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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2

    “小天狼星——”斯内普讥讽地重复道,“我不认为我欠他什么,是吗,波特?”

    哈利哀叹一声,颤抖着把脸埋在手心里,继续诉说:“我实在没办法了——治疗师说必须要大脑封闭术,是的,越熟练成功率越高......德拉科试过了,但根本没用——治疗师说他的成功率勉强能有三成......”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将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背靠在椅背上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哈利发出哽咽的声音,他的脸仍然埋在双手中,麻木得像一尊木雕。

    “我想,我并不是个圣人,去救一个差点害死过我的仇人——打扰我难得平静下来的生活。”斯内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用一种无趣的语气说,“还是——完全无偿的......甚至让蠢狗醒后继续攻击我多管闲事。”

    “当然不是无偿的!””哈利抬头热切的看着斯内普说:“只要您帮忙,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您的帮助。”

    “想想看,”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变得不耐烦了。 “你想想,你一说,我就知道这只蠢狗已经陷入了他的意识深处,可是——没人知道他那连芨芨草都不愿光顾的蠢脑袋——能埋到多少层!一般人最多能把自己埋到第三层,但要我说那个蠢狗只怕能把自己蠢到limbo里去。我只是擅长大脑封闭术,不是吗?我可不想陷进去一起醒不过。”

    “不!”哈利几乎尖叫出来,脸色涨的通红,看上去有点疯狂,“治疗师说了,除非他承受着极度的痛苦,以活人的身份去往死者的世界,才会迷失在limbo。小天狼星最多就是在第四层!”

    “你真的这么认为?” 斯内普问,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怀疑,“当他迷失在帷幕之后?他当年就恨不得直接跟着你爸爸去死。”

    哈利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脸上写满了绝望,两颗泪水从他绿色的眼睛里滑落下来,“求求你——教授。等他醒来,我会请他当面向你道歉——为了他对不起你的所有。”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躲开了他的眼泪,好像它们很不体面一样。

    “您是目前最精通封闭术的大师,”哈利继续说, “布莱克家族的藏书,以后会完全对你开放——包括禁区,但禁区必须由继承人开启。”

    斯内普眼中闪过精光,但很快他又压下了自己的心动,“没人能保证从意识空间里一定能唤醒人出来,如果最终他醒不过来,我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且如果他已经进入limbo了,我唤醒不了他的话,就会一起被关在那里。”

    哈利看上去彻底崩溃,他站了起来,跪下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袍子,决绝地说道:“我们签下契约,我保证,如果小天狼星醒了,我会让他自己送上谢礼和道歉。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那我就申请正式成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我的次子以后继承布莱克的姓氏,对您的承诺一定会一直兑现下去。但是假如您有机会救他却没救,那我就放火烧了布莱克家的一切。”

    斯内普弯下身,抓住他的手臂,拉起他塞回沙发里。随后他给哈利倒了一杯酒迫使他喝下去,“够了,喝下去,听我说。”哈利颤抖着喝下酒,酒洒了一长袍。

    “我可以试试。我们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怎么样?”斯内普平静地说。

    “牢不可破的誓言?”

    哈利的表情一片空白,难以置信。斯内普的黑眼睛看着哈利的绿眼睛,绿宝石已经被泪水浸染的越发明亮。

    “当然,哈利,我会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他平静地说,“也许德拉科会同意做我们的见证人。”

    德拉科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右手。

    “你需要你的魔杖,德拉科。”斯内普冷冷的说。德拉科抽出魔杖,把魔杖放在了他们相交的手上。

    “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竭尽全力将小天狼星从意识深处唤醒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魔杖散发出耀眼的细长光芒,如火线般束缚在两人的手上。

    “你,哈利·波特,当斯内普竭尽全力拯救小天狼星后,你是否愿意兑现你所承诺的?”

    “我愿意,”哈利说。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中射出,与第一道火舌形成一条美丽、闪闪发光的链条,紧紧地缠绕在他们紧握的手上。

    在见到小天狼星之前,斯内普从未想过自己有见到死敌如此安静的一天。温暖充沛的阳光,柔软洁白的床铺,恰到好处的位置。那个从头到尾都活得像一团燃不尽的火的人,现在像一潭死水一样静静地躺在阳光下。

    小天狼星仰躺在床上,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灰眼睛紧紧地闭着。可以看出,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安排的尽可能舒适。他面孔瘦削,深陷的眼窝把颧骨衬托的高高凸起。

    尽管如此,他的脸上还是有过往俊美的痕迹。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卢恩符文,刺青衬托得皮肤颜色越发惨白,充分暴露了他如今的病态。

    斯内普曾以为见到蠢狗濒死会觉得很兴奋,没想到心情十分复杂。他不愿再剖析自己的想法,说服自己愿意出手是为了布莱克的藏书——以及,不想看着莉莉的眼睛里充满悲伤绝望。

    在与圣芒戈的伯克利治疗师交流后,两位各自领域的权威,碰撞出了很多灵感的火花。为了尽早施救,两人遗憾地表示日后可以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