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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他师父年轻的时候和蔼可亲。徐远书很想告诉大家把医馆交给他之后的师父现在是什么样子。想喝鱼汤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去湖边自己钓鱼,不知道从哪拿来杆鱼竿就去了湖边,结果完全不得要领一无所获,只能去市场上拎了条鱼回来,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上山采药的时候,撺掇着自己爬上树摘忽然想吃的野果子,遭到拒绝就作势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像个老顽童,徐远书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简直是cao碎了心。转眼林云归在城中住了已有几个月,客栈老板人很和善,看他话不太多,也不大爱说自己在到云水城之前的事情,很少会问他,小李完全闲不下来的嘴也给他的生活添了颜色,每日里最大的乐趣除了数钱就是佯装路过医馆门口瞄一眼小郎中。看的徐远书觉得自己可能欠了谁八百两银子,不然怎么总有人盯着自己。虽然一直都有各家的闺中女子取药时偷瞄自己,然而自认确实风流倜傥的徐远书对此已经深为习惯,完全不为所动,且他后来发现自己好像对姑娘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总是被人说不解风情。其实师徒二人除了医术之外,城中人口口相传的为人,诸如老郎中的仙风道骨,小郎中的风月不知,大多是假的。然而看大家谈论起来都很开心,徐远书实在不好意思打破他们的美好想象,只好日复一日的装下去。但这种仿佛背后灵一样的目光还是第一次,徐远书决定看看这人是谁。于是今天徐远书摊开医志,装作在看书的样子,等着林云归从他门前经过。林云归在街角看了看腰间挂的香包玉佩等小玩意,这几天他已经逛过了这条街上的书铺、墨宝阁、成衣铺等等,虽然也有初来乍到,结识居民的原因,不过多半是为了能从医馆门口路过。若非没有正当理由,连胭脂水粉的铺子和钱庄他也是想进去的。几天下来,大家都知道客栈新招了个账房先生,还是个挺好看的书生,除了徐远书,因为他从来没进过医馆。至于林云归为什么非要采取这么迂回的方式,是因为其实他第一天就打算去医馆拜访,不过看到了有位姑娘在问诊时不时暗送秋波,结果徐远书问了姑娘一句是否还有眼疾,林云归在口门几步远处差点笑出了声。从此便搁置了拜访,改为每天佯装路过,实则看笑话。间林云归路过,徐远书从医志上抬起头,叫住了他。林云归愣了一下,回身看向徐远书。天地良心,他今天是真的碰巧路过。“阁下是对面客栈新来的账房先生吗?在下徐远书,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林云归心想唯一一次正大光明的路过可能被人家当成了抓现行,便迈进了医馆,隔着长木柜台一拱手。“徐兄大名城中谁人不知,在下林云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徐郎中多多关照。”说到多关照时,还调皮的眨了下眼,而后不等徐远书回话,便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气定神闲的背影,仿佛这几天在门口鬼祟徘徊的人不是他一样。徐远书挑眉看着他走回对面客栈柜台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写写算算,摇摇头笑笑,低头却闻到一股桂花清香,发现不知何时摊开的书上多了一枝桂花,淡黄色半开的花苞点缀在枝条上,给中药味浓重的药房添染了一缕清香。徐远书生出了点兴趣,不知道这小账房到底想干什么,于是第一次别人“留下”的东西他没差药童送回去。02那以后林云归时常溜达到街对面去找徐远书闲聊,本以为如此热情的自己会让小郎中十分不自在,能看看他脸红结巴也是很有意思的。可这小郎中完全应付自如,甚至有时抛过去的玩笑话还会被他顺嘴调戏回来,林云归本就不擅长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调戏,一直都是听来的话,学来的样,常常是他自己被气的面色微红。到底是谁说他木讷的?可别是小李嫉妒人家所以胡扯的吧?那天悄悄放在柜台上的花枝被徐远书精心插在白瓷瓶里,放在了柜台上,他总是觉得每当林云归来的时候,室内的香气就要浓郁一些,还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而且他似乎养成了个习惯,来的时候总是拿着枝桂花,徐远书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跑到城外折的,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怎么总是折桂枝?城外那棵树和你有仇?”林云归心想那可没有,谁能那么想不开,和自己过不去啊。“前人对桂花多有赞誉,如此好花,当赠美人。”徐远书看着眼前人,明明长相清秀,却总是一副纨绔风流的样子,道行又不够深,随便调戏回去就红了脸故作镇静。他接过花枝,折下其中一段,伸手别在了林云归发间。“恩,那这样就相配了。”林云归瞪大了眼睛,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头发,不知是否该拿下来拿下来,始作俑者的指尖拂过鬓角时留下的余温烫的他整张脸都红了。徐远书嘴角噙着笑,说道,“要照照镜子吗?我觉得是很好看的。”林云归咬了咬下唇,转身逃回了客栈,留徐远书在背后顾自好笑。经此插曲,林云归别扭了好久,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撩拨徐远书是个错误的决定,然而徐远书似乎成了当初的自己,总是变着法邀自己出门游玩,林云归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得碍着别扭答应。时间久了,林云归对徐远书产生了若有若无的依赖感,一刻见不到人心里就闷得慌,在一起时便紧张的不行。在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了之后,林云归就矜持了起来,偶尔开几句暧昧不清的玩笑,也要惶恐是不是会被察觉自己喜欢他。一晃到了年关,天气骤冷。有天夜里,徐远书刚歇下,便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披上外衣出了里间,开门看到一脸焦急的林云归。“你能不能来看看,张叔发起了高热,一直在说胡话。”“听着像是染了风寒,你等我取了药箱,过去看看。”说完徐远书进了柜台里,拿起个箱子。“走吧。”说完林云归便扯着徐远书的袖子急匆匆走回对面,险些拽掉了他没穿好的外衣。张老板躺在榻上,脸烧的通红,徐远书坐在榻边开始看病情。林云归依旧是一副焦急的模样,他见过战争纷乱中的生死,但他不知道什么是生病,也分不清风寒和肺痨有什么区别,所以当他晚上路过张叔的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敲门又无人回应,进门看到张叔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慌了神了,毕竟相处了几个月,他已经觉得这算是他的家了。“是小徐啊,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