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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史】朝圣

    

    狐狸×道姑

    有部分性转情节。内含定量ooc。

    【一】

    史艳文长得像只狐狸。眼睛像桃花,不需多做动作,便能把姑娘们迷住。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只狐狸。

    一只狐狸混在人群里做什么呢?或许你会了然一笑,但狐狸精窃取凡人精阳修炼的故事早就过时。妖精便不会进步了吗?自然不可能。早在几十年前,便有狐狸先祖另辟蹊径修炼。如今狐狸们也不用再去勾引哪个怨种,谁也乐的清闲。

    史艳文不常出门。他换了身出门的服饰,将袖口扎紧了,取了扇子离开。有姑娘远远的便朝他打招呼,他也一并点头应了。采药的老者笑道史君子出门去?他便答正是。

    这几日镇上来了个道姑,看着年纪不大却本事通天,只需掐指一算便能道破天机。有人道她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救人的。小道姑便温柔一笑,道,泄露天机可是要遭雷劈的,客人如不想我受灾,便付钱吧。碎银放右边,整银放左边。

    女子长发披在后背,又挽了一缕扎在脑袋上,斜斜插了一根木簪。只消微微弯腰,便能嗅到发香。她低着头将银子装进口袋,站起身便看到远处一名穿着白衣的青年,打着扇子看着她,眼角带笑。

    她便跑过去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还计划给你一个惊喜。

    史艳文笑得温和,他道:“你到哪里我都知道,不要忘了我是谁。”

    “是是,狐仙大人,”女子亲昵地揽住他的手臂,笑道。

    仔细想来,二人早已分别几年时间。初见之时一个还是只刚到人间历练的小白狐,一个还是个跟在师父屁股后闹着要吃糖葫芦的小姑娘。大街上人来人往,二人互相走过,女童道:“咦,师父,他有尾巴。”

    史艳文便踉跄两步,转过身看到那小姑娘,额间印着一粒朱砂,眼瞳泛着珍珠般的光亮,大有仙人之姿。那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便将她抱起来,走向史艳文,笑道:“囡囡且仔细看看,他是什么人?”

    女童伸手去摸他的脸,软乎乎的小手摸在他的脸上,恍惚有什么流过他的心头。史艳文道:“小娃与我有缘。”

    事实上也确实有缘。只在几日后,史艳文便又碰到那小姑娘。还是一身灰色的道袍,披散着头发在他暂住的旅店门外敲门。史艳文打开门,那小姑娘紧迫的抓住他的手,道:“仙人,我师父有难,求求你救救他。”

    这不过是他第一次出青丘,老狐狸们告诉他不要沾惹红尘,不然总要在其中跌几个跟头。史艳文任由小姑娘牵着奔走,穿过几个大街小巷,便见到那道士,浑身上下没有几块好rou了,手里还握着一个贴着符咒的葫芦——原来这道士自从出山以来便游历四处,有难除难,有鬼捉鬼。小姑娘也是那时被他收养的。史艳文一手镇压葫芦中的鬼怪,一手按住道士天灵,只消半个时辰便化险为吉。

    他道:“……小姑娘,你如何只消我在哪里住着?”

    那小姑娘接过葫芦,挂在道士腰间,又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道:“师父告诉我的,那日他在你身上贴了符咒,说日后一定有你需要帮忙的地方。”

    史艳文道:“那倘若我拒绝呢?”

    “你不会拒绝,”小姑娘道,“师父说的。”

    【二】

    史艳文在某处置办了一座宅子,把道士带到了那里。小姑娘道:“我叫刘萱姑。”

    史艳文清洗着那日被血染红的服装,心不在焉道:“嗯。”

    “萱你知不知道怎么写?”小姑娘喂完师父吃药又跑出来,拿了一根树枝在旁边比比划划,写出一个歪歪斜斜的“萱”字。

    但史艳文对此没有多少兴趣,他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道士笃定他不会不帮这个小姑娘。重点是他真的没有拒绝……他分明今年刚刚来到人世,又怎么会有什么人类好友?更何况他与面前两个人类毫无关联。史艳文扪心自问,应该也不是祖上对其他人有所亏欠。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回答来解释史艳文的疑问,他便换了一种思路,那便是他善良。

    后来那小姑娘告诉了他答案:“师父说他一眼便看出你是刚下山的精怪,法力高深但不谙世事,我又这么可爱,去求你帮忙你定然不会拒绝。”

    史艳文:“……”

    每日清晨,刘萱姑是最早起床的,为师父熬药,为自己和宅子的主人做早饭,而后敲敲史艳文的房门,去给师父喂药——像个乖巧又贤惠的小妻子。但史艳文没什么怪异的癖好,他倒更愿意和刘萱姑一起在厨房待会,看她踩着小板凳在案板上揉面,聊一聊和师父在路上的见闻,也讲讲自己在青丘见的一些奇葩事情——譬如他的胞弟罗碧,再譬如一些老狐狸在外面拐卖良家妇女结果被人发现后,用扫帚追着打了十里的事情。

    史艳文总是笑,笑起来眼睛是亮晶晶的,倒映着灶台里的火光,谁看了都要夸一句是个美人。小姑娘将抻好的面条交给大美人,告诉他水开了再下面。史艳文喜欢穿一些宽袖的衣袍,刘萱姑便将他的两条袖子抓起来别在腰带上,露出白皙的胳膊来。

    而后几日过去,道士苏醒过来。看到面前光鲜亮丽的房屋,他便清楚了,自己之前交代过徒儿有难的话便去找那只狐妖。但常住不是好事,于是他便在某日一瘸一拐的拉着刘萱姑的手向史艳文道别。

    穿着白袍的青年矜持的站在门口,看着仆从将包裹交给那道士,扇子搁在掌心,不轻不重敲打着。他道:“道长这么急着离开?”

    刘萱姑拉着师父的手道:“对啊对啊,师父不想着先把腿养好?万一落下什么毛病怎么办?”

    那道士原先也是光鲜亮丽的中年人,此时养病养得连胡茬都忘记刮,横七竖八的挂在下巴上。他道:“贫道下山便是为师父积德,如今接到同门消息,说是师父已经坐化,自然是要回道观。史君子救助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要等日后再报答了。”说罢他便匆匆拜别,带着刘萱姑离去了。

    师徒二人上了白马,刘萱姑这才迟疑道:“师父,你不是说咱们道观早已没落,剩下唯一一个弟子就是你……”

    “嘘!”那道士慌忙竖起食指道,“你莫非看不出来?师父怎么说的,那人可是狐狸。狐狸多情,师父怕你与他待久了要坏事!”

    “啊?”尚未明了所谓“坏事”是什么坏事,刘萱姑面露疑惑,摸着白马的鬃毛,道,“师父,你总神神叨叨,究竟坏什么事?”

    道士面色愈加凝重,穿过城门前,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

    如此拙劣的谎言,以狐妖的本领不可能一眼看不出来。那狐妖并未追出来,便说明其中问题了——一则是他不曾起其他心思,再者便是他起了心思。

    民间有狐狸勾引凡人的传说,传闻进了青丘便再没有出来过。虽说他是修道的道士,但这些案例都是写在道观的书籍里的,便是不得不信。人类对精怪的了解还是太少,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去涉险丰富人们对精怪的了解。

    【三】

    刘萱姑第一次见到师父常挂在嘴边的道观,那是一座挂满蛛网的破宅子,推开门便是一股浓厚的霉味和土腥气。几只老鼠在她脚下仓皇逃窜。师徒二人花了整整三日时间才打理干净道观。师父将一副先人的画像挂在正堂,桌上摆着几位宗师的排位。那道士第一次在刘萱姑面前红了眼眶,他道,萱姑,过来便见你的师爷。

    刘萱姑便在道观住下了,每日与师父修习道法神通,时光荏苒。某日她出门采买,瞧见那卖糖人的摊上搁着一个白衣娃娃,眼角有些上挑,手上握着一把扇子。她刚要出声之际,便听到身旁有人道:“老板,这个糖人我买了。”

    声音刚落,刘萱姑便看到一只纤纤素手伸来,捏住粘着那糖人的糖棍。她回身望去,便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子站在她身后,额间还点了桃花样的花钿。看到少女看她,报以温柔一笑,道:“倘若小meimei喜欢这个,叫一声jiejie,不妨送给你。”

    捏糖人的老板一时被女子的笑容迷花了眼,几乎忘了收钱,在那女子询问几声后才接过碎银。心中暗道这小城小镇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美丽的女人。

    刘萱姑接过那糖人,道了一声谢谢jiejie。便看到四周不少目光都在她这里,心下正疑惑之时便看到一个瘦个子青年快速跑过,伸手想要去摸那窈窕女子的胸部。刘萱姑忙大喊一声,吓得旁人皆是回过神来,那女子侧身躲过咸猪手,朝她微微点头。

    告别了女子,刘萱姑便提着菜篮子匆匆回了道观,一进门便看到师父盘腿端坐在大堂的蒲团之上,眉头紧皱,口中振振有词。昔日健壮的中年人已经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头发略发花白。他睁开眼睛,叫住刘萱姑,仔细审视她全身上下,在徒儿疑惑的询问中道:“你今日碰到狐妖了?”

    “不曾,”刘萱姑将菜篮子放在桌上,又道:“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个长得极美的jiejie,她还送了我一个糖人,您瞧。”她拿起那糖人,笑道是不是很像咱们几年前遇到的那个狐妖?

    这话说出来,屋中二人皆是一愣。刘萱姑心道:“莫非那个jiejie认识史君子?所以师父才问我今日是否遇到狐妖。”

    道士道:“这不怪你……那狐妖的修为比你要高上许多。终还是躲不过,冤家要上门了。”

    那夜狂风大作,刘萱姑吃完饭后便回了屋子。雨点打在窗上劈啪作响,屋外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倘若不是知晓今夜狂风骤雨,只怕刘萱姑都要被这阵仗吓一跳。

    但道士并未回屋,仍旧端坐在道观大堂。随后他便听到一声闷闷的敲门声。狂风中卷着一声微弱的女声飘进门缝,门外的女人道:“道长,今夜雨大,不知奴家能否借道观一歇?”

    不等道士回答,门便“嘭”的一声开了,门栓摔在地上,闷闷的滚了两圈,滚在道士的脚下。门外的女人穿着一身白纱,玲珑妙体被雨水打湿,露出其中春光。更为显眼的是她额头的桃花花钿,甚至不曾被雨水冲花。她的眼睛是鲜亮的蓝色,在黑夜下隐隐发光。

    蜡烛灭了。随又升起一层火光。道士举着一张被烧了半边的符纸。那女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了屋,有几只红毛的狐狸穿着裙子,直立着站在女子身旁,有一只还举着茶壶。

    道士道:“史君子别来无恙……今日化作女人,把我那笨徒儿捉弄得团团转啊。”

    女子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心思清纯才能走得长远,你说是不是,道长?”

    四周突然变暗了。那道士心下一惊,正想要追出去,却见脚边站着几只狐狸,皆做龇牙咧嘴模样。那女子已经站在道观外,手中举着一把红伞,缓缓道:“今日我来,便是将萱姑接走的。”

    刘萱姑正欲推门去瞧瞧菜地里是否被雨水淹了,便瞧到一个白纱女子打着伞朝她走来。不等她出声,那女子已经到了她跟前。

    她道:“啊,是你?”

    女子便将伞挡在她头顶,笑道:“外面的雨这么大,小meimei要去哪里?”

    刘萱姑道:“我要去给菜园子支个棚子,被淹了便不好了。”语声刚落,便见那处凭空飘起几捆稻草,井然有序的铺在菜园子的支架上。

    女子道:“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刘萱姑便摇摇头,她又道:“jiejie,外面雨这么大,今夜你便留在这里吧。”言毕,她的脸蛋又红了,小声道:“虽然这里不太好,床垫子也是硬的……”

    女子便笑:“这有什么?”二人进了屋,收了伞。刘萱姑将湿了的衣物拧干搭在衣架上,只穿着一身中衣。便看到几只小狐狸跑过去,浴桶中已经放好了热水。

    还有一只小狐狸停在她脚边,毛茸茸的尾巴搔搔她的脚腕,又咬咬她的裤腿,将她往那边拽去。踉踉跄跄走过去,刘萱姑便看到那女子已经脱得只剩肚兜了,还有一只小狐狸举着花篮站在浴桶边向水面撒花瓣。

    刘萱姑坐在她身边,道:“jiejie,你是青丘来的吗?”

    女子“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见过史艳文?”刘萱姑两手托腮,笑道。

    那女子便也笑,手指轻轻捏刘萱姑的脸蛋,道:“问他做什么?”

    刘萱姑心道:“是啊,我问他做什么?”于是她便住了口,抱起一只小狐狸摸起尾巴来。那小狐狸乖巧得很,脑袋凑到刘萱姑脖颈处,两根后腿轻轻踢她胳膊。随后便见一只手伸过来,捏住那狐狸的后颈拎了起来,放在一边。

    那女子道:“小meimei,要与jiejie一起洗澡吗?”

    【四】

    刘萱姑心道这个jiejie真不害羞。她道:“好啊。”

    洗澡水是狐狸们刚刚烧的,下水时刘萱姑还感到一股热气冒上来,耳朵便红了。浴桶不大,那狐妖jiejie坐在其中,伸手将她搂住。刘萱姑便保住她的后背,滑溜溜的,那皮肤白得刺眼,还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冒出来。

    恍惚是水汽冒出来了,刘萱姑感觉她的脸越来越红,中蛊一般靠在女子怀里,一双手为她梳理长发。不知何时,有人问她:“头发已经这么长了,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时,长度刚刚够到后背呢。”

    刘萱姑心道我们见过吗。随后那双手托住她的脸蛋抬了起来。她看见那双眼睛。她记得跟随师父在外游历时,有权贵大家送师父一颗宝石,装在锦盒中,也是如这般耀眼,美得不可方物。女子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便回答,看你的眼睛。

    女子又问她,好看吗?

    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宝石都好看。刘萱姑答道。

    那可不可以亲亲它?

    女子的眼睛带着笑意,她的睫毛上带了水珠,更为那一双宝石添了几丝美丽。刘萱姑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一下女子的眉角。有声音在她耳边传来,似远似近,难辨雌雄:亲错了,在这里。

    随后不再等刘萱姑下一个动作,便有人凑过来,带着花香,嘴角柔软,有舌尖探进她的嘴唇。

    有人问她,要不要和我去青丘找史艳文?

    刘萱姑没来得及回答,随即便听到有人踹门,屋外咣当咣当直响。师父喊道,囡囡,囡囡,你快开门,小心那个女人……

    门开了,小狐狸拉开的。女人还靠在浴桶里,和他的徒弟拥坐着。空气似乎都安静了。

    道士面上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他大怒道:“史艳文!你……”

    女子便一手搂住刘萱姑的身体,一手接过小狐狸递来的衣物,披在她的身上。道:“深更半夜,请勿喧哗。”

    刘萱姑彻底懵了。她看着面前貌若天仙的女子,磕磕巴巴道:“史君子?”

    那女子便笑:“许久不见,我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说不喜欢必然不可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美人的心也是同样。但是又听到面前的人是当年那个穿白衣的青年,刘萱姑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突然她道:“那我亲了你?”

    史艳文道:“娘子要对我负责。”

    【五】

    最后究竟如何结束的,刘萱姑实在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对史艳文道,让我与师父说几句话。

    师父的头发似乎又气白了几根,他在屋中反复踱步,手里捏着几张符咒,反复念叨今日我就要把史艳文灭了。又看向刘萱姑,道,囡囡,你究竟这么想的,跟师父说说。

    刘萱姑道,他让我对他负责……

    负责那都是男人的事!你若不喜欢,师父现在就跟他拼命。道士道。

    也不至于拼命吧。刘萱姑在心中小声吐槽了一句,又道,师父,徒儿曾发过誓一直跟随您的,您不走,徒儿也不会离开。

    师父的脚步便突然停住了。他扭过头看着刘萱姑,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顶,头发刚刚吹干,摸起来软软的。他叹道,走吧,女大留不住啊。

    刘萱姑道,我要给您养老送终的呀。

    师父便不说话了。他道,那晚我起了一卦,我已经大限将至……

    史艳文在外面敲门,道,雨又大了,道长,我能不能进来?

    这场面极其相似,道士差一点又蹦起来。本该悲伤起来的气氛顿时没有了。他道,让他进来吧。

    【六】

    于是史艳文便留在了那里。歇在离道观近的一处闲宅中。常常去道观与师徒二人拌嘴,又帮忙做了不少事情。大堂中挂着的先人画像皆是高高看着这只狐妖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可以没人能拦住。

    道士也不再管这些。他似乎开始咳嗽了,多少好药都没有带回来一点好转。都说修道之人一生能够占卜一次,能够看到未来过去。

    又过了不知几年,道观外突然挂了白布。少女身量又抽高了一些。披麻戴孝送走了棺材里的师父。

    她的容貌越发出众,只单单挽一个发髻便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史艳文将那朵送葬用的白花取下,散下来几根头发。少女眼角有些发红。

    于是史艳文便离开了。少女说我想去人间历练历练,她说师父有的地方还没有看过。

    她说我一定会去青丘找你。

    【七】

    史艳文说不需要去青丘,我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八】

    而后史艳文在那座宅子等了许久。江湖上开始流传一个道姑的事迹,靠掐指一算便能知天知地,靠一个葫芦能将鬼怪收服。

    有人道这究竟是真是假?

    没人在乎真假,又或者没人疑问这是假的。穿着道袍的女子驾着马进入城镇的时候,有人道那道姑进城啦。

    史艳文站在人山人海中,看着女子。

    女子也看到他,笑道你怎么来了,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史艳文道你到哪里我都知道,不要忘了我是谁。

    是是,狐仙大人。道姑笑着将钱袋别在腰间,去挽他的手臂。

    史艳文道,什么时候成亲?

    刘萱姑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