎么毒死我吧?他转念又想,武缜这时候还小,心性尚未成熟,又和他只匆匆见了一面,说什么也不可能轻易就起了歹毒之心,萌生害人之念。可是那厮对他的态度明显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儿?陆漾心里乱七八糟胡乱琢磨着,心绪翻涌,作用在外,就显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僵硬又难看,耳朵一时也不大好使。云棠连唤了他几声,无果,便很是奇怪地瞧了过来:“叫你进去看看缜师弟,你在这儿愣什么呢?”“哦!”陆漾一惊抬头,眸子里跳跃的火光把云棠吓了一跳。“漾儿,你天资聪颖,武功底子又好,现在修行也已入门,算是个称职的师兄了。照顾好师弟,可别随便欺负人!”云棠很认真地又嘱咐了一遍,稍一犹豫,张开嘴,说出的却是很别扭的一句话,“还有,你缜师弟……身子不大好,你仔细担待着!”陆漾听出云棠临时改口的迹象,有些疑惑,却并没有直接问回去,只是躬身领命道:“徒儿明白。”楚渊在树底下削着一把木剑,听云棠叮嘱完了,头也不回道:“拿着你的剑,进去吧!”“诶?”陆漾以为自己听错了,“拿着剑?”云棠点点头,眉间浮上了一抹忧色:“你别欺负他,可也莫让他欺负了,去吧。”陆漾稀里糊涂从云棠手里接过自己的断芒杀剑,然后被云棠半提着半推着来到武缜的门口,下意识地就敲响了房门。“我们两个老的拿他没辙。”云棠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但是你不同。你和他年龄相当,而且看刚才那样子,他应该不会拒绝你……你看到这满山的毒了么?”被云棠的气息吹拂着脖颈,陆漾头脑中轰然一震,早就炸起了一身的汗毛,腿脚都在打着哆嗦。听云棠发问,他僵硬地点点头,目光直视前方,死活都不敢向旁边瞅上一眼。云棠倒不知他的局促,续道:“我们——我和楚二——都知道是他下的,他却抵死不肯承认,更不肯解。漾儿,你帮我问问他——”门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云棠手指重重一戳陆漾的脊背,身子倏忽飘荡到了几丈开外,和楚渊并肩而立。两位仙师忽然就天南海北聊了起来,逸兴遄飞,全神贯注,看起来完全不理身外事,自成天地,自得其乐。“……”陆漾看着演戏演得毫无破绽的云棠和楚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崩塌了。他一边为师尊和师叔的堕落而痛心疾首,一边又握紧断芒杀剑,心里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