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家的日常(2)所谓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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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哥哥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哦?炭治郎闻到了什么呢?」 「是…不太好的味道,血的味道…还有很奇怪,很多东西混杂在一起的香味。」 年幼的长子张着一双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红色双眼,看向前方一手抓着一个男孩的蓝发少年。 「…有点像是家里那个破掉的水缸,里面的水一直在往外流哦。」 * 东京府奥多摩郡云取山,灶门家 “原来如此,这两个孩子是虎杖先生你的外孙吗。” 虎杖悠真和时透兄弟的外表和年龄,似乎并没有影响这位灶门家的一家之主的判断。灶门炭十郎和他的妻子灶门葵枝就这样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让他们在灶门家躲避起了风雪。 “虎杖先生和他们也是被这场风雪困在山里的吗?这场雪下得还真是大呢”灶门葵枝端来了装着热水的茶杯,放到虎杖悠真面前,“给,是热乎乎的大麦茶哦。” 虎杖悠真怔了一下,才轻声道谢,浅浅地抿了一口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茶水,偶然瞥见了灶门家的长子疑惑又不安地看着自己。 听说小孩和老人反而比成年人要来得敏锐。这个小鬼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在怕他吗? “不,是因为他们发烧了,所以我带着人到雪地里待着,降温。” “咦!!但孩子发烧了,也不能往雪地里去呀。”灶门葵枝取来两块放凉的湿布,放在两个比她的长子小一点的男孩额头上,又搬来了她和丈夫和厚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被角紧紧地塞了起来,杜绝了冷空气的灌入,“用凉水降温,还要注意保暖…这种天气跑到雪地里只会加重风寒呢。” 虎杖悠真眨了一下眼睛,那双已经恢复正常模样的眼瞳里,充满着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的吗?”毕竟从第一世死亡开始,多次转世的他,好像再也没生过什么病了,除了死得比较早这一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受教了,感谢您,灶门夫人。” “哎呀,没事啦,您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也很不容易啦。”灶门葵枝抱起了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的幼子六太,手臂摇晃,轻轻地哼起摇篮曲,“绵绵小山上的小兔子,为什么耳朵那么长(注1)…” 虎杖悠真颔首,默认了。他的确是不太会跟小孩子相处得来的那种人,他好像只会把小孩给莫名其妙地惹哭后,扔给孩子的母亲或是其他人来哄,就好像天生与孩子这种散发着奶香味的柔软生物,彻头彻尾的合不来。 灶门炭十郎取来了屋后倒塌的柴房内,较为干燥的木柴,放在火炉旁边。火焰的温度在烘干着那些柴火时,也将木头烘烤出些许带有柔软的松脂气息,非常好闻。 这位面带病色的父亲擦过手后,坐下,温柔地注视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们。他咳了几声,接过了似乎有些不敢靠近虎杖悠真的长子,递来的温水。 “等你的孩子们都退烧了再走吧。”灶门炭十郎对着虎杖悠真说道,后者正在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坐得离惧怕他的灶门炭治郎远一些,“在雪天里行走也太危险了,这场雪来得也有些莫名其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就连白日里的阳光也被这雪给覆盖了,也许是上天发出的警示吧。” 灶门炭十郎略在“阳光”一词上,稍微加重了些语气。 虎杖悠真抬眼看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灶门炭十郎的言下之意。虎杖悠真听着这名呼吸频率有些耳熟的男人的心跳声和他血管里血液的奔腾声音,沉默了几秒。 真敏锐呢,都知道了啊。 “那你们还放我进来躲避风雪?不怕引狼入室吗?”虎杖悠真态度很随意,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就像是担心吵醒了屋内沉睡的孩子们,他像与普通人对话那样,和灶门家的男主人闲聊了起来,“您的孩子很怕我,这样…也没关系吗?” “炭治郎啊?大概是因为带孩子的野兽是最凶狠。”…也是最柔软脆弱的。 灶门炭十郎微笑着看向小脸烧的发红的时透兄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即使是在昏睡中,手也是紧紧地拉在一起,感叹道:“你的孙子们感情真好啊。” 有些疑神疑鬼的虎杖悠真没接灶门炭十郎的话,他总怀疑这个看似老实淳朴的男人是在试探些什么,特别是对方的呼吸方式竟然是日之呼吸,还姓“灶门”这个在文档里面多次出现过的姓氏…所以,那个看起来有些惧怕他的小孩,就是未来那位歼灭了鬼舞辻无惨,还变成鬼王二代的灶门炭治郎咯?而产屋敷那里记载中,提到过灶门炭治郎拥有非常敏锐的嗅觉… 那么,灶门炭治郎是因为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才有些恐惧他的? “…夏天里下雪不好吗?消暑。”他可是构思了很久,翻了不少能剧剧本,才找到他体内血鬼术所认可的剧本呢,“‘邹衍恸哭,燕霜飒来(注2)。’,不久前还有人在说那位议长先生的死必有冤屈,才会让整个东京在夏季里连续下了快六日的大雪。” ——虽然那位议长的确是虎杖悠真让人去杀的。 ——他是不会对普通人主动下手没错,但他会让别人去做。 “您觉得呢?” 虎杖悠真看着这个有着红色眼眸,额头有着红色斑纹,还能够使用日之呼吸的男人——是同叔祖父大人那样,天生的赫灼之子啊。就是不知道这个生来不凡的男人,是否也能够同他叔祖父那样,活过二十五岁的诅咒。 毕竟,他也是仗着在这百年多来的半梦半醒中,创造出来的特殊血鬼术,才能逃过那个斑纹的诅咒。而上辈子的继国十真和身边的那些人,谁也没能逃过,在那个人袭来的半年前,作为日之呼吸的使用者继国十真,身体便已经出现了些许不妙的征兆。 只是,灶门炭十郎这身体未免也太差了一点,看上去也没几天好活了。 但这和他这个过路的无关。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雪天会让很多地方受灾啊。” “…还真是好心啊。”在这个有着鬼物肆虐的世界,善良的人可是活不了太长时间的。 虎杖悠真说了一句不只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便从屋子的一角站了起来,将门拉开了一小条缝,没再说其他的话,往外面走去。 “诶?虎杖先生?您这是?外面那么大的雪啊…”抱着孩子的灶门葵枝显得有些担忧,“真希望这雪赶紧停下呢。” “不用担心,灶门夫人。”虎杖悠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逐渐褪去血色的白色絵马,放在手上,朝着灶门夫妇摊开,“外面,马上就是个好天气了。” 「血鬼术·胁·絵马」 是属于他上辈子作为摩罗的时期,为了解决领地内的干旱,在从能剧《絵马》里得到的灵感后,创造的血鬼术。是一个只能为自己之外的人抽取绘马,更改一地天气的术。 神侍手里的白色绘马预示着好天气,黑色绘马预示着下雨。 ——在能剧五番立里,作为初番目的脇能,大部分是描述神与神灵相关的事物。 “谢谢灶门夫人的茶,那两个孩子还需唠叨一阵。” 说完,那道绛紫色的身影,将白色絵马挂在木板门上后,便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夜之中。 说也奇怪,在虎杖悠真离开了之后,外面的暴风雪渐渐小了下来,不到十分钟,雪便停了。天空的灰色厚纱被无形的手给撕裂开来,露出了一轮上蛾眉月和缀着无数繁星的黑丝绒般的天空。 从门窗缝隙里钻入的风,带着一丝融雪时的凉意和湿意。 “呀,不会是遇到了日和坊(注3)大人了吧。”灶门葵枝捂着嘴,笑着说道,“或许是在山里修炼有成的山伏(注4)?” 拍了拍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的长子的肩膀,灶门炭十郎微笑着注视着那枚被挂在门上的白色絵马,说:“可能是那伽王(注5)或是水分神(注6)的使者吧。” 那对姓时透的兄弟,在第二天天亮时退了烧,一前一后地醒了过来。 长相一模一样的时透兄弟,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哥哥时透有一郎在发现被“祖父大人”丢下后,用力摇晃着弟弟时透无一郎,嘴里说着些嫌弃弟弟是个傻乎乎的笨蛋、轻信他人之类的话语,然后又因为内心藏着的情绪被灶门炭治郎给闻了出来,单方面跟时透无一郎闹起了别扭。 “哇,闹别扭了诶。” “好逊哦,有一郎哥哥。” “走啦,我们趁着雪没化,去外面堆雪人吧,无一郎哥哥。” 灶门竹雄和灶门茂两个小一点的男孩拉走明显比较好说话的时透无一郎,朝着外面跑去。 “你干什么!无一郎哥哥的病才刚好啊!!”灶门花子在细心地将窗户为时透有一郎关好后,气冲冲地追了出去,“多加一件衣服啊!!你们!!” “有一郎也想出去走走吗?” 灶门葵枝关切地看向时透有一郎。她抱着一个明显是新编织,还带着绿色的藤篮,推门走了进来。这个篮子一大早就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里面放着钱币、食物和衣服,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 “…”时透有一郎转过头,将头缩回了被子,仍是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灶门葵枝觉得有些好笑,她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折好,放在时透有一郎枕头旁边。 “出去的话,记得要戴上围巾哦。不要让你祖父担心…” “那个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怪人才不是我祖父呢!”时透有一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我们才没有祖父!”而且那个家伙看上去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只是看着高而已! 莫名其妙的强迫他的弟弟认下这个爷爷;莫名其妙的带着他们到处游荡,害有伤在身的他们发烧;莫名其妙的变出一堆雪要给他们降温,结果加重了他们的发烧;最后还把他们兄弟莫名其妙地塞在陌生人的家里,自己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 「既然是我们的祖父,为什么要在我们失去爸爸mama的一年之后才出现呢?」 「果然,这种自以为是的大人都不可信!」 * 东京,产屋敷家位于山里密林的宅邸 “久疏问候,虎杖阁下。自上次一别,已经是十五年过去了。” “啊,我在睡觉啊,醒来也是巡视领地…上周在附近捡了两个小孩玩。” 虎杖悠真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黏在面前刨冰上淋着的牛乳、黑糖和红豆等配料上,这个颜色搭配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但作为苏醒后第一碗看上去不错的刨冰,他也就不挑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音再次去时透家拜访的时候,里面没人了啊。” “原来是被虎杖阁下带走了。” 坐在虎杖悠真对面的,是鬼杀队这一任的当主产屋敷耀哉。他的妻子,旧姓神篱的产屋敷天音,在为两人送上茶水和点心后,便鞠躬退下了。 虎杖悠真看了几眼这个胆大的邀请者,此时的产屋敷耀哉不过是未满二十的少年。 诶…上前几世的他,二十岁的时候又在干什么呢?上大学?灭杀食人鬼?还是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待在自家城池里醉生梦死,埋头造人? “贤哉君,你们找那两个失恃失怙的孩子做什么?那是我先捡到的呢。”虎杖悠真懒洋洋地撑着下巴,一脸无精打采地打量着产屋敷耀哉,装作认错了人,抿了一口加了大量冰块的果汁,“唔…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拿羽毛在你的属下面前,瘙你的脚底板哦。” “抱歉,虎杖阁下。在下是耀哉,贤哉叔祖父已经仙去近五十年了。” “也是,耀哉君这张美人脸比贤哉君更像鬼舞辻,看得眼睛疼。”虎杖悠真捏了一颗腌梅子,放到眼前打量了一会,塞进嘴里,“虽然我记性不太好吧,但鬼舞辻那张漂亮的脸,也有点看到审美疲劳了…说吧,找我做什么,我可不喜欢东京这个浮躁的地方。” 虎杖悠真这副像是在对下属说话的态度,并没有惹怒这位产屋敷家的家主,这让前者心中有些失望。真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才能打破这人脸上的微笑和如止水一样平静的心境呢? 真想知道… 把产屋敷耀哉的住所泄露出去估计没什么用,因为在和他见面过后,会立刻转移地点吧。 那么…如果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手下的剑士,柱和与鬼杀队相关的人,被他们所保护的普通人们伤害的话,这个人会生气吗? 好想知道。 「不可以杀人哦,留个活口吧。」 带着笑意的耳熟男声,在虎杖悠真的脑海里回荡着。他已经忘记了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只感觉听到这个声音,就让他心中挺烦的。 虎杖悠真没有亲手杀人,而是指示手下的人去杀;不是亲自动手的他,自然无从谈起“留活口”这一说法。 在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后,虎杖悠真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已经知道了鬼和鬼杀队的起源和终结历史的他,如果改变这个世界的其中一段历史,翘掉或是增加几个小小的齿轮,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当然,他还没疯到把蓝色彼岸花送到鬼舞辻无惨的手里——那些全部进了他的肚子里了。虽然有毒,也没什么味道——但是漂亮啊,用来装饰他的刨冰和甜点,看着多赏心悦目啊。 嗯,总之,他已经开始进行试验了,先从提前宰掉那个本会死在今年十月末的议长开始,让已经下台的前议长重新上台…当然只是临时的,他接下来要把菊花家的那位和其他几个也做掉,也包括这位刚帮他办完事的议长先生。 后世那么多人都在怀念短暂的“大正浪漫”,那么如果大正时代延长了呢?还会有人怀念吗?说不定他的下一任还可以换另一个人坐坐呢。 打打杀杀多不好,有碍于人类发展。还是大家一起享受长久的核平吧。 真是好感兴趣呢,把世界这张白纸,任由人类自己涂上未知的色彩。 “其实还是为了那两个孩子的事,”面带微笑的产屋敷耀哉自动忽略了在他刚起了个开头时,虎杖悠真发出的冷笑声,“他们是起始呼吸剑士的后代…” “我好像听到什么让人作呕的话——”虎杖悠真注视着产屋敷耀哉的眼瞳倏然拉长,嘴角勾起了不太友善的微笑,“当时,是你们产屋敷手下的狗驱赶走缘壹先生,甚至要求他自尽吧?” 最初的产屋敷一族,在发现族人被诅咒的源头时,又是在想得什么,他们这些局外人和后世者已经无从知晓。或许是为了去除家族污点,也有可能是为了让族人摆脱诅咒,从而组织起鬼杀队,走上与鬼对立的道路。总之,生在平安时代的贵族公卿家,出手组建鬼杀队,绝对不是纯粹地为了保护人类或是什么绝对善良正直的理由。 即使是白羊里面也有可能会出现一只黑羊,更何况是人了。 总不可能产屋敷一族代代都是圣人吧,那也不会有鬼舞辻无惨的出现了。 ——他可是有那么亿点点记仇的哦,尽管这个不是他的世界的叔祖父和教导呼吸法的人,但也不代表他不会趁这个机会,找点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 现在的虎杖悠真,是不存在内心的坚持「人类存续」和曾经的遗憾「未曾亲手杀掉黑死牟」相互冲突的事情的,更别说本心被动摇。 “不过,我很感兴趣的是,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家伙,又看到了什么。”虎杖悠真突然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手肘撑在桌子上,下巴压在手指交叠处,“说说看,说不定鄙人会感兴趣,善心大发地帮耀哉君一把哦。” “在我这一代,我们一族和鬼舞辻无惨僵持千年的局面将会被打破。被火之精灵选中的孩子,是扭转一切的关键。” 过于抽象,暧昧不清的话语,令虎杖悠真想起了和那些烦人的老家伙们打交道的感觉。 又是孩子…?他刚捡到手的小鬼和灶门家的兄妹?他还要那户人家给他带孩子呢。 鬼王啊,真是令人烦躁的家伙。无论是虎杖悠真,还是曾经的摩罗,都没有cao控空间的能力,无法找到躲藏在无限城之内的鬼王,那家伙估计也学乖了,连下弦的废物也不敢往他的关西派遣。 即使让美国提前造出那些不得了的大杀器,直接不间断地轰炸整个日本,也不一定真的有用呢。但那是1945年的事情了,现在距离那时候还有三十多年。 算了,提前一点,他辛苦一下好了,让这个国家“冷静”下来吧。 “让他们这些元服都没有的小鬼,学习呼吸法这种会让人短命的东西,成为你们手上的工具,很自信呢…当着我这个人的面。”虎杖悠真捏碎了手里的糕点,看着手指上站着的红豆泥和软糯粘手的糯米皮,“我虽然是个糟糕的恶人,但也不会主动对没元服的孩子动手。” 但是他手下那些人,他就不知道了哦。用人类对付人类,是虎杖悠真惯用的手段了,谁让鬼杀队的人对普通人下不了手呢? 既然有个家伙说他是烂橘子预备役,他就让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见见什么叫做真正合格的烂橘子吧。说不定等他把这个扭曲的国家变成自己手里的泥胎木偶时,他在等的人就会自己跳出来,主动送到他的面前,就像是讨伐恶龙的勇者那样。 “我喜欢恶龙霸占了勇者,从此走向世界核平的故事。”虎杖悠真突然没头没尾地爆出了一句话,“顺便一提,上辈子…我元服的年纪,是虚岁十二岁。”虎杖悠真的手指,在虚空中,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指,轻轻点着产屋敷耀哉,“在这个年龄之前,在我眼里都是不能出窝的小鬼。” 虽然虎杖悠真也没兴趣做带孩子的活,所以他把那对兄弟扔在灶门家放着…反正死不了。 “两个月之后,我放在他们身上的血鬼术就会失效,我不会再管他们。” “那么,在元服后,请您把选择权给那两个孩子吧。”坐在虎杖悠真对面的产屋敷耀哉带着包容的微笑,看着虎杖悠真,像是笃定虎杖悠真不会拒绝,“说起来,我的妻子天音,最近做了个预知梦——也许这百年来,您等待的珍视之物,也会在这时候重新回到您的身边。” “您很快会与他重逢,回到您的世界。” “…这又是神官家女儿的预知梦?”虎杖悠真敛去脸上的假笑,低头看着绿色的茶汤,嗤了一声,抬头看着过于朴素的天花板,“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很快’是什么时候,但一百三十…还是一百二十年前来着?你那个祖先也是这么对我说。” 他微微转动脖子,歪着头看着产屋敷耀哉,一脸无所谓,橙黄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点点恶意。他朝着产屋敷耀哉柔声说道: “骗我的话,会跟你们的老祖宗那样,被我诅咒的哦。” 那只矜贵的家猫,离家出走也够久了吧。 ——快点回来我身边吧,我的大猫。 ——要快点哦,否则,我要把这个世界,变作我一个人的游乐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