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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顾铭也瞧他一眼:“那你赶紧回吧,你在这儿我没法集中注意力。”“为啥不…”周喻话说一半,背后工作间的门就开了。顾铭没上锁的习惯,但是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实在挺没礼貌。“哎,周喻哥也在啊。”进来个染三文鱼色头发的人。顾铭近视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周喻瞬间就不大痛快。“霍铧。”周喻勉强打个招呼。原来是霍铧,唱的,顾铭过两天元宵晚会就是给他当伴奏。这个人刚出道两年,算是拾光手把手捧红的亲儿子。因为都同公司的,总有人爱将周喻跟霍铧摆一块儿比较。“你不是录去了吗?”周喻问。“下周呢,不过待会儿得去碧岗那边拍照。”霍铧笑笑,“这不好容易空俩小时,我过来看看我的钢琴手。”霍铧说着朝顾铭伸出手:“顾铭对吧,你在咱公司特有名,都快赶上我了——”顾铭满头黑线地跟他握个手,一句话没说。怎么说,这霍铧虽然看着不像个狼人,但看着像脑子里缺根弦。还有就是爱显摆。“的钢琴谱你看了吗。”霍铧问他。“排练定在什么时候?”顾铭没回答他。“排练?”霍铧又笑了起来,“得等晚会前一天正式彩排吧,我这俩天全给排满了,忙得像个陀螺。”“你现在不就挺有闲吗。”周喻懒洋洋挨钢琴边上,面上还是挺不爽。“那肯定不能跟你比啊,新人都是劳碌命。”霍铧摆摆手。顾铭挺迷的,这俩人竟然就杵他工作间里聊上了。“哎顾铭,”霍铧突然脑袋转过来,“那谱子你弹会了吗?”“大概。”顾铭没想到话题又回他这儿了。“这是头回采用纯钢琴伴奏,特地找卫岚老师改写的谱子,我其实还蛮期待最终的演奏效果…”霍铧说,“哎这样…干脆你现在就弹弹,正好我和周喻哥能一块儿欣赏。”顾铭看周喻一眼,周喻就一副“cao他妈怎么还不走”的恶劣表情。霍铧这人还挺牛逼的,简直像丝毫没觉察周喻不待见他。“行吧,”顾铭没辙,干脆在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那就弹一段,正好你也赶时间。”顾铭手摸琴键上,右手一点点向右移,最后停在了某个区域。“哟,不看谱能直接弹啦?”霍铧站旁边看着,“还说只弹会了大概,你这不挺熟练吗。”顾铭没说话,开始弹前奏。周喻维持着同个姿势挨琴边上,脸没刚那么黑了。前段基本就是和弦的转换,直到伴奏进入副歌部分,顾铭的手指略微抬起,在黑白琴键间跃动。霍铧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外头正好出太阳,照得黑键光亮,白键透明。周喻站那儿,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儿恍惚。像在看顾铭,又像在看个根本不认得的人。没准儿是…大演奏家顾铭。顾铭指法很流畅,一些技巧听得人舒适,中途也没出过差错。副歌结束,节奏一点点慢下来,像电影结尾画面的淡出。顾铭双手离开琴键,霍铧啪啪啪地给他鼓掌。“棒呆啊!”霍铧挺兴奋,“我觉得远远超出我的心理预期,你是仔细做过不少功课吧,对歌曲主题的把握特别到位。”顾铭径直将琴盖轻轻盖上,已经没什么力气接霍铧话茬。但霍铧似乎并不在乎,一个人能滔滔不绝分析大半天,像做演讲。等他终于到点儿走了,顾铭耳朵就跟炸了似的。像他妈全是苍蝇嗡嗡嗡地嚎。“你真提前给那烂歌做功课了?”周喻看他一眼。“你觉得呢,”顾铭看着他,“托您的福,我连他谱子都没翻过。”“我去,”周喻乐了,“那你刚弹的什么?”“即兴瞎弹呗。”顾铭说,“他都快忙成个地钻,就撸管的时间能看谱子。”周喻笑好半天。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固定为晚上十二点,如果十二点没有,就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周:顾顾摸我肚子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第25章过年这些天天气一直好,到元宵当天反而下雨了。不大,淅淅沥沥的,但坐在铁棚子搭的后台化妆间里,能听见雨水啪嗒啪嗒打在顶上那动静。顾铭脖子都快僵了,化妆师还在给他慢慢上唇妆。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微胖,一笑眼睛就看不见了。“哎说真的,你这个眼睛的形状特别好,真不考虑画画眼…”姑娘退开一点儿,打量他。“不用了,就这样吧,谢谢你。”顾铭赶紧拒绝。姑娘脸上露出点儿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儿:“那就这样…我能跟你拍张照吗?”“何芳别摸鱼啊,这个画完了赶紧下一个!”化妆组组长风风火火路过,“真是,都啥时候了还聊——哎真挺帅。”组长停下来,瞧了顾铭一眼,笑:“拾光真不会赚钱,有这模样还搁幕后藏着。”顾铭只笑笑,正好付堰来电话了,他接起来就要往外走。“拾光不有周喻了嘛,有颜又有才。”隔壁桌的男化妆师插话。“刚那小哥不也有颜有才吗,钢琴男孩儿特气质。”何芳继续笑。“你傻笑啥,又不是你的。”组长拍拍她脑袋瓜子。“不是我的,那就留给周喻吧。”何芳说,“人才就该互相消化,配一脸才有幸福。”顾铭装没听见,径直出了化妆间的门。外头雨下得稀里哗啦的,付堰那边也是稀里哗啦的。“找半天没地儿停车,这什么晚会?我在入口这儿跟万民朝圣似的。”付堰喊。“今年电视台有钱,请不少大牌明星演员。”顾铭沿着走廊快步往外走,“人家这不是过节,就是真情实感追星来的。”走廊上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特多,迎面来的都匆忙瞥他一眼。顾铭近视得厉害,现在挺怀疑他那妆到底给画成什么样儿了。“是,那我也是来看我偶像的,千里追星。”付堰说。他的确是千里追星,昨天还在北欧躺着看极光呢。就冲刚飞回来不怕猝死地赶来看他弹个琴,顾铭都认认真真地觉着感动。“说吧,哥儿是你的唯一吗。”付堰笑得特欠,又开这种恶了吧唧的玩笑:“除了我,你还喊了别人来吗。”“没有呢,”顾铭特耐心地回答,“没别的狗了。”“cao、你妈滚,”付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