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清:不专心的坏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05章办公室的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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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 “……” “……不惊喜吗?”感觉氛围不太对,萩原研二干巴巴地问道。 诸伏景光缓缓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从震惊的空白到温和的笑意,最后逐渐扭曲,变成惨不忍睹的狞笑。 他阴阳怪气地说:“哦,是吗?这可这是好大一个惊喜啊~” 降谷零也面无表情地棒读:“是啊,真惊喜啊。” “噗——” 久川清一下没忍住,虽然很快收声,但还是遭到了诸伏景光的眼神攻击。 ……研二的同期也太好玩了。 他起身,拉住莫名心虚萩原研二,“走吧,别站着了,我们去沙发那里聊。” 在他们落座后,门开了,几位端着盘子的人无声无息地将咖啡和点心放在矮桌上,又如同幽灵一样离开。 ……是下马威吗?诸伏景光垂下眼睛,盯着那几碟精致的小点心。 手中捧着一杯冰美式,凉意缓解了从进门开始就紧绷的心弦……好吧,也没有缓解多少…… 降谷零喝了一口咖啡,这才如梦初醒。 他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不然他为什么看到了这个在两年多前见过一面的同期的恋人。 ……组织boss竟然真的是久川清? 那他这将近两年的卧底生涯,都卧了个什么鬼?怕不是他刚出现在组织里,他的所有身份信息都被放在了这张属于组织boss的办公桌上吧? 降谷零恍惚地又喝了一口咖啡。 啊……这咖啡没有hiro泡的好喝。 面前是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同期,身边是淡定喝咖啡的恋人,萩原研二捏了一块小饼干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小诸伏和小降谷没什么想问的吗?” 他的同期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傻吧,萩原研二心虚地又拿了一块饼干。 可他还没意识到,他的同期,其实状态和他所想的差不多了。 上一次见面,虽然也有被久川清的气势给镇住,但毕竟久川清的目的是为了与恋人的朋友达成友善关系,也就收敛了很多。 而这次,久川清毫无收敛的意思,幸好他们也不是过去青涩的警校生了,才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失去思考能力。 定了定神,诸伏景光才抬起头看向端着咖啡的久川清,平日温和的蓝色上挑眼,此时满是冷意与凌冽。 “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立场,久川。” 他现在是作为卧底搜查官来谈判的,可不是作为朋友来开茶话会的。 “我没有立场。”淡定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他边搅拌边说:“如果非要一个立场的话,那么研二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漫不经心的态度很快让降谷零皱起眉,他沉声问道:“你是因为萩原,才没有在一开始就除掉我们吗?” 不然,怎么会在明明知道他们曾经是警校生的情况下,还放任他们留在组织,多次破坏组织的任务。他默默计算了一下这近两年的时间里,破坏的基地和抓捕的组织成员…… ……他竟然活到了现在!! 降谷零忍不住瞄了一眼萩原研二。 而萩原研二则好奇地看向久川清,他也想知道久川清给了两名公安卧底这么大优待,是不是因为自己。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他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久川清的回答出乎了他们意料。 “是,也不是。” 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 “组织里面其实有许多卧底,只要他们没有触及底线,我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浅褐发男人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相反,他们想要往上爬,想要更多的情报,我都会给他们。” 所以不是因为我啊……萩原研二继续吃着饼干,遗憾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许多卧底?诸伏景光拧眉思考,那么威士莲……可能真的是德方派来的卧底? 降谷零有点沉不住气,“就算我们对组织完全只有破坏?” “对,只要不碰底线。”久川清先是肯定,然后又反驳,“而且,破坏的只有你,我并没有给诸伏这种任务过。” “什么意思?”降谷零急声质问道。 诸伏景光也没崩住脸色,震惊道:“你是故意的?” 久川清又加了一块方糖,点点头:“对,看在你们是研二朋友的份上,相信你们也能感觉到……我从未让你们做过直接杀人的任务。” 萩原研二伸着手,愣住了。 卧底的两人心神恍惚,他们对视一眼,确定久川清是没有骗他们,然后一起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注在萩原研二的身上。 萩原研二悻悻地收回去拿离那两人较近的那碟饼干的手,不安地搓了搓手指。 他对自己在这次谈话中的定位很明确,就是双方的吉祥物,没想到峰回路转,话题竟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久川清没在意三人的眼神交流,他将自己这边的空碟子与对面没有动过的饼干碟互换:“琴酒和格拉帕不太合,他有和我提过希望收纳一名新的情报收集者,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降谷君。” “所以在琴酒问我要不要给你一个代号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不要逼你做不想做的任务。” “原来如此……”降谷零低下头喃喃道。 怪不得,他就说为什么琴酒对他就这么好说话,除了看他的眼神凶一点,连用伯莱塔怼他脑袋都没怼过。 解释完降谷零的情况后,久川清又看向诸伏景光:“至于诸伏君的加入,我也有点意外……” 他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咖啡。 “蓝李只是太过于喜欢格拉帕的饭,他认出你后……没想让你加入的,只不过英国菜实在一言难尽,所以吃到你做的饭团后他太激动。”久川清委婉地解释了一下。 “而且因为你给自己的定位是狙击手,不伤人的狙击手太奇怪了,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彻底瞒着你。” ……这个组织过于不靠谱了。 诸伏景光再次感觉到了心累,他已经有预感这件事可能无法走官方途径了。 “……我有一个问题。”降谷零放下了手中不冰的冰美式,将视线转向心不在焉的久川清。 他严肃地说:“在官方的资料上,这个庞大的组织‘乌鸦’——我们这么称呼它,诞生于半个世纪前,你应该不是第一位boss吧?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任务是由boss直接指挥,那个boss是谁?是前一任boss吗?” 萩原研二的反应有点大,刚拿起的饼干没拿住又掉回碟子里,他有些惊慌地握住久川清的手,“boss?前任boss还活着?” ——甚至还对组织有所掌控? 久川清回握住,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我确实不是第一位boss,前一位,也就是‘乌鸦’的创始者,是乌丸莲耶。至于在美国的任务,我基本都交给了琴酒,他也知道boss的邮箱。” 萩原研二这才松了口,就听见对面两人震惊的声音。 “乌丸莲耶?!” “所以乌丸莲耶去世后,将位置传给了你?” 他们都知道久川清以前是乌丸集团的代理人,如果boss是乌丸莲耶,那他们就能理解为什么久川清还能顺利继承了乌丸集团。 如果这对他们而已算是一个对大脑的冲击,那么久川清下一句话才是真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大脑宕机。 “猜得不对。” 久川清将萩原研二刚刚没拿稳的饼干捏起来,塞进不知所措的他的嘴里,轻描淡写地说:“是我篡位了。” 诸伏景光/降谷零:“篡位!!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篡位吗?”看到被震惊得空白的两人艰难点头,久川清觉得很奇怪,“当然是因为我想和研二光明正大的恋爱啊。”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久川清脸上变得有些阴沉。 “乌丸那个老东西整天指手画脚的,碍事得很,就只知道催我工作和给研究所打钱。以前我无所谓,但是有了研二后,再为这种人工作简直是浪费我的人生!” “而且之前组织里还有个看我不太顺眼的老阴比在,研二和我的关系如果暴露,会很危险的。” 他不小心捏碎了咖啡杯的手柄,失控的咖啡杯掉了下来,未喝完的咖啡全部洒到了那张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公安两人都被久川清突然的举动给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萩原研二却有些担心地将那只捏碎杯柄的手,捞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只破了一点油皮才发下心来。 沉默了一会,诸伏景光磕磕巴巴地问:“所以,你就自己,篡位,当boss了?” ……怎么他的同期……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 久川清点了点头,“不过严格来讲,我并不算是‘乌鸦’的boss。” “啊?” “什么?” “我已经在逐步分离我的组织和‘乌鸦’了,等再过几年,将那些组织里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都除掉,我的组织就彻底清白了。” ……组织竟然不是只有一、不对!久川的意思是…… 降谷零:“除掉?你的目的是……除掉组织?” “对,留下你们这些卧底本来就是打算让你们清除掉组织的黑色部分,这是双赢的决策,我相信你们应该能理解。”久川清强调道。 诸伏景光几乎一瞬间就理解他的言下之意,他回想起刚才的谈话,不可思议地发现,久川清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后路。 降谷零一知半解,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改变组织了?”总不会是突然觉醒成为好人了吧? “因为研二讨厌这个组织。” 非常淡定的语气,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他们看着对面的小情侣,一时牙齿有点酸。 ……好家伙,竟然是个恋爱脑! 久川清看到那两人还盯着他,以为他们不相信,又解释了一句:“研二有着自己的正义,我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一个黑色组织的boss,让他为难呢?” ……所以就能让我们为难了是吗?诸伏景光在心里自嘲。 “那么现在,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吗?”他以为他会无法冷静,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这场谈话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和我们结束解释这些东西吧。” “我不需要你们做额外的事情,会谈只是让你们明白一些内情,以后你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久川清想了想又增加了一句,“之后做任务的动作最好也不要太大,不然我不好收尾,你们也不好解释。” 听完,降谷零才后知后觉,收尾、解释……这个意思不就是…… 黑发男人突然站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而男人的气势丝毫没有被压制,他泰然自若地与黑发男人对视,室内的气氛仿佛突然降至冰点。 萩原研二咽下了最后一块饼干,迟疑地看看对峙起来的两人,小声说:“你们别吵架啊。” 不然他肯定帮久川先生,二对二才公平! 降谷零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拉了拉诸伏景光的手,示意他冷静点。 诸伏景光先移开了视线,不过久川清知道这不是认输的意思。 于是他又“好心”地加了一句:“威士莲是BND的卧底,伊森·本堂——本田的原名,他是CIA的卧底,你们明天应该就要出发前往德国和美国了,到时候可以联合他们一起完成任务。”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了。” 降谷零也站起来。 萩原研二再次小小声地问:“那,这次谈话结束了?” 久川清心情很好地说:“嗯,结束了。” 两名公安看着这对烦人的小情侣,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假笑着沿来时的路离开了。 离开基地的时候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周围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人发现他们的身边藏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是真的没有被发现,还是……发现了也无用呢? “zero?” “嗯?”降谷零一愣,对幼驯染笑笑,“没事,我这就来。” 检查完他们的车后,两人坐进车,却没有离开发车离开。 “……hiro,久川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和他成为共犯吗?” “我们没有证据,zero。” “……” 诸伏景光将手狠狠砸向方向盘,他知道他们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或者说,不是能从他的嘴里让其他人知道。 他们无法自证清白,相反,久川清对他们的每一次放纵,都是他们背叛的证据。 久川清!!!是个恋爱脑就恋爱到底啊,在这种地方这么精明干什么!! 诸伏景光想起坐在那个男人旁边,全程吃饼干的同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zero,挑个时间,把萩原约去训练场吧。”诸伏景光冒着黑气说。 不管是进门前的担心,还是进门后的谈话,他们又是被骗,又是被坑,现在手痒得狠呢。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我赞同。” 汽车扬长而去,还留在办公室,不明所以的萩原研二打了个喷嚏。 谁在讲他的坏话?小诸伏和小降谷吗?不会是因为他把饼干都吃完了吧? 萩原研二看了看被他吃的一干二净的碟子,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