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元凰北辰凤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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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87版萱姑,真的很爱很能打的这版妈咪。 我流情侣,即使远隔山海,一个回首也能触碰手心。 流浪侠客的鸡飞狗跳。 【一】 刘萱姑从师尊手中接了剑,对师祖的牌位拜了拜,转身后下了山。 她背着包裹,回头去看,山门上缠着爬山虎,养在门口守门的大狗朝她汪汪叫了两声,狗叫声在山中回荡,显得空旷寂静。 ——这是山门的规矩,弟子们到了一定年纪后就要拜别恩师,下山历练。 师尊说的,山上教的只是功夫,山下才是真正要经历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打打杀杀。 刘萱姑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她就拿了剑,收拾了衣服。师尊把钱塞到她的包裹里,问她,准备好了吗? 刘萱姑点点头。 师尊又点点脑袋,点点心口,问她,这里准备好了吗? 刘萱姑摇了摇头。 然后她就下山了。 不管有没有准备好,这一天都是要下山的。她站在山脚河边,看着往来的山民,船夫单脚撑在岸边,问她,姑娘,要过河吗? 然后她就过了河。 河的另一边十分繁华,刘萱姑在山上时听人讲起过,山下的生活是五光十色的,即使在夜晚,街上也是亮如白昼。姑娘们头上都是戴花的,靠近去闻,还能闻到香味。 一路走走看看,刘萱姑买了糖人,到了茶馆,买了茶,听说书先生讲话本——故事是旧的,刘萱姑在山上早就看过。但头一次听人讲这篇故事,还是新奇事情。 故事俗套,讲的是一位世家公子与歌女相恋,但被世俗反对的故事。话本中,世家公子被父母打断了腿,歌女被下毒,死后尸体被好姐妹埋到城外,知晓爱侣已经不在世上,公子借口出城,一头撞死在歌女坟前。 说书先生话音落下,几名小姐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感叹爱情不易,又叹此生遇到一生一世不分离的爱侣则是再好不过。 刘萱姑撑着下巴,心里想的是,怎么会一生一世不分离?人固有一死,死后谁还能决定自己的去向呢? 但不及她想明白这些事情,茶馆匆匆关门。天色已晚,刘萱姑搁置下这些没用的想法,找了落脚点,刚要入睡,却听到门外突然乱糟糟起来,人影投在她门前的窗纸上,有人喊,死人了! 刘萱姑蹭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扯开门大声道:“谁死了?” 是一间上房的顾客,死了约莫有几个时辰,刘萱姑走过去,嗅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 屋内地板上是拖出来的一条血迹,尸体上半身趴在床榻上,应该是死前爬过去的。 尸体手里攥着半块碎掉的玉佩,形状像蛇像龙,分辨不清。 “是断头蛇。” 声音自刘萱姑身后响起,她猝然回头看去,便瞧见一名白衣服的青年蹲在她旁边,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玉佩看。 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但刘萱姑总觉得自从看到青年后屋内便亮了几分——大概是白衣服的原因。 白衣服青年对她拱手道,在下史艳文,是来受人之托,解决这件案子的。 【二】 不众所周知,断头蛇是个杀人组织,具体为谁效命不详,杀谁不详,但可以知道的是组织成员见谁杀谁,一旦背叛组织就会被暗杀,具体以首领为准,是武林臭名昭著的一个组织。而断头蛇的标志,就是他们会佩戴半块断去的蛇形玉佩。 史艳文说这个死者可能是想离开断头蛇,然后被制裁了。 刘萱姑点点头,她说反正我也没事做,不如来帮你解决这个案子? 多一个帮手是件好事,史艳文答应了下来。互相交谈之间刘萱姑才了解到,面前这位看起来平平静静的漂亮青年,师承六然法师,出师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断头蛇。 这倒也是巧了,刘萱姑笑道,我刚出师,你也刚出师。 史艳文也笑,他说这是我和姑娘的缘分啊! 【三】 断头蛇首领的居所并不难找,难的是为民除害。史艳文单独前去,半路被刘萱姑拦了。 既然是你我一同解决案子,那哪有你独身一人前去的道理? 刘萱姑亮了佩剑,站在史艳文身侧,与他一同前行,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那片居所在竹林之中,史艳文远远看到站在湖中亭等他的首领,二人互相拱手,话不投机半句多,史艳文负手站在湖面一点,问他伏不伏诛。 首领冷冷一笑,道,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打败我! 江湖人,少讲道理,彼时的史艳文还不会磨嘴皮子,也不懂人心究竟为何,有善有恶。 水面划出圆形的波纹,二人未动,树叶先鸣。风吹草动,不知是谁猝然出掌,拳掌交缠,炸起湖中水花。 初出茅庐的青年首次出手就是强敌,空有招式却不如久经战场的老人,胸口闷受一掌,堪堪后退半步。只听“噌”地一声剑鸣,一名少女腾空而起,手持双剑,自史艳文身后冲出,粉色衣裙如蝶翻飞,剑锋割破首领手臂。 首领冷哼一声,大声道乳臭小儿焉能拿我头颅?咔嚓一声剑身断裂,刘萱姑迅速弃剑,以掌相对,四周风起云涌。 首领道,你虽为女儿身,但功力深厚,不如做我徒儿,日后保你荣华富贵…… 话没说完,却听刘萱姑笑道,谁稀罕你那带着血腥味的金子!说罢侧身闪避,只见史艳文一掌戳在首领心口,四周金光暴涨,首领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间破碎,他呕出一口鲜血,惊怒道:“纯阳掌?!” 不等他再反应,一片粉色衣角自一旁闪出,断了半截的剑仍旧锋利无比,噗嗤戳入心口,首领当场毙命。 【四】 两位皆是初出江湖的少侠,仅靠这一次联手,即于江湖留名。 武林盟主于千里迢迢赶来,收走人头。刘萱姑扭头去看台下无数视线,有赞赏,有贪婪,有不屑……盯得她心里发毛,无处躲闪。盟主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她只背着断了的剑,去看太多人,挪不开视线。 史艳文的手凑过来,隔着袖子捏捏她的手指头。刘萱姑小声地“哎呀”一声,瞪了一眼旁边的人,对盟主行礼告退。 出了大门,便是分离之际。史艳文问她要去哪里,刘萱姑摇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 “那就去江南吧。”史艳文提议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刘萱姑问道。 史艳文道:“你我既然是好友,那当然是并肩同行。” 于是他们一同前往,去江南,去京城,去很多很多,或热或冷,或繁华或荒凉的地方。刘萱姑去看,史艳文去走。 名头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不如掌心偶尔的触碰或肩头的倚靠,但对旁人来说,名气便与性命相关——这是不得不承认的。 直至一根飞箭从人群中飞出来,钉在史艳文身侧。 【五】 天下风云碑开,太多的挑战者亲自上门,更有甚者手段阴毒,史艳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远赴风云碑之际,他看到坐在墙头的少女。 刘萱姑抱着剑看着他,问他:“要走了吗?” “我会回来。”史艳文笃定道。 “风云碑高手如云,你怎么能保证一定会活着回来?”刘萱姑问道。 骄傲自溢为错,史艳文总会相信这等道理,纵使这些年他鲜少败于旁人,但海口总不是乱夸的,他又改口道:“那我尽量活着回来。” 刘萱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这么看着刘萱姑,直到那把剑被人扔下来,史艳文伸手接住。 “有缘再见。”刘萱姑转身离去。 【六】 风云碑高耸入云——这是这块石头给刘萱姑的第一印象。 风云碑上高手对决,风云碑下群众吃瓜。刘萱姑要了块刚切好的西瓜,听小贩讲哪位高手身边的红粉趣事。 风起云涌,云淡风轻,明明只需要抬头低头,风云碑上下却截然不同两个场景。刘萱姑看着石壁上刻下史艳文和藏镜人的名字,三天三夜过后,一切落定。 她转过身,没有去看石壁上最终留下了谁的名字。有人喊她,要去哪里? 刘萱姑答道,看完了,该走了。 【七】 刘萱姑又回了一趟师门,师尊在山门口等着她,像是直到她要回来一样。 师徒二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直至太阳落山,刘萱姑站起身。 她像一片蒲公英的绒毛,一旦脱离母体,就会在全世界飞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妨碍她的步伐——爱不能,恨也不能。 刘萱姑偶尔会想起史艳文,唇角会泛起笑意,她将少年时的爱恋放在掌心,微微握拳,就能感受到一丝柔情。 但步伐不会停,刘萱姑去了大山大河,牵着骆驼去走无边无际的沙漠,沙漠尽头是一株仙人掌,标志着这场旅行的终途。 有人从她的身边出现,又从她的身边消失,像史艳文一样,萍水相逢,即使心动也不会阻碍对方的步伐……对方也不会阻碍她的步伐。 心有灵犀一般,双方谁也不会把千言万语宣之于口,只是互相对视,微微一笑,而后送别,像最后一面一样珍重。 她在驿站停了骆驼,对着水面梳洗长发,彼时的小女侠俨然拔高许多,双目如水如冰。水声哗哗作响,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刘萱姑扭过头去看,像第一次见面,史艳文还是那身白衣服。 谁也不说话,刘萱姑也不会去问为了制造这场不像偶遇的偶遇,你打探了多久我的消息。史艳文也不会说,他希望对方把这当做一场偶遇。 史艳文也这么开口了:“这么巧……?” 刘萱姑没忍住,笑着走上前去,对史艳文道:“这么巧,一起走吗?” 史艳文也笑,他说江湖危险,姑娘一个人我不放心,咱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