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同人小说 - (综主咒回)O sole mio 我的太阳在线阅读 - 虎杖家的日常(2)所谓兔尾

虎杖家的日常(2)所谓兔尾

    「记录2001年 7月

    爱知県名古屋市伊势湾,名铁常滑线轨道

    多名非术师于深夜目睹一列已被淘汰的老式电车凭空出现在该线路,行驶三分钟后自行消失。现场残留大量不明能量。

    经调查,此列电车疑似与已经消失百余年的『妖怪』有关。

    经讨论后,总监部决议封存相关记录。」

    虎杖悠真拿着这张通过不正规手段拿出的纸质报告原件,坐在窗沿上,另一手拿着手机,对着这张资料拍照后,发送了出去。

    手机屏幕顶端的中央部分,显示着现在的时间,马上就是凌晨一点了。

    “要去找妖怪吗,五条先生?”虎杖悠真对着电话那边的人问道,“这是一个邀请。”

    「诶?是约会吗?你要约我吗?」

    距离上次的秋叶原之行还不到两天,虎杖悠真的主动邀约有些出乎五条悟的意料——他本以为虎杖悠真会纠结几天,才别扭的开始行动。

    “对,是约会。”虎杖悠真平静地看向窗外,眺望着在深沉夜色里显得愈发昏黑的伊势湾。

    「啊,这里好吵…等等,我换个地方哦——」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乐从噼里啪啦变成了一片宁静。显然五条悟已经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虎杖悠真听见了鞋后跟踩在坚硬地面上的响声,以及某知名连锁便利店自动门的特色开门声。

    他又等了几秒,听见电话对面在一声轻笑后,剩下的是窸窸窣窣地塑料摩擦声。他猜测五条悟似乎是在便利店里挑选零食。

    「诶,约会是去找妖怪玩啊…好啊!那——」

    「——那接下来的任务就推给学生们的和七海好了~」

    一点也不靠谱的成年人就这样草率地下了决定。

    “不知道那辆列车会不会带我们到妖怪所在的常世。”虎杖悠真想的却是那只从妖怪变成的咒灵,菩提,“如果那些妖怪突然跑到我们的世界,会变成诅咒吧。”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小悠真竟然对妖怪有兴趣吗?要抓一只回来玩吗?」

    「它们吃什么?妖怪吃的东西和人类一样吗?会不会比较好吃?你想知道吗?」

    五条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跃跃欲试,即使看不见他本人,虎杖悠真也能从中品味出一丝兴奋和好奇。

    “…有可能吃祭典上那些味道很差的传统点心或是腌渍物之类的东西吧。”

    「噫——好可怜哦!」

    虎杖悠真将手机通话改成了外放,点开了手机桌面上某个APP,那上面有着几个人名。他拉到列表的最下方,点开备注着「五条悟」的标签。

    一个缓缓闪烁着的红点,出现在了手机地图上。

    ——这是五条悟现在所在的位置,山形市市区的便利店,对面还有一个几十年居酒屋。

    ——列表很短,除了他认可的同伴和小弟们,就只有五条悟的名字孤零零地躺在单独的群组里;就连虎杖悠仁的名字,也和虎杖倭助一同躺在另一个「虎杖家」的分组里。

    “同感。”虎杖悠真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五条悟所在的位置后,自然地加了一句,“我就在能看到常滑线轨道的居酒屋,风景很好呢。那么,我等你?”

    “这家店的茉莉花奶油蛋卷和巧克力做的章鱼烧还挺有名的,就连下酒用的毛豆和凉拌豆腐,也是抹茶巧克力和黑糖奶酪做的。”

    那边再次响起了自动门的开门乐音,和服务员的「谢谢惠顾」。

    五条悟似乎在吃他新买的零食。

    「有点像纽约一家面包店的菜单诶!」

    「呐呐,我还要大份的炸甜馒头,沾炼奶的那种!悠真不准偷吃哦!」

    “你来得太慢我就吃了。”虎杖悠真的唇边泄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温和多了,“我的胃口很好的,无论哪方面都是。”

    「喂喂!五条老师可是在山形诶!超~级~远的!还很乡下!」

    电话对面的白发男子大声地抱怨着不满。

    “现在没有地铁和电车了,乡下的话…?计程车应该不好叫到。”说这话的时候,虎杖悠真已经在翻阅手机相册内储存的最新列车时刻表,“或者,你自己飞过来吧。”

    虎杖悠真挂断了电话,后背靠在了木质窗沿上。他凝视了一会外面黑蒙蒙的伊势湾,然后转头对着弓着身子,站在包厢门口,穿着蓝灰色短甚平的中年老板,轻声说道:

    “就按刚才他说的那些做。”

    “…”

    那中年人机械地点着头,脸上和「孙次郎之面」如出一辙的面具牢牢地贴黏在他的脸上,纹风不动。他的动作非常迟缓,一举一动之间带着点凝滞感,像是很久没上油,生锈的机械。

    虎杖悠真有些怀疑地凝视着被「孙次郎之面」cao控着的居酒屋店主几秒,后者被他的视线逼视到又一次低下了头。

    “不可以在食物做出来之前,就吸干他的脑髓哦,孙次郎。”虎杖悠真叮嘱道,但随后又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改了口,“不,这次不准吃掉…留他一命好了。”

    书上说,要在心仪的人面前维持良好的形象。所以,至少在五条悟面前,虎杖悠真会尽量管住自己的手,和永远喂不饱的「孙次郎之面」。

    “要听话啊。”

    ——要乖乖听话,才是一只好狗哦,孙次郎。

    远在东京咒高学生宿舍的一二年级学生,突然接到了一个不那么妙的消息。其中,伏黑惠甚至接到了一通将他从睡梦中轰醒的电话。

    「喂喂!起床啦,惠。有任务哦。」

    伏黑惠眼角的青筋,在他看见闹钟上的时间后,跳动得愈发厉害了。

    没搞错吧?!现在?!深夜一点半?!开什么玩笑!!

    「任务地点和目标发到群里了,那几个都是你们一年级的哦。」

    他曲着双膝,头埋在膝盖上好一会儿,手机内传来的说话声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吵着伏黑惠都快得了偏头痛。他甚至没工夫去看那任务列表。

    “…现在?”

    「嘛——其实也不是很急啦。」

    那你倒是明天早上再打电话来啊!!笨蛋吗?现在都几点了?

    「总之,就这样啦,要好好加油哦,惠。」

    瞪着手里传来忙音声的手机,满腹怨言的伏黑惠,很想揍五条悟本人一顿。

    现在,马上!

    *

    爱知県名古屋市伊势湾,名铁常滑线轨道附近的居酒屋

    十月初的名古屋,已经有了明显的秋意。如果不是夜晚,此时已经能见到一部分叶子已经红了或变成金黄色的树木。

    凌晨两点的居民区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熄了灯,进入梦乡。唯有巷子深处的一家装修有着昭和年代风格的老式居酒屋,它门口的两盏长形灯笼还亮着。伴随着灌篮高手的片尾曲《直到世界尽头》,一股浓郁的蛋奶香味从店内飘散而出,散入夜晚的空气中。

    双手插在口袋内的五条悟,突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先是看了一眼手机,才朝着这家唯一还在营业的居酒屋走来。

    他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两张自拍之后,才伸手掀开了印着店名的粗布门帘,进入了这家冷清的居酒屋。

    老人模样的店主趴在台面上,发出规律、响亮的呼噜声。不属于居酒屋的便携式唱片机被放在了料理台上,一张黑胶唱片正在上头缓慢地转动着,复古的花形黄铜喇叭里,传来了名为「追梦」的旋律。他似乎睡得很熟,就连五条悟伸手在柜台上敲了几下,都没有醒来。

    五条悟笑了笑,站在料理台旁边,听了一会这首老歌,跟着音乐的节拍,不时轻点下巴,又跟着旋律哼了一段后,这才就往着店内深处的包厢走去。

    他随意地揭开了那张唯一被放下的竹帘。

    “嗨,小悠真——哇,你竟然偷吃!”

    五条悟在虎杖悠真对面坐下,拉过一盘精致的玉子烧——外面是黄色的芝士片,里面是鲜奶油和新鲜的应季水果酱,外层淋得酱油被熬得浓稠的黑糖汁取代。

    桌上一道道看似下酒小菜,实际上是一道道极具创意,卖相精致的甜点。

    随着手里的叉子落下,被芝士片卷起来的奶油带着紫红色的果酱流淌而出,在黑褐色底色的陶瓷盘上,留下异常明显的痕迹。

    “真厉害哦,小悠真,随便抓的一个诅咒师就能做出这种等级的甜品吗。”

    五条悟早就在那个老人模样的店主身上,看到大量眼熟、属于虎杖悠真的咒力残秽——由于组成「孙次郎之面」的核心之一是虎杖悠真的灵魂,使用的咒力自然与虎杖悠真同源。

    “竹内的术式和「味道」有关,擅长做饭,挺好用的。”车技也不错,只比冈山这个飙车党差一点,这些天冈山不在的时候,他的出入完全靠这个原本是三十出头的青年诅咒师接送

    ——不过也到使用极限了,再继续下去,「孙次郎之面」就会把他彻底吸干了。

    “哦哦,是他啊,那个在小学连续投毒的渣渣。”五条悟三两下吃光了那份玉子烧,朝着仿造章鱼烧的巧克力泡芙进军,“手艺竟然还不错诶,干脆把他关在高专做饭好了。说不定高专的各位吃了会感动到痛哭流涕,从而解决淡水资源不足的问题哦。”

    “所以才留到现在。”——否则在他被戴上「孙次郎之面」后几秒,就只剩下一张干枯皱缩的皮了。

    “嗯?难道是特别为我去抓的「惊喜」吗?”

    “啊,本来想让他在买给五条先生的喜久福里,把毛豆泥换成山葵酱的呢。”虎杖悠真摆弄着手里只沾染了一点巧克力酱的叉子,“——结果五条先生就告白了。”

    当两人的关系迈入另一个阶段时,原先那些可以做的恶作剧就要收敛了。

    有些可惜了。

    五条悟扁了扁嘴,像是有些不满虎杖悠真的恶趣味。他用叉子扒拉了几下盘子上用来装饰的芝士条,又用手捏着一颗巧克力泡芙,趁虎杖悠真不备,塞进他的嘴里。

    虎杖悠真一口吞下后,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的西尾抹茶。他伸手,手指抹去五条悟嘴边的鲜奶油和巧克力酱后,淡定自若地将手指上的奶油舔入嘴里。

    ——虎杖悠真尝不出什么味道,但他觉得应该是甜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着无下限的五条悟,和小孩子一样,接二连三地在他面前吃得满嘴都是奶油。

    五条悟捏了捏手里的叉子末端,眼罩下的那双瑰丽的眼睛睁开又闭上。他歪着头,小声的诶了一声,调笑道:

    “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啊,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啊…

    “追求你算吗?”

    “哇!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直白啊。”五条悟手里的叉子一用力,戳破了巧克力泡芙,金属在盘子上划拉出一点刺耳的声音,“是可以直接全垒打的那种追求法吗?好期待。”

    虎杖悠真吃掉了自己盘子里的最后一点沾着草莓酱、做成大脑形状的乳脂蛋糕。

    “追求肯定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自认为是老派人的虎杖悠真,还是喜欢亿点仪式感的,按照他上辈子的所处年代的习俗,最少也要相处五年,才能决定这段同性之间的关系。但已经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快节奏的虎杖悠真,觉得五年太长了——但正常的流程还是要稍微走一下的。

    “你这个进度不行啦!太慢了!”

    五条悟响亮的啧了一声,一脸不爽地抱怨着,丢了几颗做成毛豆形状的巧克力进嘴里咀嚼。

    “年轻人要有点激情哦,不然真的会变成皱巴巴的烂橘子了。”

    虎杖悠真掏出在口袋中的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左上角。他借着伸手去拿放在桌子边缘的冰桶的机会,手指顺利地勾住了五条悟的尾指——无下限竟然又是解除的吗…

    “是五条先生先提议要玩追求游戏的哦,直接全垒打未免太早了。”

    ——你不是也觉得很好玩吗?

    虎杖悠真感觉到对面那根不属于自己的手指,像是较劲似得,往回勾住了的手指。

    五条悟脸上又挂上了和往常一样无二的笑容,面上淡定地拉过那碟烤甜馒头片,捻起一片馒头片,丢进装着炼乳的小碗里面滚了几圈。

    “诶——可是前天都亲过了吧。”嘴唇都被咬破了诶…哎。

    想到了那天在几乎废弃的商办大楼里面最后发生的那一幕,五条悟嘴角上扬的弧度不断加深。虎杖悠真拼着受了五条悟一记「赫」,也要满嘴是血的冲上来强吻他的那一幕,让当时的他感到非常意外,意外中带着点兴奋和刺激。

    特别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已经进入了「帐」内,随时都有可能找过来的情况下。

    暂且先不论虎杖悠真明明资料上的感情史是零,但吻技娴熟的这个疑点,五条悟还是挺惊讶虎杖悠真这个有些冲动,甚至不符合他展示出来的性格的举动的。他还以为虎杖悠真会再更保守一点,更害羞一点呢——所以他将主动权给了对方,让虎杖悠真自己决定,要不要让他们的这段关系发酵,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新的物质。

    没想到啊…果然他的运气,向来都不错。

    五条悟挑开眼罩的一角,露出一只如苍蓝色琉璃似得眼睛。

    他似乎,不小心打破了那层坚硬的老派作风的壳,瞥见贝rou包裹着的珍珠了呢。

    “我有被吓到哦,交换血液…哇,悠真的爱好真是变态呢。”

    “所以,我们可以一边交往,一边玩「你追求我的」游戏吗?”

    虎杖悠真用略带犹豫的语气,回了一个语气不明的“哦?”,然后在五条悟那只眼睛的注视下,顽皮的手指向前一推,和对面那只手十指相扣。

    他朝着五条悟勾了一下嘴角,说:

    “可以啊。”

    今晚,名为「追求」的游戏仍在继续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