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水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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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旅游淡季。邮轮早早靠岸停摆整修,南河的小摊也就挪到了镇子里的小路上。晚上九点多,天色早已昏暗,开在居民楼下售卖手工制品的铺子也收摊回家,即使像南河这种抓紧任何时机赚钱的人也是时候回去了。他有点不甘心的左右张望,街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而且看上去都是本地居民。在收回视线之前,他和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对上了眼。 那个男人直直向他走来,目的感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南河马上弯下腰凑过去“诶!这位先生!您是画相还是合影啊?我这新奇的玩意儿可多了!您瞧这还有绘本,精装版……” 然后他看见男人神色如常推了推眼镜 “你想不想挣点快钱?” 南河谄媚的营业性夸张笑容凝固在脸上,脖子上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挣快钱”。 小丑把气球系上推车扶手,十分小心地把已经被翻到折角的绘本收进带锁的柜子,等摘下帽子和假发,南河脸上又带了笑,只是和之前不同,眼底挂着抹不去的疲惫。这是他应付成年“顾客”的笑,和敏锐的小孩子不同,成年人往往不在乎笑容的真假,只在乎交易是否愉快。 他随手扯开宽大的、五彩斑斓的小丑服,露出下面灰蓝色的短袖。他扶着墙单脚跳着试图把自己从这艳丽的皮囊里拔出,然后把衣服随手丢在摊位上。戴眼镜的男人耐心观看专属于孩子的快乐小丑褪去伪装,就像欣赏一场yin靡的脱衣舞表演。 浸满卸妆水的湿巾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又细细擦过眼角和鼻翼“我好了,是跟您走还是…?”卸完妆的南河神情坦然,笑颜轻松,只有紧攥的拳头表现出他依然不适应这第二份工作。 “就在这。”男人微笑着向他身后的小巷子里扬了扬下巴,南河经常在这巷子口摆摊,却从未感觉这条黑暗、窄小的废弃小巷如此深远,以至于难以触碰。 “这、这不好吧…您看看这周围有时候还有孩子下学呢,我知道有个很便宜的小旅馆!不用身份证,近得很……”晚上9点多,哪还有孩子下学啊,这活一出来南河就想给自己一拳,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希望能说服男人换个地方,只要是个有天花板的地方就好。 “我知道规矩,给你加500。”男人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为了表达诚意,他从随身的皮夹里数出五张红色的钞票,轻轻摁在用圆滚滚字体手写着“照相10元一张”的广告旁边。 500,那是他三天的工资。南河喉结上下滚动,吞了一口口水。 没事的,不会被发现,主打旅游的淡季港口城市几乎没什么人,只要换个地方自己就能多赚一笔钱,就能更早一点换完债,就能离梦想更近一步。他劝说安抚着自己,用出了汗的手在男人弯起的眼角注视下拿走了那几张崭新的钞票。 南河把钱卷起来装进裤兜,面上又带出笑来,招呼着男人往小巷里进。组成巷子的两面墙上都没有窗户,这让南河又稍微松了一口气。两层楼高的位置上,只有一台排风机嗡嗡作响,偶尔滴下一滴冷凝水,在地上形成一片小水洼,养活两块砖上的苔藓。 里面很窄,两个人并排行走有些困难,越往里走巷口灯光起到的帮助就越少,为了缓解沉默的气氛,南河干脆报起价来“一次1000,内射加200,包夜5000,特殊癖好酌情加钱。”他推销着自己的身体,就像出售他的绘本一样卖力,只是绘本是令他感到自豪的,而身体正相反。 “一般来说是要先付个安全费的,啊,就是定金。但是老板您出手这么大方,我就给您免了,昂!”走到最深处,尽头是一堵矮墙,从这最黑暗的地方看向巷口外的街道,原本昏黄的街灯也显得明亮又使人迷恋。 男人点了点头,自然地拉下拉链,漏出里面灰色的内裤,隐隐透露出性器的形状。“先从koujiao开始吧。”那人朝他笑了笑,口气像是讨论要什么颜色的气球一样平常。 南河盯着那一团隆起,还未完全勃起的形状看着已经不小,他抿紧嘴唇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客人的尺寸太大绝不是一件好事,遇到短小早泄男是最好的,不用费什么事就能拿一笔钱,最怕遇到那种死活不射的大鸡吧客人,让他的屁股受尽折磨不说,还耽误他回去做本职买卖。 不管怎么说,顾客就是上帝,总没有收了钱脱了裤子嫌人家太大不做生意的道理。南河俯下身去,左膝跪在地上,然后是右膝。他伸出两只手去剥开碍事的拉链,把脸凑过去,鼻尖已经堪堪将要碰到那团散发着热气的rou。 呼吸隔着内裤喷洒在yinjing上,客人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已经想要扣住它们,把手的主人挤在自己和墙体之间,南河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到那团器官往前顶了顶,直接贴上他的口鼻,男性下体的味道充斥在他呼吸间,南河这才惊醒一般的慌张向上看去,迎上男人疑惑的眼神。 他很快反应过来,张嘴叼住内裤的边缘往下拉,只拉到一半,那团半勃的rou就弹出来,湿润的顶端戳上他的眼皮。南河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又马上迎上去,yinjing从他脸上划过,他就顺势用舌头从底部勾到顶,然后嘴唇包裹住guitou。他继续吸允着,guitou顺着舌头逼向喉咙,再往里一点就顶到小舌头。 客人的yinjing很长,随着啧啧作响的水声基本完全勃起了。他的嘴里已经被填满,可露在外面的部分依然差不多占了他半只手,南河皱起眉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看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 他嘴里很热,在依然寒冷的四月,那炙热的柔软口腔触感和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腹形成了明显的温差对比。戴眼镜的男人等的有点不耐烦,干脆用右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力气不算大,但是压迫的意味十足。南河慌乱起来,不是没有喜欢粗暴玩法的客人,但按照今天这位的长度,如果直接摁着头捅进去,他大概会直接吐出来。 但是对方明显很有经验,并没有直接开始横冲直撞,而是揪着南河的头发调了调角度,然后缓慢地,不容抗拒地缓缓插进他的喉管。 “嗯!唔唔嗯!” 南河想向后避开,又被压着后脑推回原位,那跟yinjing继续下压,刚才留在外面的部分现在全被他包裹在口腔里。原本目的是保护自身的吞咽反应成了增加快感的工具,就连未出口的反抗都成了飞机杯的震动功能。 客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向下伸去,直至手掌完全包裹住他的脖颈。止不住干呕的条件反射使得他的喉结只能绝望地上下移动,手掌摩挲过去,皮肤下面是生机勃勃的动脉血管,然后是绷紧的肌rou,最里面,最里面是一根yinjing。男人抚摸着他正裹紧自己,费力吞咽的脖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伴随着呼吸愈发困难,南河的脸已经涨成一种病态的红,两只手祈求似的攀上客人的腿。对方还真的大发慈悲的抽了出来,划过嫣红的嘴唇,拉出一道唾液组成的银丝。 “咳咳…呜啊……咳咳…” 南河双手撑地跪伏在地上,不该被当作性器官使用的咽喉刺痛不已,他止不住的的干呕,咳嗽,好像这样能就吐出什么东西。客人并不催促什么,静静等他调整好状态。南河跪坐起来,胸口依然剧烈起伏着,他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拇指贴着嘴唇压下去,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探进口腔,抚摸颤抖的牙齿,如亲吻一般搅动他的舌头。南河强迫自己顺从抬起头,他喉咙里的手指模仿性交的动作抠挖着,好想这样能带来什么快感似的。那喉结分明的、被折腾出一层薄汗的脖颈也就诚实的放映出里面的动作,随着指尖起起伏伏。 接下来的事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脱掉裤子出卖尊严。微凉的手指摁压肠道,然后是guntang的、刚从他喉咙里抽出来的真家伙。 南河看向自己抓扶在粗糙墙面的手臂,薄薄的一层皮裹着肌rou和骨骼,因为发力,隆起的血管从手背蔓延至胳膊,随着他的颤抖若隐若现。这具身体有什么好的?他又没有挺翘丰满的臀部或者健硕的肌rou,也没有柔和的面部线条,甚至肤色都不白皙,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出钱和他zuoai? 如果他问出口,身后呼吸急促的男人或者其他客人都愿意告诉他,因为他看不见自己挨cao的样子。这纤细的腰用成年男性的一只手几乎就可以掌控一半,当你握住他的腰抽插,你就可以感受到因为忍受快感而抽动的肌rou,用拇指细细摩挲脊椎,他就会下意识的把腰塌的更低,发出变了声的的叹息。 如果你像今天这位客人一样有一根长度傲人的yinjing,你还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小腹,他实在是瘦,瘦到你可以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肚皮清楚的摸到自己的形状,稍加按压就能听到南河骤然拔高的呻吟,还有他可怜兮兮地乞求你停手。 “别这样…老板,我受不了这个……” 这时候你就可以收回手,一路摸着他起伏柔和的腹肌,攀上他的胸部,掐一把身上除了屁股以外为数不多的软rou,或者揉捏那颗小小的rutou。轻轻摁压,或者用指甲快速滑过都很管用,即使疼一点南河也能接受,他都会往后瑟缩一下,然后十分敬业的,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胸部往你手心里送。通常就这一次,看不见摸不着的羞耻心让他的敬业精神十分有限。 如果你是个坏心眼儿的,也可以忽略他的请求,继续用快感折磨他,你甚至可以捉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勃起的性器,毫无慈悲的用指腹一次次滑过已经发红的顶端,将他送上高潮,毕竟这又不需要你额外花钱。接下来,尽情享受他的身体因为脱力而遵从重力引导滑落,只能痉挛着,口中发出颤抖的喘息被你抱在怀里。 只要你力气够大甚至可以把他抱起来,反正这时候的南河基本像个性爱娃娃一样没有反抗能力,把他的两条腿并起来,让它们只能无力的垂着,然后用最深的角度一次次插进他肠道深处,给这具还处于不应期的身体带来无法承受的快感。到这时你基本就可以肆意享受他混着破碎句子的呻吟、抹杀他无伤大雅的挣扎、品味他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别的什么而流下的眼泪。 幸好今天没有,我们的嫖客只是把他的手掐在背后,cao的他两条腿颤抖到无法站立,前列腺高潮让南河无法射精,被延长的快感让jingye顺着他紧紧贴在小腹、无人照顾的yinjing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地上。 客人射精前的冲刺一次次破开还未合拢的肠道,把他撞得一次次身体前倾,又被抓着胳膊揪回原位,就连呜呜呃呃的叫声都七零八落的。在最后一次深顶之后,guntang的液体尽数留在他肚子里,埋藏之深以至于如果他有zigong恐怕会当场受孕。 “呃!啊啊……” 随着yinjing抽出体内,失去支点的南河跪伏躺倒在地上,身体依然止不住痉挛,两条腿纠缠起来挡住小腹,像是保护未出生孩子的年轻母亲。 客人草草把yinjing上残留的jingye擦在他赤裸的腰身上,平复着呼吸,撑开南河还在颤抖着虚握在一起的手掌,把1500元现金和一小包未开封的手纸一起塞进去,那300是玩弄他喉咙的报酬。这次的客人真的很大方,而且称得上是彬彬有礼,他还遇到过学着电视剧里把钱扔一地来羞辱他的。没起到羞辱的作用,反倒是被风吹走了两张,最后那个蠢蛋多付了200。 戴眼镜的男人抓着南河的胳膊把他瘫软的身体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着墙根儿坐下,然后道了别,走进巷口的路灯里,过了转角,再也看不到了。 南河干脆顺着墙角一点点滑下去,直到整个人一滩烂泥似的躺倒在石砖路上,被冷凝水养活的苔藓无声生长着。 这就是未来吗?南河尽量夹紧屁股,还是有jingye顺着他的大腿缓缓往下流。 这就是生活吗?即使他已经蹒跚前行了快30年,依然不愿承认这就是真实的样子。 他躺在散发潮湿气味的巷子里,手里紧紧攥着1500块钱,排风机依然响着。他转头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头顶星光璀璨,没人回答他的疑问。 几个月后,当他漂流在海上,心里又想起这件事,当海水灌进他的咽喉和呼吸道时,当他的肺泡因为水分而刺痛炸裂。 这才是生活吧,他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