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侠】碧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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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真的有仙药? 少侠瞬间就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清崖兄的提示,“仙药”会和螭蛊有关吗? 对方仍不住地描绘那仙药是何等神奇之物:服下仙药后,叫人功力大增、飘飘欲仙,据说还能延年益寿。而只有主母那样的神仙女子,才能给大王带来仙药。大王为了她,把玄沙舵全灭了,连兄弟都可以不要—— “哎,你是来听八卦的,还是来送孝敬的?”水匪见少侠听着听着出神了,不满说道。 少侠已将仙药和玄沙舵被灭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便又找个理由哄骗道:“小弟刚来不久,这等好东西还没发到手上呢。” 对方倒是出奇地好糊弄:“嗯!谅你在我们舵里混的还不久,估计还没能发到你的份例…到时候拿了好处,可别忘了给我送来!” “那当然,不会忘了大哥的!”少侠连连点头,总算是将这一茬混过去了。这种听着就不靠谱的东西估计只有这群水匪视若珍宝了,就算真有仙药在他手上,他也不敢吃啊。 待行至金刀刹所在主舵,又有把守的水匪将他们拦下,便是问少侠带这群糟老头子来大王的营寨干什么。 “有事禀报大王。”少侠答道。 对方却一口回绝:“大王喝醉了,不见。” 他们总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少侠灵机一动,道:“我是来为主母传话的。” “主母“二字果然震慑了那两个水匪,那二人互看了一眼,以为少侠是主母手下要员,语气也不如最开始那般张狂,对少侠说道:“是主母有事吩咐?这…可否等大王酒醒后再行禀报?” 见主母的名号这么好使,少侠也硬气起来,回道:“主母说了,事关仙药,必须立刻当面禀报。” “大王喝的酩酊大醉,认人都有点糊涂,你可千万小心说话,不要惹怒了他。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值守的就在这外面候着。”水匪不忘提点他。 “谢谢大哥提点,我一定不会惊扰大王的。”少侠从善如流地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就从别处乘船溜走,你不会再见到我们了。 他暗中向不远处的苏星文使了个眼色,让对方留在原地。前面的主舵连接开阔码头,周围无一建筑,并不好藏身。 结果金刀刹并未完全醉倒,见有人走近,醉醺醺问道:“是谁在那?“ 不过他也未必还能分清他有没有这么一号手下,少侠说道:“大王,是小的来了。” 金刀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大声喝道:“谁准你站那么远回话!走近前我看看!” 真麻烦…少侠又上前几步。金刀刹迷瞪着眼睛打量他一番:“有点眼生,你再凑近点我看看!” 此人虽然喝醉了,警备心可不小。少侠便再上前几步,沉默不语。金刀刹却突然唤他二弟,磕磕巴巴道:“二弟,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少侠心里摇了摇头,看来对方确实是醉了,也认不清楚人了,竟然把他当作了云舵主。 金刀刹伸手就来拉他:“二弟,你过来。咱们…叙叙旧。” 叙旧?明明是他把云舵主给…现在又表现的像兄弟情深一般,着实令人不适。少侠仍旧不答,金刀刹听他一直不说话,反而问道:“二弟,怎么不说话?你已经…没有话同大哥讲了吗?” 虽然少侠也厌恨金刀刹,眼下却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少侠趁机问道:“大哥为什么要炼制仙药?” “果然,你还是在意这个。”金刀刹说着,手用力拍了拍少侠的肩。他状似豪爽地说道:“你从地府归来看大哥,大哥也该给你个交代!” 少侠已经快要忍不住怒意:“难道大哥不该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吗?” 金刀刹不屑地一哼:“在地狱里发财,总好过在天府里乞讨!老子带他们走财路,冒点险难道不该吗?” “我的选择没有错!江湖道义能喂饱那么多人吗?如今有了仙药,弟兄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强词夺理。这些水匪是过上了好日子,可附近的百姓受尽欺压,还有玄沙舵的帮众们,命都没了… 金刀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惋惜道:“大哥杀了你,大哥也悔。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仙药这等大事上阻挠我!” 原来金刀刹血洗寿宴,不光为了炼制仙药,还因为云舵主与他意见相左。金刀刹寡廉鲜耻,再与他争论也没有意义,他全无认错悔过之心,已经彻底被“仙药“洗脑了。 金刀刹转眼变脸道:“二弟,你看起来…怎么年轻了这许多?“ 少侠暗叫不妙,恐怕会被金刀刹识破! “你不是云永望!你、你是谁?来人!来人!”金刀刹认清了人,当即大喊。守卫应声而来,主舵前看守的数人纷纷冲上码头。 他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少侠拿着黄林舵配的二股牛角叉就与赶来的水匪搏斗在一起。他向云鹰喊道:“快带着遗老们去水边!” 房顶上的苏星文也被金刀刹一嗓子惊动,见水匪越来越多,少侠势单力薄,飞身从房上跃下加入战局。三人且战且走,开出一条路护送老人们到了水边。 莫问已在码头边舶好了船,就等遗老们上船。而打斗中,云鹰不慎落后,少侠和苏星文也在断后,几个遗老不见云鹰,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老朽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死不足惜,可少舵主却是我们玄沙舵最后的希望,我们愿意帮忙断后,你们带着少舵主离开吧!” “既然要走,我们就一起走!”少侠劝道:“老人家,你们先上船吧!我们这就去驰援少舵主!” 这样推脱来去,谁也走不了。苏星文再向后望一眼,原本只是落后的云鹰竟被追来的金刀刹拽住。少侠也看见这一幕,既然如此,他们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金刀刹似乎又将云鹰认成了云永望,直呼他为“二弟”,又问他是不是回来找大哥了、是不是还在怨大哥,与他对少侠发酒疯时如出一辙。恍然间金刀刹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少侠,把他当成代取仙药的手下,问道:“让你取的仙药呢?快分给二弟!” 他的刀尖又指了指眼生的苏星文:“这是哪个新来的?” “大王,小的这就来!”少侠往前一步,挡住了苏星文的身影,心道幸好刚才没直接把这碍事的伪装撕掉,但他手中也没有什么仙药,倒是趁机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云鹰道:“云小爷,这是您掉的东西吗?” 云鹰心领神会,接过匕首的一瞬,与少侠同向金刀刹袭去。二人合力一击被金刀刹以大刀挡下,苏星文又从二人身后闪出,挥刀向金刀刹劈去,金刀刹勉强挡下一击,被迸出的刀气震倒在地,怒吼道:“二弟!你竟然又忤逆大哥!“ 苏星文睨金刀刹一眼,若他全力以赴,斩杀只会使蛮力的金刀刹是手到擒来。 金刀刹怒极,攥着两把大刀起身,向苏星文砍去,似乎使出了全力,力道之大让苏星文不得不举刀对抗。少侠刚想上去助阵,就见苏星文身上的真气开始迅速流动,所过之处甚至有隐隐黑气,那些黑气,竟然在苏星文身后凝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 随着那人影愈发清晰,金刀刹也逐渐不敌,硬是被苏星文击退几步,跌进水匪堆里。苏星文双瞳赤红,提刀上前几步,想杀了金刀刹彻底一了百了,手臂却被少侠拉住。 “苏大哥!现在不是与他了结的时候!”少侠急切地说道。就算现在要了金刀刹的性命,越聚越多的水匪他们也对付不了,不如先将老人们送走,再周密行事。 遗老们已被云鹰和莫问先行护送上船,少侠拉着苏星文跳向已经起锚的船,稳当落在甲板上,此时,他们已和岸边有了一段距离,水匪们都赶着去看他们大王的情况,无暇顾及少侠他们了。 快水轻舟,他们就近选了烟水渔村驳船,将救出来的遗老们送上岸。云鹰垂头叹气,黄林舵中仍有数位遗老被金刀刹关押,而他们这次没能一击除掉金刀刹,往后可就难了,而且还不知金刀刹会怎样迁怒于那些老人。 “我没用!我救不了叔叔,还连累了诸位遗老…如果没和我扯上关系,他们就不会这些日子里都活在恐怖之中!”云鹰掩面说道,他已经无颜再面对那些老人。 苏星文倚树不言。云鹰在这唉声叹气,颇有一蹶不振的意味。苏星文没心思理会,从刚才对战金刀刹运转功力之时,他便又感觉到,阎王债又有隐隐失控之势。他想当场击杀金刀刹,也是因为心智迷失,让他变得嗜血嗜杀,没了判断力。他不确定,这样反复失控是否会让他彻底丧失理智,只能尽力平心静气,将躁动的枯荣真气压下了。 “云公子,何故妄自菲薄!”少侠劝慰道,他不想看到云鹰先丧失斗志。他说道:“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是已经救出了这些遗老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一定会帮你的!” 云鹰眼眶湿润:“朋友?好、好!我云鹰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他起身重重行了一礼:“将来玄沙舵四百四十户兄弟之仇沉冤得雪,云鹰永世不忘诸位恩情!” 莫问将船拴好在船桩上,一下坐在地上,揉着胳膊腿说道:“累死我了,今日管了这么些漕帮里的闲事,还真是声势浩大。” 少侠盯着他,迟疑说道:“莫问大哥…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一介船夫,吧?” 苏星文闻言,看向少侠。这么久了,少侠才开始怀疑? 莫问支吾道:“你说什么?我就是一…一打鱼的嘛。” 哪个打鱼的能从金刀刹眼皮底下行船进出羡鱼港啊?少侠又分析道:“而且据我的江湖经验,一般像你这样名字不清不楚的,肯定身世背景就有些名堂。” “名字清楚的,也未必就没有名堂了——”莫问的视线先落在一边的苏星文身上,又看向一脸求真欲的少侠:“哎,清崖那家伙,他自己救了你便罢,还要让我也帮着照顾你,他这嘴皮子一动,倒是把我这个天机楼楼主使唤得团团转。” 天机楼?少侠惊呼一声,苏星文无甚反应,毕竟他早已知晓。 “清崖…”少侠问道:“你也是清崖兄的朋友?是江湖中人?” “谁人不在江湖之中…也是?”难不成还有别人也被清崖支使了?莫问笑着问道:“你还遇到过他哪个朋友?” 少侠一指旁边的苏星文,兴冲冲说道:“当然是苏大哥呀!苏大哥在海上救了我,还是他将我托付给清崖兄的呢!” 少侠转念一想,又开始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莫问不认识苏星文呢? 莫问笑而不语,顷刻之间他就捋明白了。先前还纳闷少侠怎么和要劈晕带走他的男子关系甚亲,原来是这个苏星文从中作梗、撒了谎。眼见苏星文眯着眼睛盯他,像是在威胁他“别说”,莫问折了根芦草叼在嘴里,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和当时打晕带走你的人同行,看来有人没说实话咯——” “啊?” 这下又轮到少侠蒙圈了。他懵懵地开口问道:“打晕我的人…指的是?” 少侠随着莫问的视线,看向了在树下的苏星文。少侠也开始笑:“莫问大哥,你果然又在戏弄我。” 苏大哥怎么可能会把他打晕呢?他是自己晕倒的,他还能不知道吗?少侠正得意着自己没那么好糊弄,却见莫问稍稍敛起了笑意。对方没料到他被苏星文洗脑那么深,竟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可没糊弄你。”莫问懒洋洋说道:“糊弄你的人在那。“ 苏星文面色更冷。莫问作为天机楼楼主,也许寿宴当日也潜伏在玄沙舵附近,而清崖显然与他通过气了。刀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想挑拨离间?” 莫问没有答话,只是对少侠说道:“他确实把你捞了上来,可那之后,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我本以为这黄林舵主母跟朝廷有所牵连,如今看来,像是万圣阁在其中搞鬼。罢了,你与他的问题,你自己决断。”莫问指的是苏星文,“云鹰之事,我会助你,保证你去羡鱼港时,不会有其他人来找你麻烦。天色将晚,他们安顿在渔村,待那位云公子准备好了,你就去吧。”说完之后,他就抓起船上的鱼篓,找个地方钓鱼去了。 少侠摸了摸后颈,看莫问笃定的不似作假的神情,也觉得清崖和莫问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他转而看向苏星文,他早就想问了:当时扔石子解围他和破招的是不是苏星文?在金陵一直跟踪他们的是不是苏星文?他在暗巷前遇到苏星文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苏星文要遮掩他一个人离开江南之事?那晚苏星文的异状到底是什么病? 寿宴时确实是苏星文将他救了上来,一路上苏大哥帮了他那么多,少侠知道自己不应该起一丁点的疑心…可要是苏大哥能把这些问题都解释清楚,他才更心安。 苏星文见少侠看着他,心下了然,少侠现在不完全信任他了,少侠怀疑他了。对上少侠希冀的目光,他知道少侠希望他解释,苏星文发现,他不擅长解释,他不是讨厌解释—— 他是讨厌不被信任。 一时间,他无话可说,也不知该如何说。 说他打晕少侠是不想对方再跳海,还是说他无意于跟踪只是想去少侠去过的地方看看,再或者说他是穿越而来? 少侠并不傻。 一想到苏星文有可能在骗自己,少侠感觉心底抽痛,眼眶发热,好像那些悸动的瞬间被人强行扯走一般。行走江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什么大不了的…唯独是苏星文,让他格外难堪。 苏星文看着少侠眼中信任期待的光逐渐黯淡,少侠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又像是失落,最后皱紧了眉头,低声说:“…原来如此。” “苏宗主,你的恩情我会想办法报答。但在江南…我们就此别过吧。” 少侠语罢,转身便走。苏星文望着少侠背影,他眼下心乱,需要冷静,待少侠走出不到十步,他又忍不住抬脚跟了上去。 他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侠离开。而对方正在气头上,对身后不近不远的脚步声充耳不闻,也不停下,一直往前走,少侠甚至没什么目的地,似乎只是想要远离他。 当苏星文以为少侠这是要与他彻底分道扬镳时,少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 对他说:“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却什么也不说?“ 苏星文也刹住脚步。少侠咬着下唇、攥紧手,整个人站得像一棵紧绷枝叶的小竹,他避开苏星文意外的目光,不甘心地问道:“你不解释,是因为没得解释,还是因为我不值得你解释?” 见苏星文仍盯着他、又不说话,少侠抿唇,心灰意冷道:“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我是真心的。” 少侠照旧转身欲走,苏星文上前一把拉住他。 他怎么可能不值得一个解释呢?苏星文急到不知怎么说才好,好在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再次拦住了少侠。他回过味来,才听懂少侠是什么意思,难怪七姐总讽刺他是不开窍的木头。 苏星文难得一笑,说道:“你先怀疑我,我还没发火,你自顾自走什么?” 少侠rou眼可见的心虚了一下:“谁叫你可疑…” 苏星文清了清嗓子,说道:“解释,我说,你听。” 少侠当即抗议道:“你说我就要听,你讲不讲理?” “不讲。”苏星文摇了摇头。 少侠“哼“一声,故作老成道:“那苏宗主不妨坦诚一些,说说到底瞒了本少侠什么,本少侠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故意蒙骗我一事。” “那晚在码头,我确实是打晕了你,因为不想你再跳海救人。”苏星文说道。 “你阻止我的方式也太粗暴了!” 顶着少侠不满的目光,苏星文继续道:“之后也确实想带走你,只不过被清崖阻拦。我对江南不熟,把你让给他更稳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师爷?”少侠追问。 “无明宗确实有一个师爷,不过没有前去寿宴。我没想到会在金陵遇到你,便一直暗中跟随。”苏星文道。 少侠点了点头,他猜的不错:“果然之前丢石子引开捕快的也是你!” “那晚我发疯也不是怪病。嘶咬你是因为我修炼了一种功法,名为阎王债,发作时理智尽失、饥饿狂躁。” “吻你是因为…”苏星文并没有继续说,反而勾起全神贯注听他讲述的少侠的下巴,再次对着少侠的双唇亲了上去。 “因为我想。”纠缠间,苏星文渐渐将少侠拥入怀中。摩挲着少侠的侧腰,他问道:“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