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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蔬菜章,太后薨逝,玉帝祭陵,战乱起

    第288章,蔬菜章,太后薨逝,玉帝祭陵,战乱起

    天威三十六年三月,太后薨逝。玉帝哀痛不已,虽已年过半百,仍要亲自送太后入葬世宗平陵,诸后妃随同前往。

    祭奠了父母,玉帝便与同来的臣子商议:“横竖已经到这了,不如带着太子祭拜一下列祖列宗。”杨戬不同意:“平陵与帝京还算近,可大坤立国之时,太祖说要为后世子孙永守疆土,将高陵修在了野狼山外百里处的哭泣岭,当年的将军们死后就围着高陵埋葬。是世祖继位后向东迁都,才挪到了如今的京城,世祖永陵、太宗成陵、世宗平陵可是自西向东一条线,这一路走过去,将到狼羌了。陛下九五至尊,岂可涉险?”

    玉帝说:“狼羌已不足为虑,何况泰和雷霆都在,你不必担心。”杨戬摇头:“我们出来没预备走这么远,陛下还是回去做好准备再出发吧!”

    玉帝觉得来回折腾太麻烦:“以前也不是没有祭拜过,一路都有驻跸之处,秋天也就回来了。”

    陈安忙上前笑道:“陛下所言甚是。太子如今长大成人,又已成婚,正该叫祖宗看看才是。帝京到平陵,其实路途已有总长的三分之一,臣等也预备着陛下再祭成陵等处,出来时都是多带了粮草与日用之物的。”

    杨戬心头一跳:“国丈倒是想得深远。”陈安笑得忠厚:“陛下册立太子时,先帝便是这样做的,陛下登基后也曾一路祭拜列祖列宗。何况陛下自天威二年祭陵之后,再未亲祭。而今太子册立、太后登仙,臣以为无论是一表哀思,还是延续传统,陛下都会再度祭陵,故而做好了准备。”

    这几年为加快开矿造船,杨戬把兵力都压到了南方三省,还伪装成雇佣兵给海外诸国提供安全保护,借此也控制了几处要道。太后走得突然,杨戬来不及往回调人,玉帝带一大家子出来,光禁军护卫人数不够,这跟来的有一大半是陈安的旧部。虽说都整合成了中央军,可陈氏树大根深,亲朋故旧关系盘根错节,杨戬并不安心,出京前就向白云间发了军令,叫他分个万八千人,以换防名义过来。

    现在听陈安这样说,杨戬更不安了:世家衰微,却并未死透,陈氏本就是最大一派,只因顾虑皇后,玉帝不愿再起腥风血雨,想慢慢分化剪除这最后的世家大族。可平静之下的风浪,陈氏岂能无知无觉?陈安此番谋算帝心如此准确,杨戬更不愿意让玉帝去了,他还是想等自己的兵马回来再说。

    皇帝与皇贵妃起了争执,皇后只能两边劝,也不好明确表态支持哪一方,杨戬无法得到单独相处机会很是焦虑,他总不能在皇后面前说“我不信任她爹”吧?

    继业闷声不吭回了自己住处,对惠如悄悄说:“我觉得这事不太妥当,但舅舅本就悲伤姥姥离世,我瞧着他是感情胜过理智,所以听不进劝,八成还是要去的。”惠如闻弦歌而知雅意:“殿下需要奴做什么?”继业压低声音说:“我想让你装怀孕,这样即便劝不回舅舅,也可以让我爹我娘陪着你回去。”“那你不回去?”继业摇头:“我得留在舅舅身边,万一有事,小舅妈顾着大舅妈和舅舅两人,肯定忙不开。”

    惠如说:“我一直没断了练武,也曾去过红河营,不会给你当累赘。”继业见她会错意,忙说:“不是的,我爹娘也会武,按理说都在才好。可是帝京如今是空的!”

    惠如一惊,随即意识到,太后下葬,宗室亲贵大小妃嫔都跟来了,皇宫无人主事,只有商无为与双合两位退休公公并刑房嬷嬷们照看,而宫外,郑国公府、穆府和她娘家有爵位诰命的也都跟来了!

    明白了风险的惠如很快答应了继业的提议,陪同她们的秦嬷嬷与唐嬷嬷默不作声,悄悄配了药,惠如吃下后次日便出现了害喜症状,传随同太医来一看,果是喜脉。

    玉帝笑着指了指继业:“你倒是速度够快!”继业跟着戏精后妃们混了这么多年,早练了一身本事,小脸说红就红,和惠如挨在一起不敢抬头看人:“舅舅……”

    杨戬笑眯眯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赞好孩子,提议道:“陛下,在这里验出喜脉,正是世宗皇帝在天有灵,庇佑后代。只是孩子既然怀了孕,不宜舟车劳顿,不如等惠如生了孩子,咱们一并祭陵,祷谢列祖列宗如何?”

    玉帝倒没怀疑亲近人说谎,只是越发想求得祖宗看顾:“就让惠如回去,咱们还是要拜祖先的。这是祖宗们听朕要带太子祭陵才送来的孩子,朕岂能这时候回去?”

    朝臣屡屡针对继业,不满他的外甥身份,玉帝深知这点,因此想通过祭祀祖先稳固继业的太子之位。他已经五十五岁了,母亲的离世让他更加不安,唯恐哪天死了,这些人就害了他的心肝,玉帝期盼这次祭陵能有些祥瑞出来,也好为继业造造势,便于他回去后禅位。

    杨戬不明白玉帝此时的想法,眼见拗不过这人,只好退一步:“那就让继业陪着惠如回去吧,小孩子头一回有孕,丈夫不在身边总是不自在的。”玉帝一口否了:“继业正该去向列祖列宗拜谢呢!他最不能少。”

    杨戬顿时明白老头在想什么了,他还想再甩他一巴掌:拢共五千兵祭什么陵,你那个老丈人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让他陪你跑这么远!

    玉帝倔起来没人劝得住,杨戬只好咬牙陪他:“那让长宁两口子陪着惠如吧。穆宁,你把禁军留一半给继业,剩下的你带着保护她婆媳俩。”

    毕竟是多年老对手,又为了在新君那里混情分跟杨戬练了好几年后宫兵,苏妃哪怕不能全懂,也意识到了皇城太空,因此开口请命:“陛下,奴妾与众位meimei只做了到平陵的准备,不方便再远行。正好天顺卫也在这里,不如就让奴妾带外甥媳妇与众位姐妹回去,倒也省得再分禁军。”玉帝欣然答应:“也好。皇后,你方便吗?要不要一同回去?”

    皇后也觉得陈安有些不对劲,但她不好说这话。想着这些年因有天保府事务,她也颇有了些在外头的实权,倒意外和许多陈氏将领亲密起来,陈氏族人也有改为效忠她的,皇后决定陪着玉帝:“陛下,后宫有苏妃在,很是稳妥,奴妾跟着陛下走走吧!”玉帝点点头,毕竟大祭,皇后跟着再好不过了:“苏妃,后宫事务便都交给你了。”

    苏妃低头领旨,抬起头来与皇后杨戬目光一碰,微不可见点头,都懂了彼此意思。

    杨戬趁机也让秦嬷嬷与身边侍女全部回京,只叫会武的刑房侍卫们留了下来:“嬷嬷,路途遥远,给我和皇后解了贞cao锁吧!”

    不多时郑国公也派了人来请旨:“臣的meimei有些疲累,臣请回京,正可一并护送众娘娘。”郑国公已是八十高龄,严老夫人与太后同年,玉帝很是体谅,不但准了郑国公所请,其他家有老人者也允许一并回京。

    杨戬心里一盘算,这样一来,穆英秀也陪着她母亲回去了,宗室亲王惯来留京不出京,威亲王等人都得一起回去,杨氏三府的家丁是退下来的老兵,年轻一辈有惠如,中年一代有穆宁长宁顶着,严家兄妹余威犹在,白云间的兵马应该已经启程了,抄老窝的概率大大降低。他就陪着老张西行,看看陈安想干什么!

    定胜侯韩向真只叫不会武的夫人回去,自己默默随驾,看着陈安殷勤地忙前忙后。

    曹明获罪后,因有丹书铁券,全家免了死罪,为太宗看守成陵。玉帝此番来祭,也就又见了曹明。曹明已是头发花白,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罪人闻知胞姐离世,悲痛万分,罪人虽已是万恶不赦,念及幼时长姐悉心照拂,欢声笑语如在昨日,因此设了牌位祭奠。望陛下善保龙体。”

    声悲辞切,玉帝看着曹明,也生了感伤。曹明与曹辉是家中最小,两人年龄仿佛,曹明是太后母亲所生,曹辉是侧室所生。当年的曹老爷年过半百得了双子,大为高兴,便都养在正室夫人名下,曹太后很是照顾两个幼弟。如今太后已逝,曹明也是花甲之年,玉帝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成陵与永陵离得极近,玉帝往世祖永陵去时便也带上了曹明,叫他也能祭一祭随葬永陵的先祖。

    八府十二王虽被杨戬屠戮殆尽,然而仍有那么几个活了下来,边地有惦记旧主的党羽,还有流配的世家后人,这些人含恨苦了十几年,有人随便抬抬手他们就主动凑了上来。

    “老皇帝带着妖精和小杂种一起来了,这帝陵就做他们全家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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