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家的日常（2）所谓兔尾
东京府，西多摩地区五日市町 今天是这个正月里，难得的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时候。冬日里来自大自然最好的恩赐，莫过于冬日里没有被云层遮挡着的太阳了，照在身上，让无论是人类还是没有冬眠习惯的动物，都暖洋洋的，懒懒地不想动弹。 不知为何最近半年开始，东京地区的天气变得有些古怪，阴雨天也变得多了起来，甚至半年前的盛夏时节，东京府边缘的多摩地区，还下了一场连日的暴风雪。 但这气候反常的情况，并没有被这个身体裸露处有多处伤疤，双眼布满血丝，表情略显凶恶的白发青年放在眼里。他只知道在夜晚和任何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里，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恶鬼就会出现，像不知羞耻的鬣狗一样，猎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类。 一日前，不死川实弥从他的鎹鸦处接到了三名队士求援的消息，朝着这个已经快到某个变态老鬼的领地边缘的偏僻山村快速赶来。 ——那三名队士，遭遇了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三。 名为爽籁的雄性黑色的鎹鸦嘎嘎叫着，在空中飞过，停在它的主人，鬼杀队的风柱不死川实弥身边的树上。 三只比鎹鸦略小的鎹鸦从远处的天空迅疾飞来，朝着爽籁嘎嘎叫着，围绕着它所在的树上焦急地绕圈飞舞着。 “北北西，北北西，山腰破庙，丁级队士阿久津——” 其中一只鎹鸦大声叫唤着，播报出它所跟着的队士已阵亡的消息。 “庚级队士丰崎——” “庚级队士斋藤——” “——遭遇下弦之三，已殉职。” “啊——风柱不死川！前去诛杀上弦之三” “目击者是两个带着女鬼一起行动的人类男孩！” 他竟然，来迟了一步… “目击者？” 什么叫做，带着鬼一起行动的人类？他们带走的是下弦之三？ “嘁！混账！”不死川实弥露出带着恶意的冷笑，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满着对恶鬼的憎恨和对那两名包庇恶鬼的人类的嫌弃，他脸上的伤疤衬托的表情愈发凶恶狰狞了起来，“在…开什么狗屁玩笑啊！！” 那两个人类…是他们在包庇变成鬼的亲人吗？为什么脑子有病的白痴总是这么多？ 他们鬼杀队的人，可是在为了保护他们而跟恶鬼缠斗拼杀啊！！ “恶心的东西，白天不躲在阴沟里，竟敢跑出来？” “那两个带着鬼的小鬼往哪里去了？”不死川实弥问道。 “啊——西北，石尾根！！高丸山！！” 云取山在奥多摩和埼玉奥秩父深处，山路崎岖，攀登困难，但这对这位风柱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所烦恼的是，如果按照着最短路线前进的话，路上会经过御岳山、日出之山和它周围的区域——不要接近那一带，已经是鬼杀队内默认的常识。 ——那边已经成为关西那只脑子有病的鬼的领地，鬼杀队队员擅自进入的话是会被诅咒的。 在间接地掌控了这个国家后，虎杖悠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五条悟看上的御岳山和周边的区域，划到他私人的名下，成为他的领地，包括岩柱悲鸣屿行冥的故乡、能看见日出的日之出山。 如果不是他的主公有令，加上不死川实弥打不过又砍不到那只变态的老鬼，他早就砍了他的脑袋！那个总是重伤了所有队后士，大摇大摆地把人扔到蝶屋，给蝴蝶加奈惠增添麻烦，还冷嘲热讽他们是软脚虾和弱鸡的变态神经病！ “啧！混账！又是从那个鬼东西的窝里面跑出来的吗？” 那个变态又在里面搞什么鬼！？那个带着鬼出门的两个小孩不会是那个神经病家养的吧？ 让孩子出门溜鬼吃人？哈？这就是所谓的不吃人的鬼？ 恶鬼说得话果然都不可信！！ 虎杖悠真养了两个人类孩子的这个消息，还是他受伤被抬去蝶屋时，听见现任虫柱跟蝴蝶加奈惠聊天时说出来的。 「真是可怕，虎杖悠真竟然给同类的男性换上那种令人尴尬的服装。听前田说，还是那两个人类男孩主动挑的衣服呢，这是在带坏孩子吧。」 「这样吗？虎杖先生的男朋友不会吃醋吗？」 「jiejie我和妳说！那个男的也穿了！啧，我早就说了他们是一丘之貉，只会带坏孩子。」 就算虎杖悠真不吃人，他的血液还被对方形容是兑了水的劣质酒，不死川实弥也不想接近这个不断怂恿前田正男，把他的队服换成甘露寺蜜璃那种风格的喜欢看男人胸肌的老变态。 （PS据说在那次聊天后，男性柱的新队服还真的被换了一种风格，但被蝴蝶忍烧掉了。） 不死川实弥瞪着远处那座有海拔九百多米的山峰，和它身后远一点的岩柱的故乡日之出山，表情愈发凶恶阴沉了。他像是在打量着什么龙潭虎xue一样。他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敞开着的制服给全部扣上了扣子，检查一遍后，才朝着前方迅速跑去。 ＊ “咦？这不是有一郎和无一郎吗？” 在前往云取山的山路上，时透兄弟碰到了平时以制作油纸伞为生计的三郎爷爷。他正好背着一个装满新油纸伞的竹筐，从路的另一侧走来。 三郎爷爷停下了脚步，他认出了这两个经常来找灶门一家的兄弟。据说现在这对兄弟被远房亲戚收养，住在御岳山那一带，和他们所在的云取山分处多摩川的南面和北面。 三郎爷爷偶然也见过几次虎杖悠真，他对那个有着奇怪发色和眼眸，送时透兄弟来找灶门家的孩子们玩耍的少年，有些印象。 “三郎爷爷，好久不见。”时透无一郎礼貌地打了招呼。 本来看到孩子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三郎爷爷想到了不久前降临在灶门家上的厄运，面色又差了起来。他放下了背篓，有些强颜欢笑。 “啊，是来找炭治郎的吗？咦…这位小姐是…？”见到节子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黑布内，三郎爷爷有些警惕了起来，毕竟不久前灶门家刚刚发生过鬼袭击的事件，“怎么虎杖先生没来？” “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啦！因为和炭治郎他们约好了要去他家里玩。” “这是节子。”时透有一郎留意到了三郎爷爷那提到「炭治郎」这个名字后，便更不对劲的脸色，想到了几个小时前，经过山脚下的农田时，偶然从村民口中听见的传闻，“三郎爷爷，这三峰山（注1）一带，被熊袭击的那户烧炭卖炭的人家，是住在北面妙法岳（注2）上的吉木家吗？” 那个传闻是—— 「前面山里经常来卖炭的那户人家，被冬眠醒来的熊给袭击了，只剩下一个家里的大儿子。」 「真是可怜啊，真没想到啊。那个孩子跟我要了一个我不要的破竹篓，还硬要给我钱呢。」 时透有一郎记得三峰神社和云取山之间还有一户人家也是烧炭的，不过那是在琦玉境内的妙法岳内，距离云取山也有一段距离。他大概真的是个非常自私的人吧，他竟然希望遭难的那户人家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的吉木家，而不是有着自己朋友的灶门家。 他是个坏孩子，家人和善良正义，他选择了家人；朋友一家和陌生的无辜者，他宁愿是朋友一家活着。 时透有一郎皱着眉，嘴角下撇，眼睛余光瞥到了满脸担忧不似作伪的时透无一郎。 他的弟弟是个善良的人，比他好得多、心有大爱的好孩子… 那么就让他当坏人吧，谁让他是哥哥呢。 “是…炭治郎他家。”三郎爷爷叹了口气，再次庆幸那晚留下了灶门炭治郎，又惋惜遭劫的灶门葵枝等人，“听说是熊做的，但…” “你们听说过‘食人鬼’的传闻吗？” 有啊，不仅听说过，还住一起半年了，他们就经常看见无良白毛欺负家里的鬼呢。 难道，灶门家遇到食人的鬼上门袭击了吗？但是灶门家的门上不是挂有那枚絵马吗？ 鬼，是不可能找到那里，进去灶门家的。 这是时透有一郎对家里那个经常吓唬他们，说些关于外面世界非常危险的便宜祖父的信心。 “炭治郎家被鬼袭击了吗？！” 很显然，脸色难看的时透无一郎也想到了这点，他也很不解，虎杖悠真的絵马竟然存在失效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树荫下，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厚布下的节子，突然说了一声“小心”后，便转身窜入身侧的树林里。她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节子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时透兄弟瞬间戒备了起来。历代的节子都是虎杖悠真专门抓回来，具有最少是下弦实力的鬼，在被虎杖悠真的「翁」给强制cao控后制成的奴仆。每一个节子都只是消耗品一样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被加载允许进食的功能，只会按照虎杖悠真设置好的应对方式进行行动。例如，洗衣做饭上街买菜，打理好山顶小洋房，以及在时透兄弟单独外出时，充任他们的保镖。 而在外时候，当碰到十二鬼月级别的鬼时，节子会主动出动，前去杀掉或吞噬对方。对付一只下弦鬼，对于曾为上弦六的节子来说，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十二…鬼月？” ＊＊＊ 下弦之三·病叶是个面色灰白，脸上有三道伤疤，眼睛斜长，尖耳，且双耳各戴两枚金耳环，脖子上围着围巾，穿着黄绿色细纹和服的黑发年轻男性。 此时的他，正一脸仓皇地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一个有着错综复杂道路的山洞里面慌不择路地奔跑着。 这些天他实在是太倒霉了！ 本只是随便挑了一个走夜路回家的少年吃掉，没想到才把人杀了，就被路过的剑士给发现了，还让他的鎹鸦将消息传递了出去。虽然病叶成功杀掉了对方，但也引来了其他剑士的追踪。 可恶，不就杀了个人而已吗？他连吃也没吃上啊！ 太不走运了，这奥多摩郡的剑士怎么一下子多了不少？是在搜寻什么人…鬼的下落吗？ 病叶在鹰巢山被三名会呼吸法的剑士给追上了，堵在山腰上的一个荒废已久的观音堂内。鬼使神差下，病叶竟然对那尊面孔已经腐烂到模糊不清的观音木雕，许下了愿望： 「如果我能够逃离这三名剑士的追捕，甚至反杀他们，我一定会为您重塑金身，修缮庙宇。」 离奇的是，本处于下风的病叶竟然逮到了其中一名剑士的破绽，将他重伤后，成功地破坏了三人的配合，接着逐个击破，将这些大约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剑士们一一斩杀。 病叶抓起了其中一名女剑士的断臂，张嘴就啃，这是他们三人之中最强的那位剑士，使用的正是五大呼吸法之一的水之呼吸。 「呵呵呵，哈哈哈——」 「多么荒唐呢！就连神佛都在庇佑着我吃掉你们呢！命不该绝啊！」 病叶拖来那名被他腰斩了的剑士的下半身，从那上面扯下一条腿，迅速地进食着。接连交战两场，和四个呼吸剑士交战，即使他是十二鬼月的成员，身体也消耗了不少能量，急需大量地进食血rou。而修炼武技的剑士们比那些除了稀血体质之外的人类，更具有营养价值，因此，除了鬼舞辻无惨的吩咐，他们这些鬼也乐于捕杀鬼杀队的剑士们。 再这样多吃几个剑士，他会变强的更快，然后进行换位血战，挑战下弦二甚至下弦一…有一天成为上弦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病叶啃食着尸块，陷入对未来的畅想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像是加了龙脑和冰片的药香，冰凉且提神醒脑。 嗯…？这是什么味道…很香，但是不知为何令他反感，恶心作呕，头晕眼花… 病叶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闻过…是某些已经死亡的鬼共享来的记忆！ 那种带着凉意的浓郁香气有毒！ 他想起来了！只要接近关西那一带，很多鬼都是在闻到这股香味后，突然虚弱下去，像是中了无药可解的奇毒那样，头昏眼花，恶心呕吐，最后倒地，化作一滩脓水——三个月前，上一届的下弦二，就是在东京市区内，看到疑似鬼舞辻无惨下令要找的白发男人时，同时在对方身上闻到这股浓郁的香气，还没等他接近对方，便在这毒香下逐渐化作脓水，连再生也做不到。 ——那股味道！是属于那只被前任和现任十二鬼月讨伐多次，但从未成功，那只盘踞了整个关西的男鬼，在他欣赏的猎物上下的标记！！ 那个鬼东西不会从皇宫里面跑出来了，刚好往自己这边过来吧？ 不是…他不会那么倒霉吧？他明明是被神佛眷顾着的，幸运的那个人才对… 病叶捂住口鼻，屏住呼吸，扔下了手里剑士们的残肢，朝着破庙外夺门而出。 在他离开之后，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这个山腰上的破败观音堂才迎来了时透兄弟。也因为是顾虑到鬼杀队的人的存在，身上带有异香的时透兄弟带着节子放弃了走石尾根的路，抄了近道，没有和病叶同路，这才让病叶暂时逃过了一劫。 但病叶高兴得太早了。 追踪他的可不只是普通鬼杀队剑士而已，而是速度极快的风柱。沿着石尾根（注3）走向前进，刚进入七石山范围内的病叶，被从他身后赶来的风柱给追上了。 “喂！杀了我们四个人的恶鬼，就是你吧？” “下弦之三？” 病叶本见到来者只有一人，但在留意到不死川实弥制服上的金色扣子后，顿时一惊——竟然是柱！鬼杀队竟然出动了柱来对付自己这个下弦中的小角色！！ 而那扑面而来的威势，凌厉的令病叶感到心惊，就像是台风天时，直面海边悬崖上的劲风。 ——难以站立，无法匹敌…这就是，柱？ ——不行了，接连地战斗…再不逃跑的话，会被杀掉的！！ 「风之呼吸——」 「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风形成的纵向龙卷，混杂着刀气，朝着病叶的后背，就那样席卷过去。 此时仍然是白天，有着太阳。虽然病叶身处在有着茂密枝叶的松柏林内，但仍然有一缕缕阳光，从枝叶的间隙里洒落在病叶的身上，烧灼出一个个灼热的孔洞。他忍着疼痛，在逃跑的时候，抓下一大把郁郁葱葱的松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前接受过忍者训练的病叶灵活地侧过了身体，躲过了不死川实弥的攻击后，矮身，在手里的松针上发动了他的血鬼术。他被鬼舞辻无惨赐名为“病叶”，也与他的血鬼术相关，他能通过在植物上附加病毒后，以发射暗器的手法发射出去，将病毒传染给其他动物和植物。 深绿色的松针在被病叶注入了病毒后，带上了枯黄的灰，化作了迅疾锋利的暗器，铺天盖地的朝着不死川实弥当头罩下。 “是血鬼术——？”不死川实弥挥刀，将这些带着病毒的松针击落后，看到周围的草木树叶在接触到了那些灰黄的松针后，纷纷枯败的模样，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还有那只下弦鬼的身法，怎么跟宇髓天元那家伙有些相似？以前也是忍者？ 病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不死川实弥的视野里，所幸他的鎹鸦爽籁飞在空中，将那只病叶的逃窜方向，给看在了眼里。 “前进！前进！小雲取山方向！！树林！！” 小雲取山在七石山的西北方，雲取山的南面，位于奥多摩町和丹波山村交界，除了鴨沢－七石山－小雲取山－雲取山这条纵行路径外，它的北侧还有一条蜿蜒的道路，可以在不经过山峰的情况下通往雲取山——这也是灶门一家和时透兄弟经常走下山的路线。 病叶灵活地跳下了一处峭壁后，躲入了有着复杂交通线路的临水洞xue里，打算就这样躲藏着，拖延时间直到晚上。 “呼——逃过一劫，神佛保佑。” 接下来，就是在恢复中等待了…只要没有阳光，黑暗就是他的主场。 哒哒—— 是三本齿下駄落下，踩在石头洞xue地面里的声音。 一个身披黑色厚重斗篷的白发少女，突然出现在病叶身后。她美艳的脸上有着艳丽的粉紫色花卉图案，肤色苍白，无神的双眼分别刻着“上弦”“陆”的字样。 “谁？！” 病叶转头的瞬间，身体已经向后一跳，窜去，但他的动作对于这个斗篷下穿着暴露女仆装的女鬼来说，太慢了。 粉色的华丽腰带，从女鬼的身后窜出捆住了病叶，将他拖到了身前。 “上…上弦六…” 直到病叶的头颅被女鬼的腰带斩下，身体被一只从黑暗中冒出的绿发男鬼给吸收，他都没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上弦鬼出手击杀。病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两只鬼眼中的字样，又惊又恐。 “身体…为什么无法再生…甚至在逐渐溶解…” 女仆装少女身后的腰带再次挥动，朝着病叶的头颅斩下时，病叶终于闻到了那腰带的末端，散发着那股令鬼厌恶的冰凉香气。 那女鬼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用着那甜美却带着空洞回音的声音说道： “自上次一别，已有一百一十年余未见鬼舞辻君，别来无恙否？” “承蒙鬼舞辻君前近侍珠世君协助，鄙人业已克服了日光及藤花毒之弱点，有意东进，将关于原以东尽数纳入鄙人麾下。特来宣告，望君知悉。” 意识消散之际，病叶听见了鬼舞辻无惨正在他的大脑内怒吼训斥的声音。 「混账！！又是你！！」 「妓夫太郎果然是被你抓走了！！」 ＊＊＊＊＊ 和歌山県有田郡下津木，广川东岸 虎杖悠真走进这个早已荒废多时，只剩下了几块台阶石和砾石，约1米见方的小寺院。他弯腰，用手拨开了小腿高的杂草藤蔓，露出几块已经断裂，被风化了棱角的墓石。 他耐心地去掉了这些杂草和藤蔓后，拍掉了大概是碑石和戒名碑上的土尘，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刻字，这里曾经是继国家的菩提寺，也就是埋葬和供奉着继国家祖先遗骨的场所。随着这个世界继国这个姓氏已经断绝，继国家的菩提寺已经荒废，甚至倒塌了数百年，都无人修整打理。 但这难不倒虎杖悠真，这个世界继国家的祖坟和他的世界的相差不大，除了骨骸少了点，缺少了叔祖父和便宜祖父后代们的骨骸外，基本是一样的构造和摆放顺序。 ——也许这个世界的“继国十真”并没有活过“那一天”吧，因为如果他存活下来，哪怕变成了食人鬼，一定也会收敛所有人的骸骨，放到这里摆放的。 虎杖悠真独自一个人打理了一会这些幕石，清出了一块地方，放入装着继国诗骸骨的瓷罐，立了新的戒名碑。他打算在杀掉黑死牟前，从他口中问出继国缘壹的埋藏地后，将继国缘壹的骸骨也迁移过来埋葬。 至于黑死牟，只能留个衣冠冢了呢——因为鬼死了之后，是不会留下骸骨，也没有资格被后人凭悼祭拜。 “我的祖父大人啊…一定感到很‘恶心’吧？作为您的后代的我，竟然学会了您们两位的呼吸法，甚至将剑技一起使用——是不是很厌恶、很嫉妒成狂呢？” “一想到您会过得不好，活得痛苦纠结，我就感到十分愉悦呢。” 那么，接下来就去这个世界的“继国十真”可能建立山城的地方看看吧，幸运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点“继国十真”和当年那些手下们的骸骨碎片。 但或许也没有吧，毕竟暴露在外面几百年了，已经化作尘土了也说不定。 应该也快了吧，他让曾经是上弦六的节子杀掉了那只下弦鬼后，又说了那一番挑衅似得话语，那位傲慢又胆小鬼之始祖，很快就会忍不住了吧。 最可能的应该是，用鸣女的能力，把他关进了无限城后，让十二鬼月围攻他，消耗了他之后，最后亲自出手。 “虽然活了千年，不过应该勉强可以入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