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0
意回避,没有再见顾容的情况下,他勉强自己把这个人了扔到脑后。徐书烟做的还算成功。他用的是一种极端却异常管用的方式:他答应了许焉的约会邀请,企图开启一段新的恋情。许焉人不错,年轻有钱,出手大方,难得的是没有那些土财主的俗气,整个人端着一股神秘加优雅的气息……这样的人,拿出来同顾容比较,也是输不到哪去的。他实在是想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于是尝试性地,徐书烟跟许焉吃了几回晚餐,从中餐到西餐,许焉这个人很就着他的口味,只要他稍微皱眉,那家餐厅他们便决计不会去第二遍。若徐书烟夸了哪家咖啡厅的提拉米苏好吃,每天下午都会有长乐赌坊的人开着小汽车将蛋糕送到他的裁缝铺……有时候送蛋糕的跑腿小弟甚至是长乐赌坊老板本人。就好像人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来一个枕头——徐书烟也不知道自己交了什么狗屎运叫许焉这样看似没有缺点的男人看上了。这时候他就难免有些乐不思蜀。他几乎忘记了顾容曾经说过的话:会咬人的狗不叫,看似没有缺点的人,等他暴露他那惊天动地的缺点时,你可能想跑都来不及。……顾容这人这辈子没说过太多好听的话,难得的是,当他说起不好听的话时,从来都会应验。第101章这一次回古盐城,顾容打的就是找个长期饭票的主意,所以不拿下许焉他不会走——平日里虽然按兵不动,但是顾司令却着实派了人手盯梢他的饭票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徐书烟和许焉的事儿,也甭想瞒住他。顾容有两个副官,一个姓唐,一个姓汪,拿到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情报,两个副官你瞪我我瞪你,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逃避:这尼玛谁去上报司令,不是找晦气吗?最后两人猜拳,向来赌运不佳的小唐同志硬着头皮上了,捧着文件夹有板有眼地念,念到“下午四时,桃乐丝西餐厅,与徐裁缝喝了下午茶”时,他尽量让自己用上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这绝对是流水账而已”的平静语气——当时顾长官正一只手撑着下巴,被前面的真流水账虎得没精打采的。闻言倒是掀了掀眼皮子,顺口问了句:“哪个徐裁缝?”小唐:“……”十年前以及前天同您滚床单那个。“那个,”小唐副官弯了弯腰,觉得这一刻气氛很难挨,“徐书烟。”话语一出,明显能感觉到顾容愣了下——在男人把下巴从手背上拿起来时,小唐副官都有了夺门而出的冲动,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下一秒,男人冷艳高贵的下巴又放了回去。“哦,”顾容点点头道,“知道了,然后呢?”……哦,知道了?……这就完了?小唐副官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盯着司令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猛地瞧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恼火的蛛丝马迹来,反而是把活阎王给看乐了,顾容轻笑了声,好整以暇淡道:“看什么,还指望我表演个大发雷霆给你们看?”这一问问得小唐副官冷汗“唰”就冒了出来,再不济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看司令笑话的……感觉到戴在脑袋上的帽子有些热,强忍住了把它取下来的冲动,他又弯了弯腰,补充道:“下午茶散后,两人约好了这周三在喜来凤酒楼同进晚餐,徐裁缝就道别了许焉,回到了裁缝铺。”顾容闻言,这次是真的笑了。随手捡起一张废旧的草稿纸团了团扔向自家副官,笑骂:“什么玩意,我是叫你们去盯着徐书烟的?”小唐副官一脸无辜,想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主语好像确实是错了。脸盲屁滚尿流地改正了错误的报道方向,又接下来把许焉去了哪,见了什么人说得清清楚楚,无非是当地一些码头的地头蛇,还去了一趟海关办。小唐副官说,那个许焉看着和气,但是没想到也是有些气性的人,晚上同龙虎榜的当家共进晚餐的时候,提到了烟土生意——现在这世道,混乱得要紧,大家都知道趁乱捣鼓这玩意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是许焉却很抗拒反感这个,一度差点儿因为这个和龙虎榜的人在饭桌上翻脸……好在龙虎榜的二当家是个颇为懂事儿的婆娘,有女人在旁边细语柔声规劝,双方才好赖没有当场就拼个你死我活。顾容听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也稍微松快了些,心想这许焉“正人君子”的人设算是cao到了家门前——能忍住这么巨大的诱惑,死不碰这实际上劳民伤财,会从根本上掏空、瓦解一个国家人民意志的东西……还算是有点儿血性和良心。比现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商人也不知道好去了多少倍。……年轻多金,长得还行(?),颇有权势,懂得风情,节cao似乎也不错。耳边是小唐司令还在喋喋不休的琐碎事,顾容却再也没怎么听进去,思维跑的有些远——屈指,戴着皮质手套的指节在面前的书桌上轻扣了扣,男人面无表情地心想,徐书烟这是走了什么狗屎味的桃花运?……三日后,喜来凤酒楼。顾容第三次从二楼雅座伸脖子往外瞧的时候,总算看见推开门,并肩往里走的两人——其中一人身上穿着长褂子,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但是裁剪和布料都很讲究,以至于让穿衣服的人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优雅和一丝丝浪荡公子气息,眉目之间温婉含笑,风情万种,引人侧目;另外一人则低调许多,普通的蓝色马褂,兴许是怕热,用的透气的粗麻布做外料。一头乌黑的短发,旁边那男人说话的时候,那双和头发一样黑漆漆的眼眸含笑,微侧脸认真听着……两人越过门槛的时候,似早就知道黑发年轻人的腿脚不那么方便,旁边的男人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了他一把,帮助他轻盈地越过了门槛……黑发年轻人看上去也不惊讶对方的贴心,理所当然地享受,在对方规矩地把手缩回去时,他甚至没有礼貌道谢,只是冲着男人轻轻一笑,两人默契十足地走向一楼靠窗卡座就坐。这等“心照不宣”的模样,看得顾容眼涨。收回了目光,他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跟前的菜单,要了一杯红酒。月上柳梢头,门外河里漂泊的船只亮起了灯笼,吹啦弹唱的声音传来,喜来凤酒楼里亦热闹非凡,顾容听不见一楼的两位正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们相聊甚欢。至少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他坐得有些远,实际上如果他坐在旁边,就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就能够知道此时正在谈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