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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容君临的诋毁。容君临当然能感受到瞿洺的心情,他拍拍瞿洺的肩膀,说道:“回去吧,回云来港去,那儿是你们出发的地方——想要做出点儿名堂来,首先你自己就要相信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瞿洺心中一震,背脊不由挺得笔直:“我知道了,容叔。”她脸上已经敛去了所有伤怀,重新变成了其他人最熟悉的模样。和容君临道别之后瞿洺就离开了最高监狱。杨勉没有跟着瞿洺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容君临房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容君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最高监狱已经不适合你了。”杨勉满心迷茫。容君临说:“在我身上你已经得不到任何启示——或者应该说,你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所以你需要出去找自己的新方向。”杨勉看向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无限崇敬、曾经产生怀疑、曾经感到失望的前辈,内心涌动着无法压抑的感情。这种感情来得激烈,却也散得迅速,他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眼前的迷雾也慢慢散开。杨勉猛地绷直双腿,弯腰朝容君临鞠了个躬。然后他就转身离开。这时候瞿洺已经走出了最高监狱。在最高监狱前方的白桦树下,站着个身穿帝国军装的男人。只不过那曾经挂着勋章的正式军服已经换成了并不受人尊敬的教员军服。是赵洋。见到瞿洺,他说道:“我和你一起回云来港。”瞿洺微微一滞,忍不住问道:“你改变主意了?”赵洋说:“如果是容君临,我永远不会成为他的支持者;但如果是阿裴的话,我相信他可以做到。而且作为一个朋友,就算我不认同你们的看法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帮把手。”瞿洺说:“谢谢。”赵洋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那动作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似的,自然到让人无从拒绝。与此同时,云来港的情况也非常可喜。容裴的下身慢慢有了知觉。高竞霆力气大,天天扶着容裴在花园里绕着走也不费劲,每天中午还跑去市政帮容裴按摩,所以容裴恢复得比预料中要快。这天晚上高竞霆因为军区有重要任务而耽搁得晚了一些,韩定负责将容裴送回家。小肖大概是放心不下,也跟到了容裴家。容裴觉得自己经常麻烦小肖和韩定,所以微笑着说:“今天我来下厨吧,看看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小肖说:“我来搭把手!”韩定沉默着将容裴推进厨房,自发地占了砧板前的位置,动作熟练地切菜。容裴看到他娴熟的动作,不由打趣道:“小肖你如果遇到了阿定这么的男人,一定得下手把他弄回家。”小肖心里忍不住嘀咕:韩副官是想把你弄回家。不过她面上倒是很平静,用力地弯起双臂握紧拳头,一脸的坚决:“一定!”容裴被她那逗趣的动作逗笑了。三个人平时就配合得多,所以没两下就把饭菜都做好了。韩定把容裴推到饭厅,小肖跟在后边端着菜出来。等摆好菜、盛好饭,小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家常菜、看着坐在桌边微微笑着的容裴,突然就湿了眼眶。她猛地站起来说:“我忘了拿酱汁!”说完就蹬蹬蹬地跑向厨房。容裴有些怔愣。韩定不知道小肖和容裴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在认识容裴的时候小肖就已经存在了。按照小肖的说法,容裴曾经救过她的命。以小肖对容裴的态度来看,容裴对她而言绝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亲人——而且是最亲的、唯一的亲人。只不过以前的容裴看起来永远不需要亲情这种东西,所以她努力将自己变成对容裴有用的人。她选择当容裴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事实上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绝对是最柔软的,对亲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渴望。所以当容裴因为意外而出现“幼化”状况,放下了很多负担,在他繁忙过头的生命里找到一个短暂的空隙、单单纯纯地过点小日子时,小肖也得到了她最渴望得到东西——即使这可能非常短暂,但也已经足够了。韩定简单地给容裴解释了几句,容裴若有所思地坐在原位,脑海里隐隐约约地出现一些与小肖相关的场景。那是他以前不曾给予太多关注的东西。虽然还是看不清事情的全貌,容裴却能感觉心口涌动着一阵暖意。这些人,都是真心在待他好。小肖很快就出来了,她眼睛红红的,逞强地说道:“为了剥洋葱,我的眼睛都肿了,等一下我要把它全吃掉。”容裴笑着说:“它这么可恨,我也帮你吃一点。”高竞霆回到容裴家的时候就看到容裴正在和小肖下国际象棋,而韩定在厨房洗碗。他心里突然有种领地被入侵——甚至被占领的危机感。小肖倒是眼尖地看到了他,站起来说:“高上校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韩定正好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他平静地说:“那我们先走了。”容裴说:“把烤好的饼干和蛋糕分好拿回去吧。”小肖说:“嗯!”高竞霆闷不吭声地看着韩定和小肖一脸自然地把所有东西打包光,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容裴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一向很敏感,察觉到高竞霆的沉默后问道:“你不开心?”高竞霆当然不会承认,他打起精神说:“怎么会?”容裴也不戳穿他:“刚刚阿定已经扶着我走了很久,所以我可以直接洗澡睡觉了。”韩定扶着!高竞霆按下心里不愉快,提醒道:“睡前还要按摩。”容裴笑了起来。他觉得高竞霆有时候比自己更加“低幼化”,下意识地哄道:“我知道。”那熟悉的语气让高竞霆微微一颤。等看到容裴那不如以往复杂、纯粹只是觉得有趣的眼神时,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起来。他忍不住去揣测当初自己拒绝承认自己是那个“傻子”,并且残忍地对容裴说出“那个傻子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那种话、逼容裴承认自己不是那个“傻子”,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时,容裴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被那不经意流露的真正的自我穿透内心,引起阵阵剧痛。高竞霆半跪在容裴跟前,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容裴颈窝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阿裴……阿裴……阿裴!阿裴!”那仿佛来自内心深处的叫唤让容裴浑身一颤。那种无从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