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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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在川上拓江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情况下,他便本能般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涉相的脸上。后者既没有喊疼,也没有还手,只是默默地扶正了被打歪的眼镜,摸了摸迅速开始泛红的脸颊。 拓江这才发现、涉相的皮肤比印象中的要白上不少,是毫无血色的石膏像似的苍白。他打人时从不收力,才把这人的脸打得有了些血气。 真贱,他理所当然、毫无愧色地忖道。怎么必须得挨打、才能像个人样。 那股熊熊上扬的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细细一想,觉得即使是涉相自己讨打,他也不该因为这点事失态,不管是阿凌还是涉相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你干什么,拓江!” 阿凌立马站了起来,侧过身子护在涉相的身前,隐隐有要和人对峙的意思。 真是奇怪,皇上不急太监急,被打的还没怎么样呢,这家伙倒是坐不住了。 “干什么都不关你事,滚开点。” 他们这个角落的位置不是很引人注意,但又动手又是大喊大叫,也已吸引了许多暗中观察的视线。恐怕有不少人都在咖啡厅里吵过架乃至大打出手,服务员也带着司空见惯般的苦瓜脸飘了过来: “那个,客人们,请不要在本店内……” “哈啊?”戴着耳饰、拥有宝石般秀发的青年不耐地转头,“没有在喧哗吧、况且只是教训教训不听话的狗而已。” “那个、那个那个……” 被这一眼瞧得面红耳赤,少女结结巴巴起来,只觉得人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人。 那种过盛的、仿佛不祥的精怪般的妖异魔貌盖过了一切,即使其主人再怎么无礼、活像个地痞流氓,她也生不起一点斥责对方的念头,反而开始觉得是惹他不高兴的那一方不对。 “请不要在本店大声喧哗,否则我们是有权请您离开的。” 服务生总算捋直了舌头,但这句语气强硬的话却不是对打人者说的,而是径直指向了阿凌与涉相。 让那样一个美男子不惜动手打人,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也真是不识相,乖乖做狗又不会死掉,为什么不愿意给他做狗呢? 丝毫不认为自己倒转了一百八十度的逻辑有什么问题,她对二人怒目而视。然后、宛若倒塌的多米诺骨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们,替川上拓江声援的家伙也逐渐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数量。 简直就像拍丧尸电影,一具具行尸走rou般的身体站了起来,形成一个大圈将三人团团围住,一边对二人怒目而视、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扫视着美貌青年修长柔韧的身躯。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凌有点结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在三人里最有名的应当是自己才对,但是,实在无法自欺欺人地说这些人是为了帮助自己,“涉相先生,这是个圈套么?他们是不是拓江找来的人?” “是这样才好呢。” 涉相心中暗叹。果然是到了这一天,他和川上拓江这个男人结婚之后,就想方设法地压制他的邪性、拖延他的死期。但对于这种生物来说,死就是种群的增殖繁衍,可以说他就是为了死才活着的。 轻而易举地用魅力cao纵了这些人,之后、被盯上的涉相自己倒是能逃脱追杀、或许还能带上个阿凌,但拓江必然会被自食其果被他们分尸杀死。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妻子”要当到什么时候。伺候一个就够烦的,要是拓江被砍成一块块的、一变十十变百……不行不行,万万不可。 “快向他道歉!” “对!道歉!” 群情激奋的人群大声喊叫着,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但不管是谁、都露出面目可憎的模样,目光空洞地瞪视着涉相与阿凌。 “好奇怪、这太奇怪了吧!我们没有做什么呀!” “稍安勿躁。激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涉相冷静地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了起来,解开了袖扣,“让你生气了是我不对,亲爱的,但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别牵扯其他人,我们回家吧。” “涉、涉相先生……” 顶级模特那张俊美的脸上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紧接着就咬着牙不服输起来, “他都这么对您了,究竟有什么好的!应该快点离婚才对,像您这样的……绝对能找到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伴侣!” 是啊,我也觉得和这个男人结婚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之一,比坐牢还折磨人,但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得不和他结婚。因为,在未来的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婚姻”都不会幸福。 拓江没有动,只是死死地凝视着二人,细长的眉毛皱得快要打结了。他一向讨厌别人叽叽歪歪的,吵耳得很,然后,眼前还有最讨厌的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心情差是理所应当的。大不了待会儿狠揍他们一顿再拉其中一个去喂狗,这郁结于心的凝滞感就会消失。但他此时的心情,好像又并非是这么轻松就能变好的——让那张虚伪的脸面目全非,本来应该是件很爽快的事,但莫名地、没有感到很兴奋,在脑内设想了之后、也不觉得高兴。虐待最恨的涉相,竟是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这复杂的心情,当然是没有传达给任何人。但他一向是任由直觉驱动、而不太在意后果的,于是、美艳的怪物冷冷地笑起来,张口阴阳怪气道: “哟,你也是真不挑,前几天还像狗一样讨好我,今天就又看上了这个玩意儿,对着鱼子酱大口吃屎的壮举都可以上新闻了吧,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得意啊,臭婊子,偶然找到一个喜好丑男的对象。” 但他别想得逞,永远都别想。川上拓江理所当然地忖道,虽然自己没可能看上涉相这种人,但既然他已经嫁给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东西了,而一向只有他抢别人、没有别人抢他的份。涉相就是死,也别想“出轨”。 “……够了,笨蛋。” 就在拓江打算支使那些被自己所迷惑的人把两人狠狠教训一通时,手臂上却传来某种不容违抗的触感。“你……放开!”与清瘦苍白的精英派外表不同,涉相的力气格外地大,只不过用一只手玩闹似地搭在青年的胳膊上,就让他动弹不得了,怎么挣扎都没用,像一只被浇筑进水泥里的兔子。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妙,他们结婚的时间不算长可也称不上短了,绝不是还处在磨合期的“新婚夫妇”的程度,可以说,他认为自己足够了解涉相这个人。虚伪、无趣、阳奉阴违但是偶尔有些用处的有钱人——即使带着恶意的有色眼镜去看,他也不得不承认涉相有时候的确能帮上不少忙,对自己也是姑且保持着恭谨的态度,一直都是八风不动、四平八稳的样子,从来也没生过气或者高声叫喊。 但这实际上是很不正常的,这也是他觉得涉相这个人极度虚伪的原因。他习惯以己度人,单方面地认为世界上没有不存在阴暗面、不会发怒焦躁的人,因此才总惦记着拆穿妻子的伪装、让他露出不堪入目的真面目。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要面对一个从不生气的人的怒火了。美艳动人的青年咽了咽口水,心中竟升起难言的快意来,殷红的舌头缓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黑钻般的眼睛亮得出奇,一字一句地讥嘲道: “怎么?你要打我吗?……你这种胆小鬼能做到什么?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下吗?” 没错、撕下这男人道貌岸然的表象,让他像一只畜生一样狂叫、嘶吼,像其他人一样拜倒在自己脚下,暴露出丑恶的一面,然后,对了,在让他满足、杀死自己之前,就奖励他和自己一度春宵。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喜欢打打杀杀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涉相面色如常、只是微不可察地咋舌,“闹也闹够了吧,回家,你看不出这些家伙心怀不轨么。……阿凌先生,今天认识您很高兴,但是、如您所见我丈夫比较不知分寸,为了避免您被什么灾祸牵连,我们之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飞速留下超额的餐费,他就这样一路带着柔弱的丈夫,连拖带拽地逃出了咖啡厅。视线中失去了那抹美丽的身影,大多数人都恢复了正常,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座位,若是哪一天再与那个不知名的青年邂逅,恐怕他们就会彻底失去自我了。有一小部分毅力不怎么坚定的,就把阿凌团团围住,非要让他招出那美人叫什么名字又住在哪里。 而年轻俊美、自视甚高的模特先生,却只是丢了魂似地凝视着早已消失在人群中的二人,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不可能再与他们见面了,无论是涉相、还是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