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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琅睿,很快就结束了。第二十二章云崇裕的门就是一条荒芜的、苍白的路,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一点声音。玉衡为北斗第五星,人们也将其称为廉贞星……并不是一颗讨喜的星宿。他们一厢情愿认为此星为“杀星”,而命坐此星的人我行我素、爱与恨都走向极端。这又如何?无尽的道路领着云崇裕一路走下去,他走了许久,却又像是不停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他坚持片刻,停下脚步迷茫地观察周围,该不会没法子出去吧?“你走了快一柱香,终于知道停下来思考了。”那是一道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撞进云崇裕的脑中,有了声音却还是找不到源头。是谁在说话?是谁在看着我?“累了吗?要不要来和我赌一把?”云崇裕冷冷道:“赌什么?”“赌你过不去这扇门。”这无头无尾的对话让云崇裕心中生出一股不祥预感,这没有一丝色彩的地方并未让他心情平静,反而生出了一股焦躁之情,无端的焦躁。“怎么赌?”云崇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此时他的语气已不如寻常波澜不惊,那一言一词之间带着微微颤抖。“若你赢了,我告诉你怎么拿到那玉京谣。”“那你赌赢了我该如何?”“看我的心情?我想你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正如它所说,云崇裕已经没有任何路可走了,千算万算还是要和这无形之物下注赌命,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和你赌。”“好啊好啊,那就来吧。”梦境变幻,两道黑影一前一后走来,他们一人站在云崇裕面前,脚下一步一生莲,那是一张与他相似的脸,表情却是戏谑的、残忍的。另一人是他朝夕相伴的男人,眉眼之间蕴含淡淡笑意,一袭白衣飘飘然,恍如仙人下凡。“正如你所看见的,打败心魔就可以从这出去了。”云崇裕举起剑护在秦琅睿身前,严严实实把他保护起来,尖利的剑锋直指那个让他无家可归的男人,他第一次流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他恨不得将云瀚舟碎尸万段,让他永不复生,让他也明白杀兄篡权是个什么滋味。只要打败了他—————仇恨也好,执念也罢,一切都该结束了。“大黑,不要这样,你杀了他,你不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吗?”秦琅睿扑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十指紧扣在云崇裕胸前,他在害怕,那不住的颤抖并未震开云崇裕紧锁的心房。云崇裕没有半点犹豫,他将那双手一指一指掰开,使出全身解数把他逼退到一旁。“这不关你的事,躲在我后面,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他自云瀚舟出现以来就未正眼看过秦琅睿一眼,他把保护秦琅睿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他不愿让秦琅睿掺和进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想让秦琅睿看见自己暴戾的一面。正因如此,他要把秦琅睿推的越远越好。更好的是,他这一辈子也不要了解长坷族那些肮脏龌龊的勾当。秦琅睿只需要好好在他身后,理所当然接受他的保护就可以了。“那你一个人去了杀不了他该怎么办!你杀了他我该怎么办!”秦琅睿不受控地咆哮起来,他冲上前毫无形象地拽着云崇裕的衣袖,牙关咬得死紧。云崇裕的目光还是没分给他一丝半点,那冷峻的神色是他不会有的,这与温柔体贴的他判若两人,此时的云崇裕心里只剩下复仇二字,不靠他人的复仇。秦琅睿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你听好,虽然我不过就是你梦魇之中的幻像,我却带着秦琅睿的所有智慧。”云崇裕凶道:“你又懂什么!”“借助我的力量,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我身边!”秦琅睿紧握他的双手,意志坚定。云崇裕又一次甩开他,提起剑向云瀚舟砍去。一切不过就是飞蛾扑火,明知无望却还要去尝试,一次又一次,摔倒了重新爬起来,新伤砍在旧伤之上,血流满地,他却像是毫无知觉。再一次,他被云瀚舟的飞箭射中膝盖,云崇裕吃痛,跪在地上将那箭头咬牙拔出,终还是撑不住双膝跪地,一双黑眼没了光泽,血丝道道。“停下吧,不要再去了。”秦琅睿没有上前,他紧紧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打湿。云崇裕置若罔闻,拖着一条废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大幻帝也破不了心魔,这还真是个笑话。”云崇裕一手掐住云瀚舟的脖子,一条胳膊上插着把匕首,双腿被巨蟒的尾巴缠绕着,卯足了劲把他往下拉。“云崇裕!回来啊!你犯什么傻!”秦琅睿嘶吼着,一滴滴泪珠自眼眶中划落。那晶莹通透的水珠倒映着云崇裕的身姿,他睁大了眼,缓缓松开手,转过身面向秦琅睿。时间仿佛被停止,这个幻境之中只有他二人罢了。“什么逆鳞……什么梦魇,原来如此……”秦琅睿见他仰天长笑,眼泪生生被逼回去:“云……云崇裕?”云崇裕微笑着,满身是血走到他面前,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你不是他。”他所熟知的秦琅睿是个小哭包,不过他只哭给熟悉的长辈看,对他,对外人,秦琅睿一直都是个坚强要强的人,脸上一直带着的是那样自信的笑容,而不是哭得像个花猫。他的秦琅睿,是那不可亵渎的霁山一景。云崇裕终于想明白了,他一直将秦琅睿放在弱势的位置,只要有自己的保护,他就能避开一切威胁。那一滴泪滴在了他的心头,那颗破败不堪的心不知何时已修复得完好如初,心头的那一片涟漪散开,让他终于还是冷静下来了。“你要复仇可以,我不拦你,等着有把握了再去。”原来那时,秦琅睿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能够递给云崇裕一只手,不过向来独来独往的云崇裕没有接过,也没有给他回应。他一个人是无法走过这道坎的。“能把琅睿的力量借给我吗?”云崇裕放低了语气,他在征求秦琅睿的意见。秦琅睿破涕为笑:“一开始就是你的,哪有什么借不借的,去吧。”“啧,居然用这种办法帮忙破了,你还真是会装,会得很!”云崇裕从门里走出来时,依附在他身上的一层光芒散去,法阵破裂,他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关于上古术式的点点滴滴都如尘埃般散去。不远处就是那座藏了玉京谣的破庙,拿到剑破了阵……一切都该收尾了。“云哥哥!太好了,你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