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他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高启盛也乐得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一番兄弟情深。高启强给白金瀚的经理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再去那里搞七捻三。他倒是也不在乎，那些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哥。只不过给他一些虚假的幻想而已，哪比得上他哥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的一耳光呢。

    他哥不让他进建工集团，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莽村的事被提上了日程，李有田那个老东西不好对付，他得给他哥撑场子。他卡着点走到他哥的别墅的时候，不出意外看到了他的好大嫂在挑衣服。自从上次以后，他哥就特别热衷在他面前秀恩爱，好像这样做就能断绝他那些背德的念头似的。

    “找老婆，还得找你嫂子这样的。”他哥意有所指地扫了他一眼，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陈皮茶，藏住了眼神中的不甘和嫉妒。他哥的第一套西装就是他陪着买的，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女人来指手画脚。俩人依旧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他不想再看，敲着手表提醒他哥该走了。外人看不出他哥的情绪，只有他能察觉那些调侃里暗藏的警告。他无所谓地甩甩手，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他而言还不如毛毛雨。

    去吃饭的路上他开车，一路沉默无语，最近只要是两个人独处，他哥就是这样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他知道他哥其实一直未想好怎么处理他，最近集团里事情又多，他哥还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不过他永远享受只有他和他哥的时间，他肆无忌惮地用余光扫过他哥的手，向下划过皮带系紧的金属扣，再向下，藏着的是他的欲壑难填。

    谁也没想到莽村的人会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天晚上他哥让小虎去找了老默，不想让陈书婷看到自己生气的样子，让他开车去了办公室。他一路跟着他哥进了门，高启强没想到他跟了进来，一边用手按着眉心一边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哥，别找老默了，让我来吧。”

    他哥抬头看他，他快步走向前，眼神亮得吓人，“哥，让我去吧，这帮人就是欠教训，家里煤气线路动一动，或者把刹车线断了，怎么都好。哥，我要弄死这帮孙子。”

    高启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的一下冒了起来，“高启盛你又要发什么疯，弄死这么多人是好玩的事吗！”

    “可他们骂你！李宏伟，李有田，他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不放过也是我的事！你好好做你的生意，这里的事你不要掺和！”

    “哥我是想帮你！你为什么就…”

    “你他妈好好的不要乱搞就是帮我了！”

    话音落地俩人都静了下来，这是那次后他们第一次谈论到这个话题，他哥一直慎之又慎避免提及，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单膝跪在了他哥身前，谨慎又急迫地仰视着，仿佛小时候的角度，“哥，我可以先不动他们，我听话。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要一点，一点行吗？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立刻就能出去弄死他们。”

    一个耳光扇了过来，“高启盛你长本事了！你现在是在威胁你哥吗？”他哥约莫真的被他气到了，指着他的鼻子手不停颤抖。

    “哥，你知道我的，我做得出来。”他微微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他被打红的脸颊在办公室的黑暗下显得异样的妖异。高启强盯着这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弟弟，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事情的棘手。在白金瀚里他还觉得事情一切皆可控制，现在他意识到，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小狼崽子，长出了獠牙。虽然这副厉齿并不向他而来，但如果不拴上口套，他迟早疯到害人害己。

    “阿盛，跪好。”

    高启强看到他弟的眼珠剧烈抖动了一下，说不上是讶异还是兴奋，他闭上眼解开了皮带。

    “跪直了不许动。”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睛。”

    啪——

    “这一下是打你不知天高地厚，办事从不顾全大局。”

    啪——

    “这一下是打你胆大包天，威胁哥哥。“

    啪——

    “这一下是打你有悖人伦，神明难容。”

    皮带打在西裤上的声音是沉闷的，并不那么清脆，甚至痛感也没有让人难以忍受。但高启盛像发情的狗一样喘着粗气，西裤下鼓起的包显示出此刻他有多么兴奋，这是他肖想了多年的场景，他恨不得立刻被他哥按在桌上cao。可他甚至一动不敢动，哥哥说了不许动，他就该乖乖听话跪好了被收拾。

    身后的皮带一下接着一下地抽了下来，痛感开始剧烈，再不给他留喘息的时间，直到他终于控制不住瘫软在地。他听到哥哥深深叹了口气，那只宽厚的手掌抚摸上了他的头发，“阿盛，你要听话，哥哥不会害你。”

    他回望哥哥，额角青筋上的汗水还没褪去，只有眼眶带红又透着明亮的光，“哥，我…”

    他哥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下抚过他的头发，再把他脸上的汗水擦掉，像小时候安慰被欺负的弟弟一样。

    “我今天睡办公室，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京海的夜晚是静悄悄的，坐着开车的时候下身还能感到被皮带抽过的隐痛，提醒他今晚的一切不是梦，从今天起他哥注定有一部分是只属于他了。

    他根本不想打乱他哥的计划，他只是想得到一点更多的，更多的来自他哥的关注罢了。这有错吗？他觉得没有。况且，他哥真的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毕竟哥哥对弟弟的管教，可是天经地义啊。