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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户出来放烟花鞭炮,天台很热闹,有小孩子兴奋而激动的叫。宋槿书以前其实不喜欢人多和喧闹,但这一刻并不讨厌,整个天空都是五颜六色的,小柯给了他几根小的线香花火,他拿在手里,穆千珩帮他点上了,从后面搂住他,宋槿书挣扎了两下。穆千珩在他耳边说:“放心,没人看你。”他四下扫视一眼,还真的没人看他们,大家各有各的热闹,许弋和小柯也在放烟花。他有些兴奋,眼底倒映着那些漂亮的眼色,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穆千珩攥着他的手,听着鞭炮声,忽然笑了下。在他耳边说:“江苒胆子小,很害怕鞭炮的声音,我小时候不懂事,大概六岁的时候吧……”他回想着,“还拿鞭炮专门在她跟前放,吓得她都哭了,最后我妈打了我一顿。”宋槿书先笑了笑,大抵是没想到原来他也有那么调皮的时候,“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但他说着说着,声音小下去,笑容也淡了。穆千珩说:“现在回头看,那时候真的不懂事,后来也有男孩子用鞭炮吓唬她,但我都会和对方打架。”他眼眸垂下去,“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哥哥,高中的时候江苒总说我一点也不理解她,说正常人不可能理解她,我当时其实有些生气,但我觉得,等她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好……”宋槿书身子有些僵硬,过了会儿慢慢侧过脸,轻声说:“对不起……”周围喧闹,穆千珩没听清,视线落他脸上,“什么?”宋槿书又说了一遍,其实他还是没听清,他的声音太小,但他看口型也看懂了。他咬咬唇,眼眸黯然,“我没能拉住她,对不起……”穆千珩淡淡笑了下,靠近了在他脸颊轻轻蹭了两下,“今天不说这个了。”他点点头,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看着天空的烟花,想,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他没有忘记过,而他不能也无法忘记。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怎么活着,他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答案,穆千珩在虚假的人生里挣扎,而他自己已经颠沛流离好多年,却忽然在这一瞬庆幸起自己还活着。还能和他说一声对不起,还能和他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相互依存。爆竹声越来越响,临近凌晨之际,整个城市被烟花斑斓的光彩覆着,穆千珩在他耳边说了声新年快乐。他抱紧他,又加了一句,“谢谢你,那时候试着拦江苒。”……几个人下楼,许弋和小柯很自然去了对门,回到房子里,刚一关上门,宋槿书被男人抵在门板上深吻。他无法思考,本来其实很排斥他每一回来都是做这事儿,但是现在他没办法想那么多,被他带着节奏,很快发出不受控的嘤咛,他抱着他,主动地亲吻他,他也想和他更近一点。在天台时发冷的身体很快就变热,穆千珩顾忌着他的身体,怕他受凉,将人抱进卧室压床上。脱掉他衣服之后他反复地看他手臂,在壁灯昏暗的光下看不出什么,脱臼只要正骨及时应该问题不会太大,但他当时一定很痛,他忽然问:“在云城的时候受伤了?”宋槿书愣了几秒,摇头。“真没有?”他默了几秒,“就脱臼,不严重。”“怎么弄的?”“和那个九爷起冲突了……”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他光溜溜在下,为什么这时候要聊天,手抚上他胸膛,又主动去吻他的唇。穆千珩知道他不想说,没再追问。他的唇在纹身上爱不释手地流连,微微支起身的时候已经在撕包装,宋槿书有些懵地看着,“你……随身带这个?”“胡思乱想什么呢,”他笑了声,手放下去,“来的路上专程为你买的……”他俯身,与他十指相扣,吻着他的脸,听见他隐忍的声音,他呼吸也发沉,“我不是你男人么?下了床就翻脸无情,我得去去你的毛病。”他磨着他,在他耳边嗓音哑到极点:“想弄你,忍好久了。”每每这个时候这男人什么话都能出口,宋槿书晕晕乎乎的被折腾了两次,被他抱到浴室洗澡时,才想起,这男人居然是有备而来……两个人在浴缸里,穆千珩抱着他,帮他洗澡,手不太安分,他给打开了,想着他在床上的凶悍,又迟疑着问他,“你和夏绯云……是不是不和谐啊?”穆千珩手抚上他纹身,再度被拍开,他乐此不疲又放上去,“什么不和谐?”“就……就那个,”他说:“你少装糊涂,你刚刚……”他吞吞吐吐的,穆千珩明白过来,“我说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都告诉你了,我没碰过她。”他小声哼哼,“骗子。”“是真的,”他在他肩头吻了下,“她是穆子寒的未婚妻,穆家是穆子寒的家,尚娱是穆子寒的公司,所以这些我都不是很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那种感觉有些抽象,难以解释,他打从心底里是在抗拒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的,如果坦然接受穆家,接受尚娱,接受夏绯云,他觉得好像就连属于穆千珩的这点儿坚持都没有了。他必须为自己记得这一点。宋槿书懂了,他是在抗拒属于穆子寒的一切。他靠住他,有些微微的心疼,无论这个男人看起来多么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姿态,但骨子里他还是念旧,他有自己的坚持。这是当然的,他是穆千珩,只是穆千珩,不是穆子寒。他侧过脸,主动地和他亲吻,没有再推拒他覆上来的手。浴室里气氛升温,情到浓时他在他耳边唤他名字,他叫他千珩,一声又一声。穆千珩于是更难自抑。第二天,宋槿书起不来了。这是件很丢人的事,他这时候方才觉得自己这身体讨人厌,居然会因为这事儿起不来,浑身没力气,被被拆卸重组似的,有些部位还留着纵欲过度的痕迹,酸痛难受,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小柯送来早饭,隔着一道门,他听见穆千珩和小柯说话。“过了年,你带槿书去办健身卡,找个私教,你每天监督陪练。”小柯愣了几秒,思路已经飘了,瞥了一眼卧室的门,点头,“好的。”宋槿书有些羞恼,等小柯走了,等穆千珩端着早饭进门,他红着脸说:“你怎么能和小柯说那种话……本来我不出去就够奇怪的了,你还……”穆千珩已经伺候过他洗漱,这会儿又将饭端到他跟前,床头柜子上了,他唇角单着温淡的笑意,“小柯又不是外人,不会乱说。”宋槿书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